最後經過討論,礦區給出一個非常誘人的住宿上的獎勵。那就是可以獎勵一個帶院子的兩間式的瓦房。


    不過領導也說了,這個需要等文海棠在礦區成婚了才能申請。她一個單身的女同誌暫時還隻能住單身宿舍。


    避免太惹人眼紅了,有不必要的麻煩。


    文海棠麵前笑嘻嘻,心裏嘀咕咕,這些領導各個是人精,用一套房子就想套牢自己在礦區徹底落戶下來呢。


    隻要在礦區結婚生子,她多半也不會跳槽,或者迴城了。


    真夠算計的。


    其餘就是一些印有礦區名字的茶缸子,瓷盆之類的獎勵,以及60塊錢的獎金。


    這個會議開得文海棠腰酸背疼的,可她還是維持著最後的體麵,恭恭敬敬地跟在周主任的身側往工會樓走。


    周主任:“你今天表現得很好!”


    “謝謝主任!”文海棠皮笑肉不笑,將她拉出來溜溜,就不能提前跟她打個招唿的麽,好歹也讓她組織一下語言啊。


    “你今天真是狠狠給我長了臉,繼續保持,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主任滿意就好!”也不枉他能想到拉她出來亮一亮苦肉計了。不過周主任確實是個好領導。


    對下屬嚴格但不嚴苛,他想要保住養雞場,其實最得力的還是工會的所有工作人員。


    想了想,文海棠說:“其實我們可以假裝退一步,讓朱部長試養一段時間。隻要定一個目標產量,如果完成不了,不用他們說,得利的廣大群眾也不會答應的。”


    周主任頓住腳步轉頭看向文海棠。


    “我有把握現在放手讓他們來,不出兩天雞蛋產量就會下降一兩百!”


    “你要怎麽做?”


    “我什麽都不做。”


    文海棠說:“雞飼料是根據母雞身體內微量元素含量的平衡外加外界的人工幹擾才能增產的。少一樣都不成。我走了幾天,有些母雞飼料也沒及時得到調整。”


    周主任看了一眼文海棠,之前倒是小瞧了她了。


    “不用這麽麻煩,浪費我們幾天的雞蛋產量。損人損己的。”以他對朱部長的了解,他會自己給自己下絆子的。


    文海棠也就說說,她也不想讓自己一手搞起來的養雞場被他人禍禍了。


    隻是她不知道,周主任有十足的把握讓人傷敵一千自損為零。


    雲一則這些天為了照顧文海棠到底還是落下了一堆的事情需要處理。


    等文海棠迴到礦區後,他天天早出晚歸地泡在科室裏,文海棠已經連續上了三天的班,他都不不知道。


    “你去哪裏了,這麽晚才迴來。”雲一則站在文海棠宿舍門口,晚風吹得他額頭的碎發一鼓一鼓的。


    文海棠快步上前給他開門,“你不是知道我屋子的備用鑰匙在窗台的縫隙裏麽,怎麽自己不開門進去?”


    “你去哪裏了?”


    文海棠打開門,捶著腰往炕上躺,“我上班了呀,剛跟周主任一起去廠委開會,拖延了些時間。”


    “你上班了?”


    雲一則的眉毛皺得死緊,“醫生不是說讓你迴來多休息幾天,礦區也給你一個星期的假期,怎麽才休息幾天就跑去上班了?”


    “你上班了,怎麽沒有告訴我。”雲一則站在桌子旁邊又問。


    “我都已經上班好幾天了,從醫院迴來的第三天就去上班了!”


    雲一則沉默地低頭站在桌邊,悶得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一則哥,你怎麽了?”


    文海棠喊了雲一則一聲,可他沒有反應,隻得從炕上起來走到他麵前來,“一則哥?是出了什麽事麽?”


    雲一則沒有抬頭,隻低低地問:“海棠,你有把我當做你的對象看待麽?”


    “有呀!”


    “那你為什麽去上班了好幾天都沒有告訴我?當初你明明說好要跟在我後麵,卻為什麽忽然又跑迴去找趙硯欽?”


    文海棠眨眨眼,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麽聯係,但她還是很快給出了答案。


    她覺得雲一則很在乎這些。


    “我之所以去上班是因為一個人在宿舍裏實在是太無聊了,我雖然去上班了,但周主任也沒有給我安排什麽工作,我隻需要時不時去養雞場看看情況,每天都是遲到早退的。”


    不然也不可能都上班三四天了,住她隔壁的雲一則仍舊一無所知。


    “還有那天,我實在是跑不動了,不想拖延你,就讓你先跑迴去的。可我也擔心趙硯欽,就想著悄悄躲在草垛那裏等著你們來的。


    可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工作,我的生活,甚至我能脫離吸血蟲一樣的家庭都是靠他的幫助,所以我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從後麵用鐵鍬錘腦袋呢。


    如果是你的話,你也不可能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吧。更何況是對我有恩的趙硯欽呢。”


    “你說的都是真的?”雲一則雙手抓住文海棠的肩膀,左肩痛得文海棠倒吸氣。


    “痛,痛!”


    雲一則慌亂鬆手,懊悔不已地半扶著文海棠坐到炕上。


    “是我的錯,我忘記你的左肩上也有傷了,疼得厲害麽,傷口是不是被我弄裂開了?走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文海棠按住他的手,微微鬆了一口氣,“一則哥,我沒事。已經不怎麽疼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重傷員趙硯欽也出院了。一隻手臂吊在脖子上 被礦區的保衛科和運輸科的幾個大小夥簇擁著送迴了宿舍。


    接著是工會的人代表礦區送去了慰問,並且安排了距離他最近的鄰居幫助照顧著他的起居。運輸科的同事也會輪流著來看顧他。


    但真正落實到個人的照顧傷員任務的卻沒有一個。


    誰沒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大家都隻能在自己有空的時候跑來看一看他。


    可以說趙硯欽比剛剛迴來的文海棠更不好過。


    醫生倒是建議他可以在醫院多待一段時間方便觀察的,是趙硯欽主動提出身體無礙,不想浪費國家資源,自己迴礦區休養也是一樣的。


    他確實不想在醫院待著,一方麵不想消耗礦區對自己的熱情,另一方麵他想靠她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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