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蕊本以為自己通知淩穆兩人這事無人知曉,可當她看著父皇從龍輦上下來後,滿臉怒氣地出現在鳳儀殿時心中不禁打起鼓來。


    “父皇,您怎麽來了。”李蕊強裝鎮定地說道。


    李賢沒有說話,上下打量著女兒,這是他第一個孩子,也是最得他寵愛的孩子。


    “蕊兒,父皇對你如何?”李賢麵無表情問著。


    “父皇對女兒自是極好的。”李蕊跪在下方,垂著頭斟酌著迴答。


    上方的人久久沒有開口,就在李蕊想要抬頭觀察父親神色時,卻對上李賢冷漠嘲笑的神色。


    “既然朕對你不薄,為何你要同淩萱穆安兩人合謀背刺朕。”


    李蕊臉色一變,“父皇,女兒怎麽會這樣做,是不是有小人在您身邊說了什麽。”她是萬萬不可能承認的。


    可李賢隻是冷笑一聲,並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旋即指了指她身後的人。


    “你告訴公主,朕說的可有一句作假?”


    李蕊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宮女走到父親麵前匍匐跪下。


    “迴陛下的話,淩國公同穆尚書告假之事確實是公主提前向他們傳了消息。”


    “雲珊,為什麽,我對你不薄啊。”李蕊突然問向宮女,她是她的貼身宮女之一,她從沒想到會被貼身宮女背叛。


    “公主,您事事都讓雲想去,從不讓我知曉,同是您的貼身宮女,憑什麽雲想就能得您的信任。”雲珊不服說道。


    李蕊開口想說什麽,被李賢打斷,他實在不想看這些畫麵。


    “蕊兒,你可真是讓朕好生失望啊。”李賢下令將李蕊軟禁在鳳儀殿中,沒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見她。


    事後他對於被女兒背刺仍舊耿耿於懷,本以為這個孩子終歸和他是一條心,結果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然和他離心了。


    既然離心,那便不能再將她留在身邊,淩穆兩人目前勢力越來越龐大,若再加上公主相助,日後他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正好這時大越戰勝了大夏,麵對大夏的主動求和,李賢也是欣然若見的。


    “大夏願同大越結親,以保兩國永世太平。”大夏派出來的使者麵不紅心不跳地說著。


    百官被他這厚臉皮給整無語了,難不成他們是忘了才四年不到的時間,這一幕也曾上演過嗎。


    就在百官私下不恥這種行為時,李賢倒是玩味的拿著杯盞笑了笑。


    “兩國交好,自然和親是最牢固的做法,隻是朕膝下幾位公主尚且年幼,這事恐怕...”他故意留下話頭。


    底下的淩萱聽到這話心中隱隱不安,果然下一秒大夏使者接話。


    “陛下與皇後娘娘所出的大公主也有十二歲了,兩國可先定下婚約,待公主及笄後我大夏自當以國禮相迎。”


    “如此那朕便好好考慮考慮。”


    自那之後,李賢又派了不少人看著李蕊,謹防她逃跑或者被掉包。


    與此同時皇後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命懸一線,而李元看著母親和姐姐的遭遇心裏著急,不顧自己羸弱的身體去向父親求情。


    “父皇,兒臣願用自己換皇姐不和親,求您收迴成命。”


    李賢氣得一腳踹向他,“你一個堂堂中宮嫡出的皇子去做質子,你當我大越是什麽弱小之國嗎。”


    他不重視李元不代表他願意讓他去,李元的身份是大越尊貴的象征,他是不可能允許他作為質子前往大夏的。


    且李蕊出賣自己,這是她該得的懲罰,不管是誰都不能背叛他,他甚至想好提前答應大夏送李蕊過去,最好讓她死在夏國,也好趁機勒索一筆。


    李元被這一腳踹得不斷咳血,李蕊從給她送飯的宮人那裏得知後對父親徹底寒了心,不再對他抱有任何期望。


    而淩萱得知這些事情後心裏不禁唏噓,李蕊雖說是背刺了皇帝,可總歸也還是會為他著想的,這也是她曾經對李蕊一番試探過後得出的結論。


    而李賢因為這件事將女兒軟禁,不顧兒子孱弱的身體,甚至還想殺了李蕊這個他曾經最疼愛的孩子。


    淩萱開始覺得李賢的眼裏已經除了權力再無其他了,按照這個趨勢,未來還不指定會做什麽更瘋狂的事情,而李蕊的暴露也預示著她很可能會失去一個極有力的助力。


    “在想陛下和公主的事?”淩謙出現。


    “女兒實在沒料到陛下會對公主這般無情。”因此她也沒第一時間想出阻止的法子。


    淩謙順勢坐在女兒身邊,“你就是一路走來太過順利,現下遇到些超出你預料之中的問題便有些不知所措。”


    於他看來女兒遇到的困境還是太少,不像他那個時候,幾乎失去了所有至親至愛,一無所有,自己也成了一個殘缺不全之人,隻剩下他的女兒成了他對這個世界僅有的割舍不下的羈絆,也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在他曾差點失去女兒的那一刻,他也是想著,若連女兒也離他而去,那麽哪怕他無權無勢也要螳臂擋車地豁出去報仇,等報完了仇再自我了斷,下去陪著家人。


    女兒目前的這點問題,與他當年相比,算得上什麽呢。


    淩萱明白父親的意思,她心中也無比慶幸,雖然穿越過來時的身份是天崩開局,可自小父母便用他們力所能及的最大能力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父親為了能讓她平安長大,給她更好的生活,可以說是用命闖出了一條生路給她。


    她也深知,若是沒有父親,她在這個吃人的時代想活下去談何容易。


    也正因如此,不論何時,淩萱都從來不會苛責父親什麽,她也明白,以他們父女這些年的處境,父親做的許多事都是無奈之舉,假如他不攀附權勢,恐怕生在掖庭的自己都很難活到長大。


    所以,她也很清楚地知道,全天下人都可以唾罵他,指責他,唯獨作為女兒的自己沒有這個資格。


    而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很多時候也是由不得自己的。


    “幸好女兒沒有生在皇家。”想到這裏她有感而發。


    李蕊雖然身為集萬千榮光於一身的嫡出公主,可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淩萱覺得自己比她幸運得多,至少自己的父親永遠不會把她當做謀利的物品般交易。


    所以不單是公主,很多時候淩萱甚至覺得自己比同時代大多數的女兒都要幸運,包括那些所謂的高門貴女。


    大越為這次勝利舉辦了慶功宴,自然邀請了大夏的使者,對方臉色不好地出席了宴會。


    淩萱以換取物資,開辟貿易通道來作為談和的條件。


    隻要兩國形成貿易關係,日後想開戰也很難。


    她提出大越提供原料,大夏提供工匠、農民、織娘等來合力生產,這些工人大越也會給予相應的工錢。


    她的提議得到了在場所有官員的認可,畢竟現在大越在人力上是最稀缺的。


    而一切在慶功宴前淩萱就已經找到李賢提前告知給他,李賢感覺出淩萱應該有什麽想做的,便準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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