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架馬車相繼進入了元帥府,薑玉軒和薑玉露以及謝寶坤依次從馬車之上下來,三人一愣,因為居然看到了老元帥薑祖山。


    老元帥薑祖山自從十八年前那場變故之後,就變的神龍見首不見尾起來,除了天天遛鳥還算準時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關心,像是這次鄭重其事地站在大門內側等待薑玉軒的情況並不多見,當然,之前的紈絝大少爺也沒有什麽事情值得薑祖山鄭重其事。


    “爺爺,您怎麽來了?”薑玉軒一愣,從老元帥的神態之中,貌似事情比較鄭重。


    “沒事,我聽說你養了一頭豬,我特意過來看看,我們爺孫一個養鳥,一個養豬,倒也是絕配!”薑祖山仔細打量著薑玉軒肩頭唿唿大睡的麒麟大聖,暗暗點頭,這個肥頭大耳的家夥雖然長的像足了一頭豬,但是隻要是真正的極道高手都能感受到這個肉球之中內蘊的強大力量,雖然薑祖山也很難將這個肥頭大耳的家夥和麒麟聯係在一起,但是卻能確定這絕對不是一頭豬。


    薑玉軒和薑玉露相視一笑,果然,還是沒有瞞過薑祖山,不過薑祖山乃是軍神,要是沒有足夠的眼力勁反而是令人感覺奇怪和不可思議了。


    “老元帥!”謝寶坤晃著自己近乎三百斤的身軀走過來給薑祖山行禮,拋開家族利益不算,天龍城之中不少人對當年的帝**神還是充滿崇拜的,謝胖子就是其中一個。


    “你是靈運的兒子吧……嘖嘖,你們父子長的還真是不像!”薑祖山上下打量了一眼謝寶坤開口說道。


    謝寶坤一陣無語,薑大元帥說話可是夠直接的,謝靈運英姿俊朗,年輕時候乃是帝國之中有名的美男子,和薑玉軒的老爹薑古天被稱為天龍城雙壁,經過宦海多年的沉浮,此時的謝靈運已經具備了一種儒雅的氣質,乃是帝國官場之中風儀第一的人物,至於謝寶坤?這對父子一個一百三十斤,一個三百一十斤,這個有可比性嗎?


    “迴去給你爹帶個好!”薑祖山像是想起來什麽,對謝寶坤說道。


    “是,是,老爹也經常念叨您老人家!”謝寶坤迴答道,這句話倒是沒有說謊,謝靈運身為相國,百官之首,平時自然是少不了點評帝國官場的風雲人物,而對薑祖山,他一直是崇拜居多。


    “薑玉軒,你給我滾出來!”此時一聲大喝傳來,響亮的吼嘯之聲中夾雜著暴怒。


    薑玉軒皺了皺眉頭,這是那一頭,居然跑到元帥府來大喊大叫,謝寶坤更是嚇得身上的肥肉一陣哆嗦。


    “我去看看!”薑玉軒對著薑祖山歉意的一笑,薑祖山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也去!”薑玉露對薑祖山笑了笑,而後趕緊追著薑玉軒到大門的方向走去,謝寶坤猶豫了一下,也邁開步子,晃著自己這三百斤的肥肉向大門的方向而去。


    元帥府的大門方向,一個身材魁梧一襲鎧甲的中年男人手裏握著一柄長槍,長槍的鋒銳指著元帥府大門內側,槍尖之上,寒光閃爍。


    此人的五官方正,本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現在正怒發衝冠憑欄處,甚至連眉毛都倒豎起來,一對眼珠子更是瞪的如同牛眼。


    楚狂歌快要氣瘋了,自從看到昏迷不醒的楚風雲他就處於暴怒之中。


    楚風雲是他的孩子之中最滿意的一位,此子雖然沒有繼承楚家時代相傳的勇武,卻是有著極為驚人的戰略戰術眼光,對楚家來說,楚風雲很可能是一位不靠肌肉而靠腦子吃飯的謀略型統帥,如果說之前的楚家都是將才的話,楚風雲很可能是一位帥才,對於楚家的未來之星,楚狂歌豈敢大意?可是現在,自己對看重的兒子正死狗一樣的昏迷不醒,而且置其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居然是天龍城最大的紈絝薑玉軒,楚狂歌豈能不怒?


    當看到一男一女從元帥府大門之中走出來的時候,楚狂歌的怒氣值爆棚了,雖然麵前豐神如玉的薑玉軒讓其有點驚訝,雖然飄渺若仙如同仙子的薑玉露讓其有點驚豔……


    “你是薑玉軒?”楚狂歌強忍著自己的怒氣問道。


    “正是本少爺,你是那一頭?”薑玉軒斜著眼睛看著對方,對方的相貌他似乎隱隱約約見過,但是卻死活想不起來,不過看對方的表情神態,好像是有天大的仇恨一般,哥們沒記的和一個這樣的人有過深仇大恨啊。


    “玉軒哥,這個人你認識嗎?看對方的表情神態,你是不是把他的女兒給始亂終棄了啊?”薑玉露雖然也不認識楚狂歌,但是從對方身上的鎧甲上隱隱約約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在天龍帝**方,也許隻有此人敢膽大包天地跑到元帥府門口撒野吧,不過冰雪聰明的薑玉露故作不知,正好可以借此羞辱一番。


    “啥?始亂終棄?”一直在薑玉軒肩頭昏昏欲睡的麒麟大聖非常湊巧地張開眼睛,剛才還昏昏欲睡的眼神之中猛的冒出八卦的火焰。


    “嘎嘎,始亂終棄,薑小子始亂終棄嘍……”一陣烏鴉怪叫傳來,悲憤欲狂的楚狂歌就看到一隻黑色的烏鴉從大門內側飛出來,站到了薑玉軒的另外一側肩膀上,歪著腦袋看著楚狂歌,一副本鳥天下第一的囂張模樣。


    薑玉軒一陣無語,哥們什麽時候辦過這事?不過從對方那悲憤的表情來看,難道哥們在附體之前的時候,這紈絝少爺真的做過始亂終棄的事?


    “那個啥,請問您的女兒是?”薑玉軒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真的擔心被自己附體之前的紈絝少爺幹出這種缺德事,雖然他的腦海之中沒有多少這樣的記憶。


    “好好好,你們薑家的人都是這麽狂妄嗎?”楚狂歌暴怒,整個人身體更像是一頭發怒的暴龍衝向了薑玉軒,手中的長槍揮動,帶著摧枯拉朽一般的氣勢。


    薑玉軒身子繃緊,這貨居然是一尊靈武王,而且是靈武王之中的佼佼者,以薑玉軒現在的實力,除非動用天雷符,不然沒有絲毫的希望。


    薑玉露雙眸布滿了寒霜,一絲絲寒氣在其嬌軀溢出,這是隨時準備出手的節奏。


    一個魁梧的身影擋在了薑玉軒和薑玉露麵前,麵對暴龍一樣衝來的楚狂歌,麵對摧枯拉朽一般的長槍,來人隻是輕輕地帶起一皺略顯消瘦的手,一切便戛然而止。


    楚狂歌感覺自己手中的長槍插在了一座山上,前進不得,也後退不得,他身上那還算澎湃的靈力通過長槍湧向對方的身體,卻是向海浪在徒勞地拍打著礁石,四分五散……


    楚狂歌有一種錯覺,如果對方是一棵參天的大叔,那麽自己就是一棵卑微的幼苗,一種無力感和絕望感出現在心頭之中。


    “老元帥!”看清來人之後,楚狂歌頓時一陣泄氣。


    軍神薑祖山在天龍帝國屬於傳奇人物,尤其是軍方之中,可以說整個天龍帝國的大小將領,所有人都對薑祖山具有一種本能的尊敬和畏懼,這是依靠赫赫戰功換來的,而楚狂歌當年的軍中的時候,正是薑祖山帳下的一員偏將。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老元帥啊。”薑祖山冷笑地看著楚狂歌,“既然知道我是你的老元帥,為什麽跑到我的元帥府來喊打喊殺?真當我薑家在天兒逝去之後就沒人了嗎?”


    楚狂歌一滯,雖然楚家這些年一直在致力於消減薑家的影響力,一直在準備取而代之,但是麵對薑祖山的質問,楚狂歌還是沒有膽量反駁,這是一種幾十年積威留下的效果。


    “老元帥!”楚狂歌對薑玉山抱了抱拳,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薑玉軒在上林苑之中擊傷了我的兒子風雲,風雲到現在還生死未卜呢,難道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眼睜睜的不管嗎?”


    “我的孫子擊傷了你的兒子,這是年輕人之間的事情,說到底也是你兒子學藝不精,這能怪得了誰?”薑祖山一聲冷笑,“事情的來龍去脈你也清楚吧?整個天龍帝國都知道公主龍曉晴是我薑家的媳婦,你兒子居然想要在裏麵橫插一腳,你們楚家想要幹什麽?我薑祖山為帝國征戰一生,到頭來連自己的孫媳婦都護不住嗎?在我看來,玉軒的做法太仁慈了,應該直接一拳打死,真當我薑家好欺負嗎?”


    楚狂歌深吸一口氣,縱是滿腹的委屈和悲愴,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說到底,這件事還是薑家占據了大義的名分,不管薑玉軒在眾人麵前表現的多麽紈絝,隻要是龍尚天和薑祖山認可這門婚事,隻要是薑玉軒是元帥府唯一的少爺,那麽龍曉晴就必然是薑玉軒的未婚妻,誰要是反對,那就得先過龍尚天和薑祖山這一關,誰要是想要橫插一腳,就必定做好迎接薑家反擊的準備,搶人未婚妻這種事別說攤在元帥府身上了,就算是攤在小門小戶人家,你都要搶人家的媳婦了,人家也得和你玩命。


    “告辭了!”楚狂歌深吸一口氣說道,既然有薑祖山在這裏,那麽今天想要找薑玉軒麻煩是不可能了。


    “等等!”薑祖山冷聲說道,楚狂歌的背影一顫,而後迴頭看著薑祖山,壓抑著怒火說道:“老元帥還有什麽吩咐?”


    “元帥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打斷自己的一條腿吧!”


    “你!”楚狂歌臉色一陣潮紅,而後看著薑祖山說道:“老元帥,我乃是軍中的將領,這條腿還要為我天龍帝國保家衛國呢,您要我一條腿,豈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


    “正是因為考慮到你還要為國征戰,所以我才要你一條腿,不然我要的就是你的腦袋了!”薑祖山一陣冷笑,“少在我麵前擺你的軍功,就算你爹來了在我麵前也得趴著,既然你也是軍人,那麽自然知道冒犯上官的後果,我就算要了你的小命,你爹也說不出什麽來,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我要是動手,要的就不是你腦袋了!”


    楚狂歌乃是柱國將軍,這已經是軍方的第二人了,再往上就是元帥了,楚狂歌跑到元帥府來打打殺殺,按照軍規,還真的是以下犯上,就算是被殺了,包括皇帝在內也說不出什麽。


    楚狂歌臉色陰冷,最後一咬牙,一掌拍在自己的左腿根出,一聲清脆的骨折之聲響徹,他的這條腿算是廢了。


    楚狂歌轉身,拖著一條腿,一瘸一拐地走向遠方,眼神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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