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快步走到宅子大門前,門麵漆黑掛著鎖扣。


    咄咄!


    張元抓住鎖扣,扣響門板。


    這時候張元的心情非常忐忑不安,手裏緊緊提著酒壺,手心都在冒汗。


    他知道自己可能就這麽一次機會,懇求王寶駒傳授自己武功,如果失敗了,隻能去找堂哥張鐵幫忙。


    不過,他現在還不知道張鐵到底會不會武功。


    他隻是衙門捕快裏最低沉的跟班,人高馬大,體格魁梧,至於會不會武功,張元也不敢篤定。


    隻是一壺酒,王寶駒會答應嗎?


    張元忽然聽到院落內響起腳步聲,漸漸靠近。


    張元心跳的速度,越來越快。


    嘎吱!


    門從內打開,隻露出一條縫隙。


    是一個十來歲的丫鬟站在裏麵,她很警惕的看著張元問道:“你是誰?”


    張元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我是周員外家的短工,我叫張元,我是特意來拜訪王院頭。”


    丫鬟知道王寶駒是周榮家裏的護院頭領,平日總有人上門送禮,見怪不怪。


    特別是看張元一副扭捏的表情,手裏還拎著一壺酒。


    明白了他的來意!


    “你等著啊!我去向老爺匯報……”


    丫鬟說完,嘭的一聲,再度將門關上。


    張元繼續站在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可這種天氣特別是晚上寒冷刺骨,寒氣鑽入口腔鼻孔,頓時讓他咳嗽了幾聲。


    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王寶駒知道自己隻是一個短工,不肯見自己。


    那他就白來了……


    天很黑,風很冷,張元矗立在風雪中,感到寂寞而孤獨。


    今天可能是改變自己命運的一天。


    跟了半晌過後,他又聽到了腳步聲,再次抬起頭,緊緊盯著門口。


    嘎吱……


    門這次又打開了,不過留出了人過的通道。


    丫鬟說道:“老爺說了要見你,跟我進去吧。”


    聲音很冷淡,也不算熱情。


    或許在丫鬟眼裏,他都比對方低級了許多,畢竟隻是一個短工而已。


    張元也沒放在心上,小心翼翼跟在丫鬟身後。


    這是一座普通小院。


    院子裏放著一個大水缸、還立著一根木樁,旁邊放著兩個百斤重的石鎖,應該是王寶駒平日用來練武的。


    除此之外,還有三間瓦房。


    張元隻敢打量一眼,便收迴目光,低垂眼瞼。


    隻是他心裏多了一些期望,一個富人家的護院,也能有自己的丫鬟,還有老婆和一座小院子。


    對張元而言,這已經是神仙般的生活。


    如果自己也能學到武功……憑借屬性麵板加點,至少能混得比王寶駒更好。


    丫鬟領著他來到正屋的堂屋裏麵。


    王寶駒正在吃飯,桌子上擺放著幾碟小菜,還有一盤醬香肉骨頭,王寶駒吃的滿嘴油漬,麵前堆著一堆骨頭。


    在王寶駒旁邊,還坐著一個美豔少婦,正在給他添酒。


    應該是他的老婆,也是曾經青樓裏的紅牌。


    張元低著頭不敢多看,作揖道:“王院頭,我叫張元,這是我給您買的酒!”


    王寶駒這才抬起頭看了一眼張元,雖然張元平時也和他經常碰麵,不過張元為人低調木訥,又隻是一個尋常短工,王寶駒壓根沒關注過他。


    “哦?放下吧。”


    王寶駒開口說道。


    張元把酒壺放到桌上,開門見山道:“王院頭,我想拜您為師,學習武功!”


    王寶駒笑了,眼睛閃爍精芒。


    五秒鍾過去……


    十秒鍾過去!


    王寶駒終於開口了,他笑道:“想跟我學習武功的人很多,你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入門拜師費十兩銀子,你有嗎?”


    張元咬牙道:“我沒有!”


    聽到這話後,王寶駒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輕輕哼了一聲。


    沒有錢也來拜師學藝?


    當自己是大善人?


    王寶駒道:“你知道現在這個世道不太平,隻要學了武功,無論是自保也好,還是加入幫派,亦或者和我一樣,去給富豪看家護院,都能生活的不錯。”


    “但武功不是那麽好學的,等你湊齊十兩銀子,再來找我吧!”


    他能對張元說這麽多話,也是看在那一壺酒的份上。


    張元硬著頭皮說道:“王院頭,我可不可以先跟你學武,等我賺了錢,再孝敬你?”


    他實在沒辦法……


    按照氣血減弱的速度,他最多還有九天的壽命……


    他現在必須學會武功,然後實驗加點是否能提升氣血。


    王寶駒臉色頓時垮下來:“小子,我能給你說這幾句話,你該知足了!”


    “人人如果都像你一樣,我還賺什麽錢?”


    張元蠕動嘴唇,他還想要爭取一下,可最後一句話都沒說。


    渾渾噩噩朝著門口走去。


    背後還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老王,現在真是什麽人都有,拿一壺酒就像讓你教武功……”


    王寶駒則是繼續吃飯喝酒,他現在的生活很舒服,根本不會考慮其他人的難處。


    這個世道難的人多的是,他沒有多大的善心。


    每天都得死多少人,他懶得管。


    張元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迴的家,躺在木板床上,緊了緊衣服和被子。


    其實他知道讓王寶駒教自己武功的機會很小,小的可憐。


    可人麵對絕望和困境的時候,總會抱著僥幸的心理,希望有一點運氣降臨到自己身上。


    但結果往往事與願違……


    今天不僅沒能讓王寶駒教自己武功,而且把最後一點積蓄也送了出去。


    “明天,隻能去找堂哥問問了!”


    張元喃喃自語。


    這是最後的希望,他隻能希望堂哥會點武功,傳授給自己。


    就在張元離開王寶駒家中後,兩道黑色身影趁著夜色,突然出現在院子牆外,躍身而起,翻入院子內。


    這兩人身材魁梧,滿臉橫肉,還有幾道刀疤,非常兇悍。


    “誰!”


    王寶駒立刻衝出堂屋,盯著闖入自己小院的兩人。


    臉上露出凝重之色:“兩位朋友,出門在外難免遇到難處,我這裏有三十兩銀子,可以借給兩位。”


    “在下王寶駒,我兄弟是毒蛇幫的大當家。”


    他也察覺出眼前兩人是高手,不想跟對方硬碰硬。


    其中一人忽然猛地衝向王寶駒,一拳轟殺出去,速度快如閃電。


    王寶駒瞳孔一縮,根本來不及抵擋,胸口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身體倒飛出去七八米,躺在地上嘴裏不斷冒出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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