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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傾家蕩產,砸鍋賣鐵,東借西借,加上銀行貸款,好不容易湊足了這些錢,現在我可是負債經營啊。今天一見你我才想到,當時該找你伍老板借點的。”


    伍德嗬嗬一笑,說:“看來亦總是沒把我當知心朋友,有困難的時候沒想到我,如果你找到我借錢,多了不說,1000萬以下是絕對不在話下的。”


    我哈哈一笑:“不知借伍老板的錢利息是幾分啊?”


    伍德說:“亦總借錢哪裏能收利息呢,我又不是放高利貸的,我給朋友借錢,從來是不收利息的。”


    我衝伍德一豎大拇指:“就衝伍老板這話,我就知道你是個仗義疏財的人!”


    伍德說:“咱們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你這才知道?豈不是太折殺我了?”


    我嘿嘿一笑。


    伍德又看了看四周:“這酒店,800萬接手,價格是可以的,不吃虧。老弟,我祝賀你啊。你放心,你的酒店,我會格外照顧的,我會放在心上的。”


    我當然能聽出伍德這話裏有話,說:“我想我應該能明白伍老板這話裏的意思,行,既然伍老板有這話放在這裏,我記住了,以後酒店隻要出了什麽差錯,我就去找伍老板來擺平。當然,我說的事應該可能性極小,我們是正經經營的酒店,不幹違法的事情,也不惹事,應該是不會出什麽岔子的,除非是有人故意想來找茬。”


    伍德點點頭:“亦總言之有理,咱們都是正經生意人,真要有人來店裏惹事,我們其實最終還是要依靠的法律的,哈哈。”


    伍德笑得有些莫測。


    皇者這會兒一直眼珠子滴溜溜轉悠著看我和張曉天,不知他在想什麽,在打什麽鬼主意。


    伍德接著對張曉天說:“張總,你離開海州又迴來這段時間裏,發生了很多事情,最大的變故是刁老板不在了,李老板受牽連也遠走了,這二位都是你跟著做過事的,都不在海州了。


    之前你和刁老板之間的過節,我略知一二,不過俗話說的好,人死帳了,都過去了,你也不必再多慮,也不必有什麽心理負擔,安心在這裏做你的總經理好了。今後大家都在海州,抬頭不見低頭見,大家都還是朋友。


    其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我知道你是個不錯的管理人才,大家又是老熟人,就一直想把你找迴來幫我做事,大家一起發展,沒想到亦總搶先了,嗬嗬。都一樣,我和亦總也是朋友,你在亦總這邊做事也是很好的,和在我那邊做事沒什麽兩樣,祝你在亦總這邊工作開心。”


    “謝謝伍老板!”張曉天說。


    伍德又迴頭看著阿來和保鏢:“你們和張總以前都是跟著刁老板做事的,都是好朋友,這今後還是要繼續保持好關係的。”


    阿來和保鏢都點頭答應著,阿來又歪著腦袋看張曉天,似乎又在捉摸張曉天是怎麽活過來的。


    我這時對伍德說:“最近一直沒見到伍老板,不知在忙些什麽?”


    伍德說:“難得亦總牽掛著我,五一假期期間我帶著他們去日本旅遊了一趟,剛迴來。”


    “哦,好舒服。”我說。


    “亦總假期想必也過的很開心吧?”伍德說。


    “還行。”我說。


    “嗬嗬,這江南風光和塞北風光都是不錯的,亦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伍德說。


    我的心一緊,我靠,伍德這話明白無誤告訴我,他知道我迴明州定親又去塞北草原的事,告訴我他對我的行蹤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消息好靈通。


    我強作鎮靜地笑了下,沒有說話。


    “亦總最近在幹校學習,想必也是很輕鬆的,也是值得祝賀的喜事!”伍德又說。


    我說:“伍老板的消息真靈犀,什麽都知道。”


    伍德說:“嗬嗬,我倒是沒有刻意去打聽,都是無意中聽到的。”


    我脫口而出:“你要不是說無意中聽到的,我還以為你在我辦公室安了竊聽器呢。什麽都知道的那麽清楚。”


    我邊笑著說話邊緊緊盯住伍德的眼睛。


    伍德神情自若,接著就笑:“亦總可真是富有想象力。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再說,我即使有,也不可能會監聽自己的朋友啊,這可不是朋友之間該做的事。”


    伍德的表情極其自然,我不由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失誤了。


    我不由又有些後悔自己不該說這話,不但沒有試探出什麽,甚至說不定還會打草驚蛇。


    但話已出口是收不迴來的。


    有閑談了幾句,然後伍德就和他們進去了。


    我和張曉天站在原地。


    “伍德今天來這裏吃飯,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巧合,他是特意來的!”張曉天對我說。


    我笑著對張曉天說:“你還會分析問題了!”


    張曉天說:“他今天來,恐怕是衝著我和你來的,主要還是衝你來的,你收購酒店的事,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嗯。”


    “他表麵上對你很友好,但恐怕心裏不是真的友好,他恐怕是將你當做了對手和敵人。”張曉天又說。


    我說:“你心裏有數就好。其實不光包括我,也包括你在內。因為我,你恐怕也要被列入他對手的行列。換句話說,你是受了我的牽連。現在的狀況,你後悔不?你怕不怕?”


    張曉天果斷地搖搖頭:“怕我就不迴海州了,後悔我就不你這裏了。會麵對哪些對手和幹擾,其實我是有思想準備的,你是正能量的代表,和你一起共事,無論是什麽結局和後果,我都不怕不後悔,甚至,能和你一起戰鬥,我還有些榮幸,我真的很想做一些事來彌補自己以前犯過的錯誤,來讓自己的良心找迴平衡,或許,從某個方麵來說,這也是我重新做人的機會。”


    聽了張曉天的話,我的心裏突然有一絲感動。


    我不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下。


    張曉天看著我,也笑了下。


    我說:“曉天,我的事,我和伍德的事,我和其他任何人的事,你都盡量不要參與,你隻管做好你的酒店管理,做好你的本職工作。社會是江湖,權欲場是江湖,商場也是江湖,江湖之間,都是互相交叉互相滲透的,錯綜複雜,我還是不想讓你多受牽扯。


    其實今天伍德和阿來他們見到了你,也未必是壞事,既然你迴來了,早晚都是要見的,躲不過去,晚見不如早見。不管伍德阿來他們心裏怎麽想,起碼今天他們麵子上還是說得過去,起碼沒有直接表現出敵意和對立。


    伍德不同於刁世傑,他的城府之深不是你我所能想象的,真要和他鬥,恐怕我們誰都不是他的對手。所以,今後,我們做事的時候要小心謹慎,要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要注意提防一些不測事件的發生。


    當然,我們不能因為有人要窺視我們就不做我們的生意了,我們當然要做的,不能因噎廢食。酒店這邊今後有什麽突發事件,你記住,不要和海竹說,要先和我聯係,海竹膽子小,又是女孩子,我不想讓她多擔驚受怕。”


    張曉天點點頭:“嗯,好,我記住了!”


    我接著說:“越是開的最美麗的話,越是有毒,罌粟花就是這樣,同樣,越是笑得最動人的笑臉,說不定就是最可怕的敵人。”


    張曉天點點頭:“不錯。其實,你越是害怕退讓敵人,敵人就越是會得勢猖狂,越是會得寸進尺,反之,你越是堅強硬邦,敵人反而會猶豫不決會小心行事。”


    我笑了:“你看起來像個戰士!”


    張曉天說:“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戰士,我在向你學習做一個戰士,而你是一個鬥士,跟著你這個鬥士,我心甘情願做一個戰士。在明州那天我就說過,今後,我願意追隨你鞍前馬後,為你效力,不管你做什麽事,我都會一心一意追隨著你。”


    我說:“其實,我不願意把你綁架到我的戰車上,我不願意你是帶著報恩的心理而跟著我做事。”


    張曉天說:“我是自願加入你的戰車,我自願的。我也不僅僅是因為想報恩才追隨你,我知道報恩有多種方式,未必你非要這樣,我之所以要這樣跟著你,其實更多是想讓自己重新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做一個無愧於父母無愧於社會無愧於做人基本道德的人。我是想汲取你和你周圍朋友身上的正能量,讓自己在走上一條為正義和道德而生活道路的人。做一個對社會有益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張曉天的神情很淡定,眼神很堅定。


    我看著張曉天並不強壯甚至有些瘦弱的身體,沒有說話。


    吃過簡單的晚飯,張曉天去忙乎他的事,我和海竹在酒店門口看門麵房的裝修情況。


    一會兒,秋彤帶著丫丫來了。


    “晚上吃過飯沒事,出來溜達,順便過來看看。”秋彤說。


    海竹高興地抱起丫丫轉了幾圈,親了幾口:“乖乖,看阿姨的酒店好不好?”


    丫丫嘻嘻笑著。


    海竹轉頭對秋彤說:“秋姐,你看,丫丫笑起來的樣子像不像你?”


    我認真看了看丫丫,確實,丫丫眉宇笑容間還真的有那麽一些秋彤的影子。


    丫丫還真的越長越有秋彤的樣子了。


    秋彤嗬嗬笑著:“我的閨女嘛,自然是要像我的。”


    海竹笑著:“你們倆在一起啊,說是親母女,沒人會不相信!”


    秋彤開心地笑起來。


    我說:“我要是去抱養個兒子,會不會也越長越像我呢?”


    海竹說:“自己生的豈不是更像?”


    丫丫這時說:“阿姨,我不要你生小弟弟,我喜歡小妹妹。”


    大家都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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