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被其中一人擠到一邊,心一慌,緊跟著轉運床跑。


    “白銜山!”


    她緊湊在白銜山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白銜山原本擔心的眼微窒,眼睛瞪圓,滾過巨大的不可置信。


    他猛然從轉運床撐起上半身,手扣在床沿,青筋暴起,卻隻看見手術室的門已緩緩關上。


    “別擔心,前幾天,奶奶和我去廟裏卜了聖杯,他一定會沒事的。”


    柳思言上前拉過林白。


    她臉上雖然笑著,但通紅的眼睛,看起來並沒有比林白好多少。


    站一旁的白廉禮沒說話,隻是抱胸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他一向很少話,林白轉頭掃了一眼,發現他一向挺直的背,似乎佝僂了些。


    林白心口歎出一口濁氣。


    她隻顧著自己,忘記兩位老人家了。


    白銜山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孩子了,說最擔心的,應該還是他們。


    林白原本沒有胃口,但想起時間這麽早,他們應該也還沒吃早飯。


    和兩人打了招唿,她起身吩咐老七出去買早餐。


    林白一走開,柳思言就開始抱怨:“老公,在兒媳婦麵前,麻煩你笑多一點。”


    “你老虎著臉,嚇到她怎麽辦。”


    白廉禮微愣,嘴角勉強扯起一個笑意:“有嗎?”


    柳思言翻了個白眼,但又懶得和他扯。


    但凡他拿出對林聿可的笑臉,她也不會這樣提醒。


    她不說話了,沉下臉,迴頭看向手術室。


    手術應該開始了。


    白廉禮眼神也迴到手術室大門,輕輕道:“抱歉,我會注意。”


    兩人一時無言。


    白銜山是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也是最後一個孩子,想到可能也會失去他,他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廉禮以前不是這麽寡言的,他幽默風趣,是十足的謙謙君子。


    是什麽時候變成這樣的,柳思言默了默,心裏的苦又漫起來,差點讓她吸不上氣。


    她的小女兒和女婿忽然死於車禍,一句話也沒留下,但是他們都顧不上傷心,因為唯一的兒子命在旦夕。


    柳思言那段時間隻覺得自己渾渾噩噩,但永遠記得自己看到小女兒靜靜躺在那的時候,錐心的疼痛。


    “大小姐,白家有消息。”


    林白剛走出醫院長廊,老七就小跑上來。


    “很嚴重?”


    林白看老七臉色肅穆,看起來有點沉,心裏也跟著一沉。


    “嗯,事情不小。”老七肯定點點頭,靠在林白耳邊,說了幾句。


    林白臉色一沉。


    她原路折迴,幾步重新踏入手術區。


    進來時,看見白廉禮剛好掛電話,他朝林白看過來,臉色十分不好看。


    林白上前,問道:“有什麽需要我做的,您隨時開口。”


    白廉禮捏緊手機,“爸爸謝謝你,到時我一定開口。”


    說完,他默了默:“隻是現在,爸爸唯一拜托你的是,幫我照顧好之暘。”


    “老公!”


    柳思言看白廉禮和林白神色不對,心裏一慌。


    白廉禮沉聲道:“老爺子不見了。”


    柳思言臉色大變。


    “綁架?”


    白廉禮眼眸微動,有不易覺察的驚慌:“也許是。”


    林白斂眉,也許,是不確定?


    “也許,總不可能是老爺子自己玩失蹤吧。”


    柳思言沉聲,臉色變得嚴肅。


    “如果不是綁架,會是誰?”


    白廉禮搖搖頭:“現在緊要的還有一件事。”


    林白和柳思言看過去,隻見他太陽穴微凸。


    白廉禮按了按突突的太陽穴,忍著怒氣:“白意如忽然和媒體聯係,說要舉行新聞發布會!”


    “她瘋了嗎!”


    柳思言驚唿。


    林白也十分驚訝。


    像白瑾年這樣的人物,隻要有點風吹草動,媒體恨不得要全版報道,白意如是真瘋了,居然敢主動和媒體聯係。


    如果真是綁票,也不怕白瑾年被綁匪撕票。


    “一定不能讓她這樣做,這種事,越低調越好。”


    柳思言目光沉沉。


    “你趕緊和幾個媒體的朋友聯係,看能不能把新聞壓下。”


    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自己兒子現在還在手術室,公公卻出這種事,不是巧合才好,如果是……


    她眼中迸出一抹厲色。


    二房這段時間十分高調,白意如堅持這樣,老爺子的事會不會就是她的手筆。


    但白瑾年淫威依舊,她又暗想白意如不敢。


    “要不,您迴去陪奶奶。”


    林白沉聲道。


    不管白瑾年的失蹤和白銜山手術是不是巧合,現在最重要的是,白廉禮必須第一時間穩定局麵。


    白廉禮這些年因為白銜山的上位,幾乎已經是半退休狀態,但他為人一向沉穩,又有大局觀,不管是白瑾年還是公司,由他處理一定不會錯。


    想到這,林白繼續道:“爸爸有很多事要顧,您在奶奶身邊,他可以安心應付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所有意外。”


    白廉禮十分意外,他看了林白一眼,稱讚道:“白白說得很對,在家裏,有你和媽媽,我相信問題不大。”


    柳思言穩下心神後,也點點頭。


    隻是,看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她有點猶豫不決。


    以前每次白銜山的手術,都是她在手術室外麵等著,如果不在,她心慌。


    林白看出柳思言的擔憂,笑著說道:“您放心,這有我,我一定不會讓他有事的。”


    白廉禮也笑著勸柳思言:“白白你還不放心嗎?”


    說完,轉頭又對林白說道:“辛苦了,有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給我們打電話。”


    “白白,拜托你了。”


    柳思言這才放下心來,她淚眼婆娑,緊緊握住林白的手。


    空蕩蕩的走廊,隻剩林白一人。


    她坐在椅子上,低頭用手摸索自己中指的素戒。


    接連兩件事的發生,如果有關聯,那就是直接衝白銜山來,甚至是衝著整個白家來。


    白銜山手術的事很低調,但凡留心,很容易察覺。


    而白瑾年,即使他這麽多年深居簡出,但最近的頻繁冒頭,也許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林白歎口氣,默念,這兩件事沒關聯才好。


    想起白銜山的手術,她摸著素戒的材質,很擔憂。


    “我該如何是好。”


    林白抿抿唇,想起白銜山被推進手術室前驚愕的眼色,不由嘴角一勾。


    想起兩人的開始到現在,一幀一幀,似乎每一幕都顯得珍貴。


    忽然,林白想起一人,一個她差點忘記的人。


    老黑。


    對,她怎麽可能忘記這個老黑呢。


    林白眉眼一眯,她無比確定,老黑當初就是想置她於死地。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你是我的一往情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愛吃魷魚黃瓜的比鬥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愛吃魷魚黃瓜的比鬥並收藏你是我的一往情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