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傅川柏風塵仆仆的,戴著口罩。


    沈方時本來有些疲憊的心突然一顫,隻覺得這時的傅川柏非常溫柔,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很安心。


    不由地想起之前和傅川柏一起經曆的事情,似乎從始至終,他一直在。


    沈方時看著傅川柏慢慢走近他,輕聲說:“你怎麽在這裏?”


    傅川柏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我給醫院捐贈了一批醫療物資,算是誌願者。”


    沈方時點點頭,卻又聽到傅川柏說:“當然,我來這兒,主要是不放心你,我想來陪著你。”


    沈方時怔住,他就算再遲鈍,也隱約明白了傅川柏的意思,沈方時抬頭看著傅川柏的眼睛,覺得可能是自己理解錯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傅川柏看到他的神情,又心軟道:“你別擔心,不用這麽快給我答案,我來隻是想告訴你一句。”


    告白的時機並不恰當,疫情嚴重,醫院裏到處都是傳染病患者,病毒也沒有得到有效控製和解決,但傅川柏無法再等待下去了,他義無反顧地繼續說:“阿斂,我喜歡你,我想與你相守一生。”


    這下沈方時是徹底明白了傅川柏的意思,無法迴避。


    傅川柏心悅於他,他在對自己表明自己的心意。


    他覺得一切都不真實,這是幻境嗎?


    沈方時有些不知所措,他移開了眼,不敢與傅川柏對視。


    但意外的是他並不反感,斷袖分桃之事在古時候很常見,許多人還把此視為雅事,他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多少還是懂得的,隻是沒想到傅川柏會喜歡自己。


    他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有些依賴傅川柏,他總覺得有傅川柏在,他就會很安心。


    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醫院的同事出來了,看到沈方時還在門口,有些意外,“白醫生,你還沒去食堂嗎?那正好,我們一起去。”


    又看到沈方時對麵站著的傅川柏,“白醫生,這位誌願者先生是你朋友?”


    “嗯。”沈方時隻得迴答。


    “喲,那正好,我們一起去吃飯。”


    沈方時鬆了口氣,“嗯,好。”


    沈方時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晚餐,傅川柏一直跟在他身邊,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他,沈方時有些無奈,“你有住的地方嗎?”


    傅川柏雖然表麵看不出來,其實內心有些緊張,他怕沈方時疏遠他。


    見沈方時的表情還算正常,也願意跟他說話,傅川柏放下心來,他從來沒有這麽患得患失過,即使是他生病,命不久矣的時候,他也不會這樣,他不再那麽平靜沉穩,那麽理智從容。


    傅川柏不想失去沈方時,不知從何時起,他的目光便再也離不開他,沈方時是個清冷的性子,但又不失溫和慈悲,他是那麽美好,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自己的心。


    他隻知道,他愛他。


    傅川柏當然有住的地方,雖然他非常想和沈方時住在一起,但他知道沈方時來這裏是有正事要做的,他並不想打擾他。


    “有,就在醫院附近,我的主要工作是協助醫療機構運輸醫護物資,為疫情防控一線醫護人員和有就醫需要的群眾提供交通接送服務。”


    沈方時皺了皺眉,“你不該來,這裏很危險。”


    “我會做好防護措施的,何況,你也在裏。”傅川柏笑著說。


    沈方時的心又跳動起來。


    “等這件事情結束……”


    傅川柏聽明白了他的意思,聲音都有些顫抖,“好,我等你。”


    係統看著這一幕,在沈方時腦海裏沒出聲,它的宿主似乎要談戀愛了,戀愛是一種什麽感覺,係統好奇地想著。


    暫時擱置了這件事,沈方時又靜下心全力投入到研究中,傅川柏也隻是偶爾來給他送飯,想給他補補身體。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談論之前那件事。


    沈方時現在醫術已經超過了這個世界的大多數人,加上他還有係統的幫助,他很快就發現了病毒的病因,並且研究出了初步的抗病毒藥物。


    很快病毒就得到了控製,死亡人數漸漸減少,病愈的人一個個出院。


    這場疫情,全世界都在關注,這個消息一經發出,馬上就得到全世界人民的歡唿。


    沈方時又相繼研發改進了病毒疫苗,在國家的大力支持下,z國每個人都能免費接種。


    白斂這個名字再次名聲大噪,人們發現他就是之前研發出腫瘤藥的那位年輕醫生,更加尊崇白斂了。


    全國因為有沈方時研製的藥物,漸漸平靜下來,各地開始解封。


    沈方時多了很多粉絲,私底下認識他的人卻有不同的反應。


    建靈縣,這座城太小,幾乎‘與世隔絕’,疫情在這裏並不嚴重,白爺爺則趁著陽光正好散步,他戴著自家孫子寄給他的口罩,一路上碰到了許多同村的人,同村的人都在熱情的跟白爺爺打招唿。他們之前就知道白家這個孫子有出息,但沒想到白斂會這麽有出息啊。


    不僅研發了能治癌症的藥,現在還拯救了疫情,孫子厲害,教導出這麽優秀的人的白爺爺也很厲害。


    而且之前他們村子裏的人買不到口罩的時候,還是白爺爺把白斂寄給他的口罩拿出來送給了他們。


    王彭騎著電動車經過白爺爺,立刻停下車,熱情地打招唿,“白爺爺,您是要迴去嗎?我帶你一程吧。”


    白爺爺轉頭一看,是孫子的校友,慈祥的笑道:“是彭小子啊,不麻煩你了,我是出來散步的,你快去忙吧。”


    “哎,好。”王彭遺憾地騎車走了。


    他其實一直都有關注白斂,白斂每個月會迴來看白爺爺,他隻敢遠遠望一眼,就算被發現,白斂主動打招唿,他也隻能故作鎮定熟稔的同他寒暄。


    當他發明腫瘤藥的時候,他甚至有種有榮與焉的感覺,這是他的同鄉,他的校友,在他把錢捐給慈善基金會的時候,他開始覺得白斂高不可攀,他所能做的隻是默默往基金會裏捐幾百塊錢。


    如今在新聞上看到他,他突然明白過來,白斂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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