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雨越下越大,暴雨和著風砸在寬大玻璃窗上,忽深忽淺,打著漩渦往深處鑽。


    這場雷雨斷斷續續,持續下了一個多小時才歇。


    林白從柔軟的被褥中探出頭,伸手去探被隨意摔在床頭的手機。


    白銜山又纏上來,故技重施,翻身過來的時候,手直接沿著她的腰線逡巡。


    他深知每一處敏感。


    林白倒抽涼氣,一手抵住他的下腹,摸了一手緊實的肌肉,依然燙手。


    她羞赧:“你手滲血了,怕是傷口裂開了,我讓醫生過來重新給你包紮。”


    聲音很輕,又嘶啞,聽起來卻莫名性感。


    白銜山濃墨的瞳孔微沉:“不用!”


    說完,嘴角勾著淺笑,重新俯下身來。


    林白腳心發軟,臉色緋紅。


    她伸手直接托住他的頭,擋住即將落下的吻,好聲好氣勸到:“今天到此為止,嗯?”


    雖是提問,但那個‘嗯’有點強勢。


    兩人剛剛有點兇,她怕他傷口不好,隱約的,已經能看見包紮傷口的紗布有紅色冒出來。


    林白終於明白為什麽有人會說他是瘋子,都這樣了還想著這事,不是瘋子又是什麽。


    她有些懊惱,擋住他的手也漸漸加了點力。


    白銜山不為所動,他微微低頭,想親林白手腕。


    “不想我以後不理你的話。”林白臉都黑了,補充了一句。


    這句有火藥味了。


    白銜山一臉饜足,神色出現少有的慵懶。


    林白餘韻剛過,眼梢帶著嫵媚的緋紅,即使說著威脅的話,在他眼裏美地不可方物。


    “好。”


    好一會,白銜山沉沉發聲。


    眼眸閃過一陣幽暗,瞳孔裏都是林白小小的倒影,低沉的嗓音暗藏看不清的情緒,喃喃道:”今天,最後一次……“


    輕而易舉把林白抵住自己的手握在手心,吻跟著直接落下……


    白銜山去了浴室。


    林白用力捶了下床,一臉懊惱。


    看向浴室的方向,扶額,事情是怎麽往這個方向發展的,林白有點發怔。


    她低頭,才發現自己手腕有一圈小紅痕,是白銜山情動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林白怔怔看著,心裏不明的情緒蔓延。


    窗外的雨徹底停了,天也漸漸黑沉下來,已經是晚上了。


    林白從主臥旁邊客房的浴室出來的時候,看見白銜山矜貴坐在沙發上邊看手機邊等她。


    他換了一身衣服,不是平常的白衣黑褲,淺灰色的上衣搭淡棕色的褲子,上衣扣子沒扣緊,露出精致的鎖骨,他看見林白出來,眼睛一亮,立馬收起手機,連同眼中的幽暗。


    笑著朝林白勾手:”等下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林白猶豫了一下,但想看他手上的傷,還是走了過去。


    傷口還是滲出血了,倒是沒沾水,她的心稍微放了下來。


    林白盯著他的傷口,眼中意味不明:”我叫了醫生過來。“


    ”嗯。“


    這次白銜山很聽話。


    隻是,伸手勾起林白的下巴::”生氣了……“


    ”沒有,痛的又不是我。“林白抿了下唇。


    白銜山一把摟過林白的腰笑得恣意。


    ”白總,運動還是要適可而止。“


    醫生嘴裏不斷嘮叨。


    林白正襟危坐,麵色嚴肅看著醫生給白銜山重新包紮,聽到醫生反反複複的責備,麵色冷靜,心裏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白銜山在醫生麵前,和平時的撲克冷漠臉沒什麽區別。


    隻是,白總還是不一樣了。


    他不時看向坐在他對麵的女人,那雙好看的眼睛像粘稠的糖,看得給他包紮傷口的醫生被差點溺死。


    醫生今天話似乎很多,喋喋不休,沒完沒了。


    倒不是責備,隻是好像不經意間在和林白告狀。


    林白倒是聽得認真,還不時點頭。


    白家的家庭醫生和白家也有點淵源,他的父親就在白家待了一輩子,最近幾年才退休把手中的棒交給他,他沒見過林白,但對林白的印象很好。


    ”腳還沒好,又把手弄傷,你說如果好不全,老太太那我第一個過意不去。“


    家庭醫生見林白關心白銜山的樣子,有意多說。


    ”他的腳。“林白聞言,果然露出關心的神色。


    “舊傷,本來已經慢慢養著就好,但這幾年……”


    “廖醫生!”


    白銜山直接打斷。


    廖醫生睨了他一眼,不動聲色住了口。


    認識白銜山的人都知道,他固執起來有多固執。


    “白銜山!”


    林白睫毛輕顫。


    上次關野和她說過白銜山的腿傷很嚴重,她就開始注意了。


    剛剛在浴室,她才發現他其實腳上有一條很長的傷疤,乍一看很猙獰,可以想象,當年的傷多嚴重。


    想到這裏,她的語氣變柔和:“帶我去見你的主治醫生,我們盡快手術好不好。”


    白銜山墨黑的眼眸有化不開的思緒,抿緊的下頜下看上去有點清冷自持。


    “好啦!”白銜山還沒有答應,小廖醫生做好收尾,開始收拾醫藥箱。


    “除了不能碰水,還要注意不要劇烈運動……”


    小廖醫生囑咐地很隨意,但林白的臉卻立刻紅了,典型的做賊心虛。


    白銜山抬手捏了下眉心:”不要和老太太說。“


    ”我知道!“


    小廖醫生收拾好,轉頭笑著對林白說:”少夫人,您是不是時不時手腳發涼。“


    林白意外:”您怎麽知道。“


    她確實這樣,特別是小日子來那幾天,疼得有時要在床上躺一整天。


    小廖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眼鏡,笑著說:”我家就是中醫,您寒氣太重了,一看就是生產的時候損耗過重。“


    林白更驚奇了。


    白銜山的眉峰卻直接皺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看著林白。


    她和醫生聊了幾句,現在開始低頭認真看他給自己開藥方。


    素淨的小臉很白,頭發隨意披灑,頭頂豎起一些碎發,看起來比化妝的時候年紀還要小好幾歲。


    小廖醫生沒待多久,接了個電話,帶著自己的醫藥箱,急匆匆走了


    白銜山一定要自己做飯,還問林白想吃什麽。


    她確實餓了,說了個自己喜歡的菜。


    時間不長,看著白銜山炒出來的菜,林白還是止不住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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