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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棟愷點點頭:“伍老板說的對,我是要適當放權了。”


    伍德接著換了話題,表情有些沉痛地說:“刁老板這幾天出了事,我的心裏感到十分痛惜啊。”


    孫棟愷看看伍德,接著點頭:“是啊,我看了報紙才知道他出事了,我也很痛惜的!”


    我這時也說了一句:“我也很痛惜!”


    伍德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難得啊,難得亦總也痛惜。”


    我也微笑著:“我和刁老板也是吃過幾次飯的,大家都是熟人,熟人出了事,總是要感到痛惜的。”


    伍德看著我:“亦總想必這幾天也很忙吧?”


    伍德顯然是話裏有話。


    我說:“還好吧,不是很忙,不過也沒閑著。”


    伍德點點頭:“沒閑著……忙了是不是很充實啊?”


    我說:“是的,忙並快樂著!”


    “嗬嗬,好一個忙並快樂著,亦總的話好精辟!”伍德大笑起來。


    孫棟愷不明就裏也跟著笑,他是猜不到我和伍德話裏的另一層意思的,他不知道我和伍德還有刁世傑之間的另外深度糾葛。


    笑完,伍德看著我,臉上帶著關心的表情:“亦總,忙的時候可別光顧了快樂,要小心樂極生悲啊。”


    我點點頭:“謝謝伍老板關係,我會小心注意的,伍老板也要多保重。”


    伍德說:“難得亦總還牽掛著我的身體,謝謝嘍。”


    孫棟愷這時說:“你是我的朋友,小亦是我的下屬,自然他要關心你的,不必客氣啊,伍老板!”


    孫棟愷個熊是猜不透我和伍德話裏的玄機的。


    伍德說:“孫董事長,我越來越喜歡亦總了,很有意思的一個年輕人。”


    孫棟愷說:“嗬嗬,是的,小亦是一個很能幹很有意思的年輕人,伍老板是不是也看中了?”


    伍德笑著說:“亦總在你這裏幹是鐵飯碗,正處在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時候,我看中了也沒用啊,一來你孫董事長你是不會舍得放人的,二來我那裏是私人企業,沒身份沒名分,亦總怎麽會舍得離開你這裏呢?所以,我就隻有幹羨慕的份了。”


    孫棟愷笑起來,看看我,眼神裏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


    我接著說:“能得到伍老板的賞識,我還是很榮幸的。當然,在集團裏幹,孫董事長對我如此厚愛和關照,我是舍不得離開孫董事長的。”


    孫棟愷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伍德看著我,嗬嗬笑著:“亦總越來越會說話了。”


    孫棟愷這時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看著伍德:“伍老板,你說,刁老板的事,最終會是個什麽結果?那個案子真的是他幹的嗎?”


    伍德搖搖頭:“最終刁老板的案子會是個什麽結果,我一個商人是無法做出判斷的,這也不是我說了能算的。至於那案子到底是不是他幹的,我想最後一定會水落石出的,現在我也不好下結論,這就要看刁老板的造化了。”


    孫棟愷不由歎了口氣。


    伍德說:“孫董事長歎氣幹嘛?”


    孫棟愷一怔,接著說:“我們和刁老板都是朋友,我這是為刁老板感到可惜啊。朋友出了事,我能不歎氣嗎?”


    伍德微微一笑,然後看著我:“亦總,這事你怎麽看?你是否認為此事必大有蹊蹺呢?”


    我嗬嗬笑起來:“我是個頭腦簡單的人,社會閱曆淺薄的很,對這事,我是做不出任何判斷的,我看不出哪裏有蹊蹺。”


    伍德目光沉沉地看著我:“亦總謙虛了,你雖然年輕,但是頭腦未必就簡單,社會閱曆也未必就淺薄。”


    我說:“那要看和誰比了,和幼兒園的小孩子比,我自然是很成熟的,但是和你還有孫董事長比,我當然是自歎不如的。”


    伍德接著說:“世上的事,總結起來無非一句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


    伍德的話讓我的心一跳,我做平靜狀看著伍德,沒有說話。


    孫棟愷的眼皮跳了兩下,突然冒出一句:“我看這事,說不定是個冤案,說不定這事不是刁老板幹的,他被人陷害了。”


    伍德說:“孫董事長為何出此言?”


    孫棟愷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我的一個心願吧,我實在是不想讓刁老板出事的。”


    孫棟愷這話似乎說出了他內心的心聲,他似乎在祈禱這事真不是刁世傑幹的,隻要不是刁世傑幹的,他就可以解脫了。


    伍德看著我說:“亦總是否也帶著如此良好的心願呢?”


    我看著伍德說:“如果伍老板也是有如此的心願,那我肯定也是有的了。”


    伍德嗬嗬笑起來:“那你說我是什麽樣的心願?”


    我說:“我不知道,伍老板心裏最明白!”


    伍德又笑,然後說:“你在給我繞彎子,我當然是和大家一樣的心願了。”


    伍德此時說的大家,我不知道他指的都是誰,但是在孫棟愷此時聽來,似乎指的是他。


    接著,伍德站起來:“好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伍德接著就告辭離去,臨走前,又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


    伍德走後,孫棟愷仰麵朝天看著天花板,嘴裏輕輕自言自語了一句:“唉,老天保佑別出事。”


    我的心一動,孫棟愷是在祈禱刁世傑沒事呢還是祈禱自己別出事。


    接著,孫棟愷似乎意識到我在這裏,坐正身體,看著我:“好了,小亦,沒事了,你迴去吧。”


    我起身告辭離去,出門前,我又看了孫棟愷一眼,他的眼神有些發怔。


    我此時斷定,孫棟愷和刁世傑之間,一定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刁世傑一出事,他有些慌了。


    孫棟愷此時心事重重,我又何嚐不是呢。


    刁世傑和芸兒去了哪裏,似乎目前是個迷。


    此時不僅辦案方在找刁世傑,李舜也在找,刁世傑如果落到辦案方手裏,或許算是幸運的,或許還有機會能翻案,如果被李舜抓住,必死無疑。刁世傑一死,似乎這案子就死無對證了,似乎我和李舜都能解脫了。


    我甚至帶著僥幸的心理暗暗祈禱李舜能找到刁世傑。李舜越早把刁世傑找到,芸兒的安全係數也就越大。


    一晃三天過去,這三天,辦案方和李舜都一直在緊鑼密鼓找尋刁世傑的下落,卻都毫無結果。我和四哥一直在到處暗暗尋找芸兒的蹤跡,也沒有消息,甚至連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刁世傑阿來和保鏢以及芸兒似乎都人間蒸發了。


    而在管雲飛的操縱下,海州的各種媒體這幾天卻一直沒閑著,連篇累牘報道刁世傑的各種負麵新聞。案子成了一個由頭,開始向刁世傑其他方麵的惡行延伸,似乎不把刁世傑徹底搞臭不罷休,而且,根據報道的內容和深度看,似乎矛頭在漸漸指向刁世傑的後台,在漸漸將新聞導向引向刁世傑的白道背景。


    看到這些報道,我想雷征心裏一定是很著急的,管雲飛控製著宣傳機器,輿論要造勢,他是無能為力的,他眼睜睜看著管雲飛正將魔爪一步步伸向自己卻似乎沒有還手之力。


    當然,我知道,雷征是一定不會甘心坐等管雲飛將他整死的,他必定會防守反擊自保的,至於他將采取什麽手段什麽方式從哪個方向抵禦管雲飛的進攻,不得而知。


    今天是周五,下午,李舜把我叫到棒棰島賓館他的房間。


    “媽的,這些辦案的就是飯桶,到現在還沒抓到刁世傑。我們的人也是飯桶,這麽多人竟然就沒打聽到刁世傑的絲毫蹤跡。”李舜在房間裏來迴走著,邊走邊氣急敗壞地說。


    我和老秦坐在沙發上,看著李舜焦躁的樣子,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李舜又來迴走了半天,突然站住,看著我和老秦:“此事不能拖,夜長夢多,必須速戰速決,時間越久對我們越不利,必須盡快解決掉刁世傑。老子廢了那麽多財力和精力,不能功虧一簣。”


    我和老秦看著李舜,沒有說話。


    李舜看著我,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對了,你那個初戀情人芸兒呢?她到哪裏去了?你有沒有她的消息?”


    我說:“我也在到處找她,一直沒發現她的蹤跡。”


    李舜說:“這個女人很重要,她是刁世傑的財務總管,刁世傑有可能跑的時候會把她帶上,我判斷,最起碼,保鏢阿來和芸兒會和刁世傑在一起。隻要找到這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能順藤摸瓜找到刁世傑。她和你有過那種關係,她就一直沒和你聯係過?”


    我說:“沒有!”


    李舜說:“她消失之前呢,也沒有和你聯係過?”


    我搖搖頭。


    李舜點點頭:“調整下一步的搜索方向,老秦,安排弟兄們擴大搜索範圍,往郊區擴大,刁世傑現在是驚弓之鳥,輕易不會露麵,但是他會通過身邊人來打探外界的消息,和外界聯絡。而他最不引人矚目的身邊人,肯定是芸兒,阿來和保鏢目標太顯眼,芸兒就未必,有些事,女人做起來總比男人方便。所以,你們倆要把尋找芸兒當做一個重點,找到芸兒,刁世傑就好找了。”


    老秦和我點點頭。


    李舜長出了一口氣,接著說:“專案組這兩天突然沒有了動靜,似乎突然就沉寂了。大少這兩天也沒主動和我打電話,我給他打電話還老是關機打不通。怎麽迴事,我怎麽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


    李舜的話讓我的心一沉,老秦的眼皮也微微有些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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