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如鳳臉色一窒,呐呐道:“我這不是想給你和林家一個交代嘛。”


    “交代?”


    林白更加嗬嗬了,還沒見過這種角度給交代的。


    “您的交代我要不起。”林白打算明說,她勾著唇,看起來有點冷漠。


    “就像在五君山腳下,您給我外公的承諾?那現在,您的諾言在哪裏,他還不是死了。”


    林白頓了頓,冷笑:“以前是我外公,現在是我的婚姻,您可真會做交代!”


    劉如鳳瞳孔地震,心中掀起巨浪,眸光寒凝變得銳利:“你說什麽!”


    林白臉色愈冷,笑道:“您放心,我和之暘,就算真的分開,也隻會在我覺得合適的時候,用不著任何人操心。”


    劉如鳳喉嚨發緊:“你,你說什麽?”


    她最怕的事是不是要來了。


    想起最近這段時間林白的動作,她顫顫巍巍出聲:“你想報複白家?”


    因為馬南山?


    林白也不再管禮貌不禮貌,睨著劉如鳳:“我隻想知道真相。”


    “真相?”


    劉如鳳頹然靠在椅背上,似哭似笑。


    她努力維持高貴端莊搖搖欲墜,不知是因為年紀還是林白給她的打擊太大,背佝僂起來,終於露出和年齡相符的衰老。


    “南山,你還是不肯原諒嗎?”劉如鳳一手撫麵,嗚咽起來。


    出來的林白,心情並沒有放鬆多少。


    誠然,剛才她顯得十分硬氣,拒絕了劉如鳳的無理要求,還用外公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但就是開心不起來。


    “方老板?”


    門口的方傑見她出來,笑眯眯看著她,似乎還等了很久。


    方傑客氣說道:“大小姐,能和您談談嗎?”


    林白微愣,十分疑惑:“我們,有什麽可以聊?”


    方傑笑笑,一臉坦率:“說來,是一個故人想見您。”


    “故人?”


    方傑帶她去的地方很素雅,是個小小的兩層小亭,建築中西結合,即使到現在也很難得,就是穿街走巷非常難尋。


    林白站在上麵,憑窗遠眺,西市街的景色一覽無遺。


    “真是個好地方。”林白不禁讚歎。


    方傑點點頭,笑道:“以前,西市街最熱鬧就是這裏了。”


    西市街要發展,隻能改建或外擴,這裏的建築二十多年前被政府劃為珍貴文物,不能改建,那隻能往外擴了。


    “嗯,我聽說過。”林白笑著收迴眼神。


    “我看這裏的擺設,難道還住人?”


    不怪林白會這樣問,角落擺著一張小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底下還有一個痰盂,就連屋子中央,也放著一張八仙桌,看起來有些年歲,似乎從放在這開始就沒挪過,桌麵上擺著一套古樸茶具,明顯是常用物品。


    靠邊兩牆打了兩排博古架,架上整整齊齊擺著大小不一瓶瓶罐罐,有標簽,毛尖看著像是茶葉。


    方傑給林白倒茶,笑道:“我爸爸一直住這,我們一家搬去大房子,他住了幾天就病了,說想這兒,迴來了病又好了。”


    林白笑笑:“老人家念舊。”


    方傑點點頭:“是啊,所以我爸一直念著老東家的恩情。”


    林白又笑笑:“老一輩比較念情義。”


    樓下傳來腳步聲,方傑哈哈一笑:“看,我爸爸迴來了。”


    他說著就站起來迎上去,林白見著也站起來,隻是她沒走開,而是睨向方傑給她倒的茶。


    茶盞裏的茶湯色澤很好,林白蹙了下眉,想著方傑帶自己來的目的。


    她還在想著,就看見方傑手裏扶著一個身材偏瘦弱,滿頭白發的老人走了上來。


    老人應該是眼神不好,抬眼朝屋內掃了一眼,待看向林白的位置,臉上的笑才堆起來:“小小姐來了嗎。”


    林白被叫得莫名其妙,她往室內掃了一眼,知道老人是叫自己,拘謹起來,笑道:“爺爺好,您叫我安妮就成。”


    “安妮?”老人皺了下眉,似乎很疑惑,方傑在他耳邊解釋了什麽,他又豁然開朗:“安妮好,安妮好。”


    方傑扶老人過來坐好,笑著對林白說:“店裏忙,我要先走了。”


    林白十分詫異,原來是老人找她。


    看著老人朝她笑眯眯的,隻好說道:“好。”


    “我叫方建國,是馬家藥房以前的老夥計,你和你媽媽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方建國樂嗬嗬的,越看林白覺得越喜愛:“你媽媽怎麽沒來。”


    林白一驚,多了一分戒備。


    方建國卻自顧自說道:“大小姐匆匆忙忙就出國,東家的東西我都沒來得及給她拿。”


    說完又笑:“幸虧那天白夫人帶你來喝茶,方傑說你是小小姐,我才知道原來你迴來了,想著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見你一麵,把東家的東西親手交給你。”


    林白問道:“您說的東家,是誰?”


    “哈哈,原來您不知道啊。”方建國摸了下自己的白胡子,笑道:“我的東家,就是西市街有名的馬南山啊。”


    林白一愣,吃驚道:“我外公?”


    方建國笑著點點頭:“西市街有名的馬南山,就是我的老東家。”說完,他顫顫巍巍拐到一邊,不知何時手裏提了個半大箱子,顫顫巍巍遞給林白。


    林白本能接了過來,方建國又笑:“老頭子我沒幾年可活了,拎著這東西一直戰戰兢兢,前段時間見麵總是夢見東家,他夜夜朝我笑,和在藥堂裏一樣,我就知道他是提醒我,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物歸原主?”林白摸到皮箱質感柔和,低頭細看,啞光的皮保養的很好,但可以看出來也是個老物件。


    方建國一下打開話匣子,似乎許久沒說過這麽多話,又像終於遇見可以傾訴的對象,滔滔不絕往外倒:“老東家是個好人,那年我從老家跟著老鄉來到濱城,家裏窮,老娘出門給了兩塊錢,到濱城剛好花完,半大小夥不禁餓,說來丟臉,才三天就餓得走不動道,差點暈倒。


    那時東家年紀比我大點,看我可憐心善給了我一口飯,靠著這口飯我活了過來,他看我還算機靈,就求家裏讓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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