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仁宮,兕嫵舒舒服服睡了一覺,進忠見主子醒了於是便進來服侍。


    “主兒,影二傳信,佛爺要進礦山了。”


    “可遇見什麽危險?”


    “昨日遇見一夥日本人不過並未造成傷害,想來今日就會下礦,主兒可是想跟去看看?”


    “不去,派人過去等在外麵護著些就行。”兕嫵享受著貼心的侍候想了想道:


    “盯著點日本商會,重點注意那個叫裘德考的美國人,不知為何本宮看見他就心煩的厲害。”


    “可要奴才命人去將人——”進忠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兕嫵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道:“不妥,且留著看看吧,本宮也想知道這個裘德考有什麽本事,能讓本宮厭惡。”


    眼下氣溫開始降低兕嫵就喜歡各式漂亮大氅,手底下人到處搜羅漂亮皮毛。


    今日沒什麽事兒,兕嫵用過早膳之後穿著一身嫩黃的旗服就帶著進忠朝著紅府去了。最近出門兕嫵帶的都是進忠,攬月留在宮裏掌著宮權就已經很辛苦了。


    今日梨園沒戲,二月紅正好在府裏,兕嫵一來就看見病容憔悴的丫頭在那兒喂錦鯉,見兕嫵來了笑著打招唿道:


    “兕嫵來了。”


    這丫頭也是個命苦的,差點被賣進花樓幸好被二爺救下,因著二爺救人的錢來的有些不光彩,後來城中流言瘋傳,二月紅覺得自己壞了人家的名聲,權衡之下兩人也就結為了夫妻。


    有著幼時的交情兩人這麽些年來,親近不足也算是相敬如賓。


    瞧著丫頭越發憔悴單薄的身子,兕嫵都怕一陣風就給人吹倒了,想著丫頭平時對自己還不錯於是便道:


    “你站在風口處做什麽?你上次不是說好多了嗎?怎麽現在看起來更憔悴了?”


    丫頭笑著搖搖頭,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溫柔柔道:


    “不礙事的,我這是老毛病了。兕嫵可是來尋二爺的?”


    兕嫵走上前拉著人就朝著她屋子的方向去,感受到手中的手涼的驚人憂心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串門,我沒什麽事兒,倒是你怎的手這般涼?”


    “不礙事的。”


    “什麽不礙事,進忠讓人叫個太醫過來。”


    丫頭見此立馬就想推拒,連忙道:“不用這麽麻煩的,我真的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


    “行了,沒錯都這麽說,休息就能好的話這世上就不需要大夫了。”


    最終丫頭還是接受了兕嫵的好意,她最開始是不敢接觸兕嫵的,覺得她鋒芒太盛就像是太陽一樣明豔,後來接觸多了才知道就是一個有些驕矜的小姑娘。


    見推脫不了,丫頭也隻好笑著道謝道:“那就謝過我們小十了。”


    “怎麽你也叫我小十了?丫頭跟著二爺學壞了,竟然學會打趣人了?”


    剛到房門口的二月紅就聽見這麽一句,抬步進來有些好笑道:


    “小十說誰跟著我學壞了?”


    丫頭看見二月紅眼睛亮了亮,輕柔的喚著來人道:“二爺,你來了。”


    二月紅點點頭笑容和煦看著兩人,見丫頭身上單薄隨手取來披風將人裹住,這才柔聲道:“你們這是聊什麽呢?”


    丫頭甜蜜的拍了拍肩膀上的大手,溫溫柔柔道:“兕嫵擔心我的身體,要請太醫過來給我看看呢。”


    二月紅聞言歡喜道:“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行了行了,你倆膩歪吧,一會兒太醫來了缺什麽藥材隻管讓他迴宮取,我去找橘子玩去了。”


    兕嫵說著就腳下生風的拉著進忠快速離開。


    二月紅看著少女離開的背影有瞬間的出神,雖說很快就迴神了,但也被時刻注意著二爺的丫頭看了個清楚,眼中的光不禁暗了暗笑容也帶出幾分苦澀。


    兕嫵去了陳皮的院子裏,兩人在院子裏比試起暗器,整個小院兒全是劈裏啪啦陶土碗破碎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先逼急了,原本還好好的兩人突然就交起手來。陳皮打法太過狠辣,但那樣的打法不能用在兕嫵身上,於是畏手畏腳下被打了好幾下,兕嫵下手可不輕,疼的陳皮上躥下跳的躲。


    小院門口有個侍從對進忠耳語幾句,進忠臉色有些許變化隨後攔下自家主兒道:


    “主兒,佛爺和八爺他們迴來了,佛爺受了傷正在來二爺府上的路上。”


    兕嫵一聽臉色有些不好,陳皮也聽見了但是他對張啟山一向沒有好感,大概是痞子見到官氣場不和吧。


    “走吧,我們也過去看看。”


    “是主兒。”


    見人要走,陳皮也揉著身上被打疼的地方跟了上去看熱鬧,畢竟張啟山的熱鬧可不多。


    前廳裏,八爺和副官架著明顯意識不清的張啟山跌跌撞撞的進來了,二月紅被三人的慘狀驚了一瞬,在看見佛爺的時候又氣又急:


    “你們還是去了礦山了!?”


    灰頭土臉的齊鐵嘴苦著臉急道:“哎喲二爺,別管這些了,你先來看看佛爺吧!”


    二月紅忍著氣,查看了一下佛爺,隨後吩咐道:


    “管家,去拿黃酒,鑷子,火盆!老八副官,幫忙把佛爺的手腳綁住。”


    兕嫵一來就看見被五花大綁的張啟山疼的全身發抖冷汗涔涔,二爺正用鑷子從他的指甲縫裏拽出頭發一樣的東西。


    “這!!張啟山?你們怎麽搞成這樣了?”


    看著疼的都差點掙脫束縛手腳麻繩的張啟山兕嫵看的齜牙咧嘴,有一種疼叫做‘我看著就疼。’等二月紅好不容易處理好頭之後張啟山早已痛暈過去了。


    也就是這時齊鐵嘴才有空講起他們都遇見了什麽,兕嫵聽著刺激又驚險的都有點後悔沒去湊這個熱鬧了,疑似鬧鬼誒!多有趣啊!


    眼下重要的還是淒淒慘慘戚戚的張啟山比較重要些,好歹這三年交情也不錯。


    看在平時張啟山對自己還不錯,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也有自己一份的,兕嫵總算還有點良心的上前一步把上的他的脈腕。


    按道理來說兕嫵本人是並不會醫術的,但她遇見這些後就像是下意識的腦子裏會出現解決的方法,還有自己那一手失靈時不靈的神鬼莫測的法術。


    在把上張啟山脈腕法力緩緩流入,兕嫵在探知張啟山身體的同時也明白了他的狀況。


    張啟山這是被一種稀有菌絲入侵了,這種菌絲帶著某種神經毒素,雖說不致命但是潛伏期很長,並且會在宿體意誌力最薄弱的時候入侵大腦,如今雖然取出了鑽研不深的菌絲,張啟山體內難免還是留下些許孢子。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兕嫵指尖淡淡金光一閃而逝,在場幾人眼力都不差,心下雖驚駭麵上卻一點也不顯。


    隨著孢子拔拔除張啟山也恢複神誌睜開的雙眼,映入眼簾的就是兕嫵精致白皙的側臉,他以為自己是產生幻覺了抬手就撫上了那如畫側臉,入手溫熱的觸感讓他驚覺迴神。


    “兕,,兕嫵我——”


    兕嫵淡定直起身,並沒有在意方才的觸摸退迴一旁開口道:


    “行了,別你啊我的,下趟地傻了不成?姑奶奶我是真的不是幻覺不用驗證。”


    張啟山說不清是什麽感受,是該慶幸自己的舉動沒有影響彼此,還是失落自己的舉動沒有影響彼此?


    齊鐵嘴見勢不對趕忙站出來插科打諢道:“佛爺誒!你可嚇死我們了,你是不知道,小副官都快被你嚇哭了,的虧二爺有招兒!”


    此次探礦長沙城各方勢力都在暗中關注,張啟山身為長沙城布防官還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去解決,等人走後二爺府上就隻有準備蹭飯的兕嫵主仆倆了。齊鐵嘴倒是想要留下跟著蹭吃的,但是被佛爺無情抓走了。


    佛爺帶著副官和九門八爺一起下墓,所有人都在猜測著下麵有什麽,他們到底有沒有帶什麽東西出來。


    在這些人中最想要知道的還要屬日本商會,也就是裘德考那個美國佬。


    裘德考為了礦山裏的東西將長沙的勢力可謂是分析的十分透徹,九門對內雖有摩擦,但是對外是真的同氣連枝,更不必說還有別宮那樣的勢力盤踞,別宮主那個滿清格格像是粘合劑一樣將本就牢固的九門連成一塊鐵板。


    不用過連接再好的鐵板都會有焊接口,再硬的鐵也有缺點。


    那缺口就是不受那位格格待見的貪花好色的四爺水蝗,而那缺點軟肋,那就是二爺府上那位病弱夫人了。


    找到弱點後,裘德考立馬親自帶人去和水蝗接觸。而日本商會提供的最得力的女助手田中涼子則是去和陳皮交涉,直言有可以治療他師娘的特效藥。


    日本商會和裘德考的動向一直都在兕嫵的監視下,所以當聽見手下人匯報的時候兕嫵並不覺得有多奇怪,吩咐人四爺那邊不用管,陳皮那去人提醒一下。


    四爺水蝗,如果這個渣滓搞不清狀況做了錯誤選擇的話,那她還真不介意給九門老四換個門臉。


    要問兕嫵為什麽這麽不待見這個四爺,那還得問四爺水蝗的那個好侄子。水蝗妻妾無數卻愣是沒個後代,這不唯一的侄子就成了寶,年紀輕輕欺男霸女,調戲女人調戲到了兕嫵頭上。


    見兕嫵貌美有是 一身旗裝像是守舊派的打扮,現在的千金小姐那個不是穿洋裝的,這也就導致他以為兕嫵是小戶人家的女兒,或者是大戶人家的庶女就起了強納進府的想法。


    這人也是倒黴,出去玩一趟迴來遇見美人以為是撞大運了,沒想到踢到鐵板了,剛伸出爪子就被踹飛老遠,被踹了嘴裏還不幹淨的說些汙言穢語,被兕嫵提著影一的佩刀削成了人棍。


    一雙手三條腿外加一根人棍血唿刺啦的被丟在水蝗府門口,聽著府裏哭天搶地的聲音兕嫵才覺解氣,梁子也算是徹底結下了。


    長沙城的百姓麵上不敢說什麽,心裏快意,簡直是為民除害。


    距離張啟山從礦山迴來已經過去好幾天了,這幾天兕嫵都沒有出別宮。


    這天,兕嫵如同往常一樣懶洋洋的在禦花園曬太陽享受著乖順毒蛇進忠的按摩服務,攬月聽了侍衛的稟報對自家主兒道:


    “主兒,佛爺帶著副官跟二爺,八爺,九爺來了,這會兒應該過了螽斯門了。”


    兕嫵聽後掀開眼簾看了看四周道:“人來的這樣齊想來是有事的,吩咐人在望月亭備茶點吧。”


    還真就被兕嫵猜中了,這四人來還真是有事相商,一坐下齊鐵嘴這個一貫藏不住事兒的就跟她這凳子上有釘子似的,二月紅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連一貫麵無表情的張啟山和雲淡風輕的解九都一副有事但是難以啟齒的模樣,


    四人的模樣看的兕嫵嘖嘖稱奇:


    “你們這是怎麽迴事?有什麽事兒不能直接說,非得這副模樣看的本宮眼睛疼。”


    四人聞言皆是一僵 ,最後還是二月紅先開口道:


    “我們確實是有事想請兕嫵幫忙,丫頭的病想必你也知道,太醫上次把脈後就說丫頭的病惡化了,昨日太醫再來後直言說若是能尋到鹿活草還有一線生機。”


    兕嫵想了想道:“鹿活草?我記得我私庫裏好像有來著?”


    兕嫵的話一出四個男人都驚喜極了!要是兕嫵這裏有的話,他們就不用去北平新月飯店,也就不用為一張請帖想破天。


    攬月一看,連忙出言提醒自家主兒道:“主兒,我們從前確實有一株鹿活草,但那藥在您迴來的時候就已經入藥了,如今我們也是沒有的。”


    激動的四個男人聞言也是微微遺憾,兕嫵咂吧了下嘴道:


    “二爺,你別一副天塌的表情啊。鹿活草也不是什麽絕無僅有獨一份的吧?誰家有去買迴來不就行了,買不到就讓影衛去‘借’唄,隻要世界上還有就沒有得不到的。”


    兕嫵的土匪發言讓四人有些汗顏,天家威嚴有時候還真是蠻別致的,隻要看上的就得是自己的,還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


    之後解九說出了新月飯店下個月舉行的拍賣會就有一味鹿活草,隻不過新月飯店並不好進,更別說拍賣會這樣的場合。


    九門的勢力站在長沙好用,但是在北平還真一時間沒有辦法,於是就想來兕嫵這裏看看,要是沒辦法他們就會選擇那個西北富商彭三鞭下手。


    兕嫵還以為什麽事兒呢!結果就這,看著苦大仇深的幾人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你們好歹也是我的朋友,就為這事兒把自己憋成這樣?你們還記得我姓什麽嗎?”


    兕嫵這麽一說佛爺和老八一震,對啊!兕嫵姓愛新覺羅啊!


    二月紅和解九雖然對兕嫵格格身份是知曉一二的,但是也沒直接往皇位上的猜,隻以為是宗親。


    見人反應過來,兕嫵也就直接道:“雖說我現在定居長沙,但是並不意味著對京城失去了全部掌控,京城還有不少我的私產,一張屬於新月飯店的請帖還是很容易得到的。畢竟,好歹本宮也是姓愛新覺羅的不是嗎?”


    有了兕嫵的話二月紅心裏安定不少,他不能眼睜睜看著發妻去世而無動於衷,即便感情不深也是有親情的。


    現在有了請帖,那就隻用等著前往北平參加拍賣,剩下的時間正好用來集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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