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坦,你對我的所作所為我會加倍奉還!”白楠伊不甘示弱的瞪著那惡魔一般的男人,她發誓,她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我期待那一天。”飛坦絲毫不在意,他手上沾滿了鮮血,恨他的人數之不盡。


    ……


    “哼,小矮子~”看到白楠伊故意挑釁他的樣子,他不禁覺得好笑。


    ……


    “小矮子,我要殺了你!!!”


    白楠伊看他的眼神隻有恨意與殺意,不存在其他多餘的情緒,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的恨意都要深,深到飛坦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心髒被人捅了一刀,為什麽會這麽痛呢?


    ……


    飛坦猛地從夢中驚醒,他抬手遮住眼睛,就這樣在床上躺了很久很久……


    為什麽會夢到那個死女人?為什麽會夢到這些?


    她不過是個玩具而已,玩膩了丟掉,然後再找新的。


    飛坦煩躁的從床上爬起,他睡不著了。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人捏在手裏,難受的快喘不上氣。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


    嘖,我怎麽到這來了。


    飛坦站在一間小洋房門前,這是白楠伊現在住的地方,他曾旁敲側擊問過瑪奇,但從未來過。


    明明隻是個玩具,卻莫名總能影響我的情緒,還是殺了好。


    飛坦為自己的舉動找借口,末了輕歎出一口濁氣。


    可惜,他永遠也沒辦法真正的殺死她……


    那他來這幹什麽,狠狠虐一下那女人給她找不痛快?


    那不是顯得特意來這一趟的他很無聊很蠢嗎?


    飛坦還在猶豫到底是進去還是離開,向門前邁開的腳卻幫他做出了選擇。


    他抬起手準備敲門,不一會又放下。


    我到底怎麽了?


    飛坦沒有離開,他隻是輕輕一躍跳到了陽台上。


    而映入眼簾的不隻有他心裏想著的那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


    陽光灑進客廳,一條條亮閃閃金燦燦的線把房間照映成金色,而在那光輝下,少女笑得那麽開心,那麽幸福,宛如落入凡塵的仙女,是那麽美,也是那麽遙遠……


    他覺得刺眼。


    下一秒,陽台空無一人,隻剩下隨風飄動的窗簾。


    “西索,剛是不是有人在那?”白楠伊看著陽台淡淡的說道。


    “嗯哼~隻是一隻可憐的流浪貓而已哦~”西索揉了揉白楠伊的腦袋,貪婪的享受著這片刻的幸福。


    白楠伊雖然半信半疑,但並不打算追究,他們心裏都知道,這樣的時光不可多得,所以他們要做的是享受與珍惜。


    ……


    飛坦想起早晨做的夢,夢裏,那個女人不止一次說過要殺了他。


    他隻見過白楠伊猙獰的笑著對他說要殺了他,隻見過白楠伊惡狠狠地瞪著他,隻見過……


    為什麽,為什麽迴憶裏全是這些?為什麽她從未對他露出這樣的笑容過,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笑得那麽幸福,那麽像一個正常的少女,隻可惜,讓她笑得那個人並不是他……


    “白楠伊,你贏了,你確實加倍奉還給我了。”飛坦自嘲地笑了笑,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如果,如果我們不是以那種方式相遇,和你先相遇的是我,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


    “我怎麽會在流星街?!”


    飛坦睜開眼發現自己所在地竟完全換了個場景,而且眼前的流星街既熟悉又陌生……


    自己的聲音陰沉卻有些稚嫩,帶著種陰鬱少年感,他的身高體型更是縮小了一圈。


    他很快就發現,這裏是十年前的流星街,這時候的他才18歲。


    “這是怎麽迴事?念能力?”


    飛坦冷靜的分析著目前情況,他看見地麵水窪上倒映出的正是自己18歲的臉,身體體質和念能力強度也是那時候的水準。


    “滾開,小矮子。”


    飛坦猛然轉過身看著眼前的少女,小矮子這三個字昨夜還出現在他夢裏,他過分敏感了些。


    眼前的少女體瘦如柴個子不高,看起來是土生土長的流星街人,因為她的眼神裏是每個流星街人都會有的狠厲與防備。


    這種眼神他很熟悉,但不是他想要的那種熟悉。


    飛坦輕歎口氣,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哼,自己在期待什麽。


    他的速度快如風,少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幹淨利落抹了脖子,死不瞑目……


    他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


    翌日,飛坦準備離開流星街,他已經確定了這不是夢也不是什麽人的念能力,以他的實力不可能毫無察覺就被下套。


    更何況這裏的一切都太過真實,沒有誰有這個本事可以持續如此之久將他困在這麽真實的幻境裏。


    他穿越了,亦或者是重生了。


    他不是會循規蹈矩按著上輩子軌跡再走一遭的人。


    但現在最要緊的是,他必須先去確認現在這個世界是平行世界還是本來的世界,他是穿越,還是重生……


    飛坦從不信神,但現在他由衷感謝“神的恩賜”。


    他隻有趕緊確認這件事後才能更快的找到她。


    ……


    流星街無時無刻都有人在死亡,在飛坦離開流星街的必經之路上,一群男人正在圍攻一個女子。


    飛坦沒有太在意,目不斜視走了過去。


    劈裏啪啦,幾個男人被踹到一起,唰唰,是拳頭破空的聲音。


    鼻尖是垃圾刺鼻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飛坦將麵罩向上拉了拉,腳步沒有停留徑直走去,他有些不耐煩這群人擋了道。


    砰——


    飛坦靈敏閃身,輕鬆躲避一個被打飛來的男人,那男人自由落體到他的左側,飛坦煩躁的緊,他的心情肉眼可見間變壞了。


    他將情緒發泄在眼前奄奄一息的男人身上——


    飛坦手起刀落,暴躁的一劍刺上男人心口徹底終結了他的生命。


    藍黑色短發下的金瞳灰暗無光,一雙眸子泛著刺骨寒意,飛坦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抬眼看向這男人飛來的方向,隻見一個瘦小的黑發少女渾身血跡衣不遮體,她右手骨折自然垂落在身側,左手拿著一片隨手從垃圾堆翻出的碎玻璃,鮮血從手心順著玻璃緩緩流下……


    血流從未止過,女孩握著玻璃的手已經泛白,玻璃上混雜著她和別人的血跡……


    但少女的表情倔強又堅強,沒有任何的害怕與絕望,她緊咬下唇忍著劇痛一聲不吭,一雙靈動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警惕盯著眼前的敵人。


    飛坦駐足不前,殺人不眨眼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他,重活一次,心跳竟還會跳的如此劇烈。


    這種感覺就算是在上輩子也從未有過……


    少女的臉髒兮兮的,但飛坦認出了她,這是昨天他手刃的女孩……


    看來自己是穿越了,飛坦的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隻見眼前女孩的一招一式好似不屬於這世界的招式一般,都透露著怪異與獨特感。


    這是飛坦再熟悉不過的招式,他曾和使用這套招式的人交手過無數次。


    飛坦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他張了張嘴發出的聲音竟有些哽咽……


    看來自己是真老了,竟也會如此感性。


    心裏還在猶豫不決想東想西,他的身體卻已經誠實的做出反應。


    在看到女孩即將要受傷時,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攬住她將她帶到自己身後,輕鬆抵擋住來人攻擊並將其反殺。


    ……


    解決掉所有人後,飛坦轉身看向眼前的女孩。


    女孩的身高竟比現在的自己還要稍矮一點,皮膚粗糙蠟黃。


    但她那雙眼睛裏的眼神,不再是讓飛坦感到獨屬於流星街人的熟悉,而是另一種熟悉。


    同時又有些陌生……


    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眼神的她,隻對他露出這樣眼神的她。


    “白楠伊……?”飛坦試探性開口,眼前的少女看他的眼神瞬間轉變為驚訝。


    飛坦對眼前的少女笑了,那笑容是他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少年感的嗓音輕輕響起:“你好,我叫飛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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