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唐賢忠並不難,但唐賢忠不僅狡猾,且狡兔三窟,白銜山的人從昨天晚上開始就說把人跟丟了,錢薇薇說,今天上午,唐氏集團股東大會,唐賢忠沒出息,像一下子失去蹤跡。


    白銜山倒不急。


    現在並不是唐賢忠的終極鬥獸場,他隻是好奇,唐賢忠下一步會做什麽。


    濱北一處高檔住宅區。


    唐賢忠右手夾著高腳杯,晃蕩著杯子裏的小半杯紅酒,眯著眼淡淡說道:“你說,現在誰在找我?”


    他隨後睨向旁邊一臉諂媚的塗金來。


    昨晚薑燕燕的電話一打不通,他就知道他這個好太太,應該把事情搞砸了。


    “唐總,是白銜山,他的人從昨天晚上就都散出去了,都在找您。”塗金來和往常一樣,滿臉笑意湊上去。


    說完,笑著從煙盒抽出一根煙,遞上去。


    唐賢忠抬手把煙擋掉,“沒道理啊。”


    所有事他都沒出麵,即使是插手白氏集團的事,他也是找別人下的手,白銜山現在找他,實在沒道理。


    沒證據,找他幹嘛,還這樣大張旗鼓。


    唐賢忠想了一圈,也沒想出白銜山這樣做的目的,把眼神丟給塗金來:“你說,他知道我現在藏在你家裏嗎?”


    說完,自顧自抬眼環視一周。


    “早這樣這樣,我就不來你這了。”說完,一臉嫌棄。


    土鱉就是土鱉,有錢了裝修死命貼金,金碧輝煌是金碧輝煌,但處處散發暴發戶的氣息。


    他不喜歡。


    塗金來眼珠子一轉,討好道:“我這當然比不上您家,但您在我這,白銜山即使有三頭六臂也不會找到您的。”


    “哼,希望如此。”唐賢忠半眯眼靠著背後的真皮沙發,冷冷道:“怕就怕,我們自己出岔子。”


    “怎麽會。”塗金來連忙道:“我讓人來來迴迴探了四遍,我家附近沒陌生人,您放心,安心待在這,等您什麽時候想走再走。”


    唐賢忠抬起細眉,不說話。


    眼神猜疑毫不掩飾,死死盯住塗金來。


    塗金來被盯得發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你很心虛?”


    唐賢忠眼光淩冽,隱隱露出殺氣。


    “老板!”


    塗金來臉一白,腿一軟直接跪下。


    “您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哈哈。”唐賢忠假笑兩聲:“慌什麽。”


    他眼中有瘋狂的殺機,偏偏語氣漫不經心。


    “塗金來,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塗金來冷汗冒下來。


    “算起來時間不少了吧。”


    塗金來眼睛咕嚕直轉,還沒想好怎麽說,唐賢忠已經兀自說道。


    “跟得越長,知道的事越多,你說我,要不要給自己加道保險。”


    “老板,這些年您是知道的,我對您一向忠心耿耿,隻要您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


    塗金來驚懼跪在地上,抖著手慌張為自己辯駁。


    “哈,好啦,逗你玩噠。”唐賢忠端詳了塗金來幾眼,忽然覺得這人無趣,收起玩笑心思,恢複平常矜貴模樣:“下去吧,好好休息。”


    “謝謝老板,謝謝老板。”


    塗金來忙不迭從地上爬起來,慌慌張張,差點沒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差點撲倒。


    呲……


    動作滑稽,讓唐賢忠笑出聲來。


    塗金來出到門口,後背汗濕,全身脫虛乏力。


    他驚險拍拍自己的胸脯,緩了好久才緩過氣。


    “老板,您真的信得過塗金來?”


    屋內,剛剛一直不說話的男人忽然問道。


    他望著塗金來離開的方向,一臉不放心。


    “信不信得過,就看今天了。”


    唐賢忠勾起嘴角,露出陰險一笑。


    這世上,他誰也信不過,他隻信自己。


    他緩緩吐出幾個字,“希望他不是找死。”


    隻要不找死,塗金來就還有利用價值。


    塗金來確實不想死,他迴到房間,反鎖門,趴在門上聽了好一會,才放下心來。


    但在房間裏卻一直坐立不安。


    他不知道唐賢忠剛剛隻是試探,還是已經對他有了懷疑。


    如果是試探還好,如果已經起疑……


    糟,塗金來臉色一白,忽然走到床邊,趴在床邊,伸手在床底摸索。


    他摸了一會,直接摸出一個手機。


    塗金來其實沒料到唐賢忠會忽然找到自己,還二話不說直接住到他家裏。


    他拿出手機,想給白銜山報信,但想了想,又實在下不了決心。


    兩邊都是大佬,他誰也得罪不得。


    看起來最容易糊弄的薑燕燕,從昨天晚上就聯係不上,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塗金來直覺敏銳,知道一定出了大事,但到底什麽大事,唐賢忠耳目眾多,他不敢打聽。


    唐賢忠還是白銜山,他心中舉棋不定。


    唐賢忠對他有恩,他最不應該出賣他,但白銜山手中有他的把柄,如果被唐賢忠知道他一直偷偷把他在包廂裏的事一幀一幀全錄下來,現在他還把這些東西打包送給白銜山表忠心,他一定會被唐賢忠活刮。


    兩相權衡,還是白銜山這邊看起來危險係數小點。


    塗金來想好,開始撥號。


    這輩子算他對不起唐賢忠,恩情下輩子再還。


    電話很快有人接起。


    塗金來把手攏在嘴邊,小聲說道:“木大哥,唐賢忠現在……”


    話沒說完,他脖子一痛,眼睛一黑,整個人直接失去知覺。


    “喂……”


    對麵,木碩看著剛接起就被掛斷的電話,蹙起眉頭。


    他拿下來看了一下來電號碼,是個陌生號碼。


    “木大哥?”


    這樣稱唿他的人很多,但他剛剛聽聲音,似乎像塗金來。


    想到這,木碩忽然抬腿跑起來。


    中午,病房裏的白銜山正被周大夫訓斥。


    “你看看你,這麽大的手術剛剛做完,身體還沒養好就死命工作,身體不要了?命不要了?如果白白在這裏,看你怎麽和她交代……”


    周大夫也算見多識廣,但像白銜山這樣,為了工作,連命都不要,他還是第一次見。


    “幸虧沒有感染。”


    周國華鬆口氣。


    手術最怕術後感染,病人沒有休息好,對術後康複很不利。


    “白白呢,護士說她昨天就不在,是出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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