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裝修極其豪華的別墅大廳裏。


    “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容不得你說拒絕!”中年男人大聲嗬斥著麵前的白裙少女


    在聽到父親要自己代替姐姐嫁給阮家的一個合作商時,阮言隻覺得晴天霹靂!


    那個合作商阮言早有耳聞,隻不過都是負麵的,四十多歲的年紀,前後娶了兩個老婆都離婚了了,出了名的愛玩兒女人,甚至鬧出過人命,可因為背後有人也就不了了之。因為身家不斐又有人撐腰,所以即使知道他有無數的桃色新聞,也有不少女人對他趨之若鶩。


    從小到大,因為阮梔薇先天體弱,父母和哥哥們偏心她而忽略自己也就算了,可為什麽連這種事情也要犧牲她來保全姐姐?


    為什麽?憑什麽?


    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就這樣輕飄飄的決定了她的下半生。


    而牽扯到這件事的另一個人,她的姐姐阮梔薇正依偎在阮母懷裏抽泣著。


    阮言極其不甘心!但還是抱著些希望為自己爭取一把。


    她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爸爸,我不要嫁給那個李總,我才剛剛高考完,我還要上學。”


    說完又望向了一直沒有開口的媽媽和大哥:“媽媽,大哥,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和妹妹啊,你們勸勸爸爸,我不要嫁人!”


    阮斯覃黑眸一眯,邊輕拍著阮梔薇的背以示安撫邊冷淡開口:“你應該慶幸你還是薇薇的妹妹,要不然我早就把你趕出這個家了,還輪得著你在這裏討價還價。還有,我隻認薇薇一個妹妹,以後別亂喊!”


    還沒來得及等阮言反應過來,阮母的話卻是讓她如墜冰窖:“覃兒說得對,要不是你,薇薇也不會先天體弱,你能幫薇薇這個忙也不算這些年白養了你,再說李總家底頗豐,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會疼人,你嫁過去依舊能過人上人的日子,你可別不知好歹。”


    阮母的聲音有些尖銳,直刺得阮言一陣陣頭暈。


    而埋在阮母懷裏的阮梔薇悄悄勾起了唇角,沒有一個人看到。


    聽了阮母和大哥的這番偏心到極點的“相勸”,明明應該會傷心欲絕,可阮言的心裏卻是詭異的一片輕鬆,就像是明明知道最後結局是怎樣的,卻還是執著的想得到一個答案。


    看著眼前的四個人,自己和他們明明是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可是自己卻像個局外人一樣被排擠在外,反倒他們才像是緊密相連的一家人。


    極大的落差感讓一直渴望親人親情的阮言終於死心。


    “既然你們口口聲聲說李總這好那好,那不如就讓阮梔薇自己嫁過去吧,反正李總最開始看上的就是她。”


    阮父怒不可遏,從沙發上起身給了阮言一巴掌:“你說的什麽瘋話,薇薇從小身體不好,哪能這麽早嫁人受罪!”


    阮言半邊臉瞬間浮上一個巴掌印,可見阮父用了多大的力氣。


    阮言冷笑:“怎麽,父親大人也知道李富海是個什麽貨色,所以才把我推出去替阮梔薇遭受她應該遭受的一切嗎?”


    故意著重了父親大人四個字,視線掃過幾人:“你們未免也太過偏心,我說了,要嫁她自己嫁,我才不嫁!”


    似是那一巴掌太過響亮,阮梔薇突然從阮母懷中起身向阮言走去。


    一旁的阮斯覃皺眉想要攔住她,免得被誤傷,阮梔薇搖了搖頭,阮斯覃才瞥了一眼阮言,終究還是沒有動作。


    阮梔薇就像是一個高貴又溫柔的公主,穿著鑲鑽的粉色高定連衣裙,頭上也帶著水晶發夾,就連鞋子也是某奢家的小羊皮鞋。


    巴掌大的瓜子臉上帶著歉意:“對不起言言,都是我的錯才讓你受到牽連,你放心,我一定會向爸爸求情,不讓你替我嫁的。”


    說完就滿眼淚水的向阮父懇求道:“爸爸,這件事兒您千萬不要怪言言,她還小,不知道這個合作對爸爸來說有多重要,您要怪就怪我吧,嗚嗚。”


    卻是隻字未提替嫁這迴事。


    阮梔薇死死掐住阮言的手腕,隻用兩個人才能聽得到聲音說:“我的好妹妹,你是不是還想著顧哥哥能來救你啊?可惜你的想法落空了,實話告訴你吧,顧哥哥早就和我在一起了,就連婚約爸爸也改成了我和顧哥哥,你這個可憐蟲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整天追在顧哥哥後麵跑,他早就厭棄你了,哼,居然還肖想著顧哥哥,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樣子,無故惹人嫌。”


    如果剛剛阮母和大哥的話隻是讓阮言對於親情死心,再也不奢望的話,那阮梔薇的話就像是壓死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顧子安!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居然早就和阮梔薇搞在了一起!


    怪不得!每次他來阮家隻顧著和阮梔薇交談,就連生日禮物也隻給阮梔薇一個人的,到她就隻淡淡迴一句工作太忙忘記了,下次再補上,再沒有一句多餘的解釋。


    可明明她們是同一天生日啊!


    她從沒有懷疑過,因為他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但是阮梔薇小時候經常生病住院,全家人都去醫院照顧她,隻留了阮言一個人在家裏,顧子安有時就會來找她一起玩兒,還時不時的送她一些小玩意兒來討她開心。


    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一切就都變了。


    顧子安的眼神不再看向她,而是轉到了阮梔薇的身上,對她也越來越冷淡,從前經常的電話信息聯係也漸漸石沉大海。


    終於明白了事情原委,阮言再也控製不住,連帶著被長指甲掐的通紅的手腕,一把甩開了惺惺作態的阮梔薇。


    像是演練過無數遍,阮梔薇麵對著阮言唇角一勾,順勢狠狠摔在了地上。


    阮言意識到以前的事件又重演了,她邊後退邊搖頭道:“不是的,我沒有推她,不是這樣的......”


    卻沒有人相信她。


    一直盯著二人的阮斯覃看到阮梔薇被阮言推在地上,一個箭步衝過來把阮梔薇抱在了懷裏,輕聲安慰道:“薇薇你沒事吧,摔哪了告訴大哥啊?”


    阮母也衝過來一把將阮言推開,因為重心不穩阮言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阮母一邊檢查阮梔薇的傷勢一邊怒罵:“阮言你個死丫頭,明知道你姐姐身體弱居然還敢對她動手,小小年紀就這麽狠毒,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被抱在懷裏的阮梔薇似乎嚇壞了,但還在求情:“哥哥,媽媽,嗚嗚嗚不關妹妹的事,都怪我自己沒有站好才不小心摔倒,你們千萬不要怪妹妹啊。”


    一個是親手推自己姐姐的人,一個是替傷害自己求情的人,高下立現。


    就連一旁的傭人們也是竊竊私語,都覺得大小姐善解人意,可二小姐卻心狠手辣傷害自己的親姐姐。


    阮父氣急了:“你,你個逆女,虧的薇薇還替你求情,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來人拿家法!”


    早有向著阮梔薇的傭人聽到命令立馬去取了家法。


    所謂家法,就是一把紫竹戒尺,成人手臂般長短,有一節握柄,戒尺極薄,不管打在手心或是身上都又腫又痛。


    從小到大,因為阮梔薇一受到傷害或是不舒服,最後所有的錯總會歸咎到她的頭上,所以阮言不知挨了多少家法。


    就像現在一樣,明明她沒有做錯什麽,卻被判了刑,連聽她解釋的餘地都沒有。


    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看著拿著戒尺走來的阮父,阮言剛想起身逃走,就被兩個接收到阮父眼色的傭人按在了原地,兩個傭人平時幹慣了粗活,力氣大得很,她跟本掙脫不開。


    眼看著戒尺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抽打在背上。


    整整三十下!


    阮言咬破了嘴唇滿頭大汗,強忍著眼中的淚不讓它落下來,硬是一聲沒吭!


    她強忍著疼撐起身,環視了一圈大廳內的傭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麵前的四口人身上。


    曾經她是多麽渴望家人關心愛護的眼光也能落在她的身上,哪怕隻有一點點她也是歡喜的。


    可每次的期盼甚至是小心翼翼地討好,換來的卻是他們無視甚至是厭惡的情緒。


    曾經阮梔薇哪怕隻是劃了個小口子都能得到全家人的關注,可她從八歲開始每隔一個月就要被抽血給阮梔薇,卻沒有一個人來問過她有沒有不舒服等等等等。


    所有的一切期盼都成了奢望。


    罷了罷了!阮言終於放棄了!


    既然再怎麽付出也得不到的東西不如就放手,以後就當作是不熟悉的陌生人罷!


    許是阮言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淡然,一旁的阮斯覃眉心微蹙,隱約有些不舒服,隻覺得有什麽東西悄然改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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