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功宴上,許多人都喝了酒。


    雲非渺這種自知酒量差的,就小心翼翼地喝了一點點,離開的時候隻是臉色微紅,但眼神清明。


    還有屠蜂這種知道自己酒量差的,雖然喝的都是摻了一滴酒的果汁,但是幾大缸下去也變得醉醺醺的。


    自認酒量好的幾個很淡定地跟屠蜂拚酒,然後也倒了好幾個,比如司君湛,比如秦之靂,比如莫匆匆,再比如馭獸宗的宋皓堃。


    莫匆匆喝酒了隻是躺得比平時更平,他的靈獸也都在他周圍躺平,一邊陪著他睡覺,一邊守著他。


    因為他喝酒了大家也不用怎麽管他,任由他睡著就好,畢竟在青雲城也沒什麽危險。


    宋皓堃平時看著挺正常一個人,也沒什麽存在感,喝醉了存在感就很強烈,放出他所有的靈獸,讓它們跳個舞給大家助助興。


    還讓屠蜂把所有蜜蜂都放出來,覺得蜜蜂大合唱更熱鬧。


    醉酒後的屠蜂覺得這話很有道理啊!當即就要把自己養的幾個蜂群全部召喚出來,幸好被王一銘及時打暈扛走了。


    秦之靂在一旁發出了無情嘲諷:“嗬嗬,我算是發現了,你們萬劍宗的人總覺得自己很能喝,結果每迴都先喝醉。”


    至於他自己也醉了,他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大刀宗的衛欽上前想拉走他,但從前他都拉不住,現在就更拉不住了,隻能任由秦之靂在那邊持續嘲諷。


    衛欽暗自慶幸,還好宴席結束後,葉錚就抱著雲非隱跟著雲家人離開了。


    不然大師兄酒勁上來了,肯定又要跟葉錚打一場。


    這下不是大師兄能不能打贏的問題了,而是青雲城根本經不起他們倆對打,估計一招之後,不僅青雲城沒了,這兩位首席也會被強製召去上域。


    果然,他才剛想到這裏,就見秦之靂的眼神朝著四周掃了一圈,掃完之後茫然地詢問。


    “衛師弟,葉錚那小子呢?”


    衛欽答道:“他抱著道侶走了。”


    “哦哦,他又抱著道侶走了。”


    秦之靂一下子坐迴了原位,抱著自己的長刀哀歎道:“但是我沒有道侶。”


    衛欽哄道:“但大師兄有兩把刀,他隻有一把劍。”


    “刀也算刀修的道侶對不對?劍也算劍修的道侶對不對?這樣你和他都是兩個道侶。”


    秦之靂抬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衛欽。


    “隻有沒道侶的刀修劍修才會把刀劍當成自己道侶,但是葉錚有一個貨真價實的道侶,我沒有!”


    秦之靂繼續抱著自己的刀低頭哀怨。


    衛欽無奈道:“那大師兄,你想怎麽樣呢?”


    大刀宗現在根本沒人能將秦之靂打包的,太難了。


    白遠塵抱著嗩呐走了過來,對著衛欽微微一笑:“衛師弟,要幫忙嗎?”


    衛欽看著那把嗩呐有些遲疑:“怎麽幫?”


    “放心,一下就好。”


    白遠塵說著,嗩呐往秦之靂腦門上一敲,沒有防備的秦之靂頓時就暈過去了,表情依然帶著哀怨。


    白遠塵笑道:“好了,這下你可以將他帶走了。”


    接著,白遠塵就抱著嗩呐滿場亂竄,看見哪個修為超過煉虛期還撒酒瘋的,就一嗩呐敲過去。


    等他敲完一圈,整個青雲城都安靜了。


    現在大家說話都隻敢用傳音的,生怕引起白遠塵的注意。


    他們懷疑,用嗩呐敲人也是白遠塵撒酒瘋的一種方式。


    沈硯書見勢不妙,也連忙拉著司君湛跑了。


    進入客院之後,他才小聲問道:“阿湛,你說白師兄是在治酒瘋子,還是他自己也喝醉了?”


    司君湛搖頭:“不知道。”


    沈硯書不由笑了:“也是,你自己都喝醉了,你能知道什麽?”


    司君湛繼續搖頭:“沒醉。”


    “醉了。”


    “沒醉。”


    “醉了。”


    “你好煩!”


    司君湛伸手就去推他的腦袋。


    沈硯書笑著避開司君湛的手,想要帶司君湛迴屋裏休息,就見司君湛開始在庭院裏繞起了圈,好像在找什麽東西。


    “阿湛在找什麽?”沈硯書好奇。


    司君湛疑惑道:“我的秋千床呢?我那麽大一張秋千床怎麽不見了?”


    他記得秋千床在石桌旁,但是石桌還……


    咦?這好像也不是他的石桌啊!


    司君湛低頭瞪著那張石桌,似乎要將其瞪出一個窟窿來,他不喜歡這種石頭,上麵的花紋不夠雅致。


    沈硯書忍俊不禁:“阿湛,這裏是青雲城,不是劍逍峰,沒有你的秋千床。”


    司君湛愣了愣,沉思片刻才消化完了這個信息,不太高興地哦了一聲,轉身朝著屋裏走去。


    他自顧自進了房間,順手就要將門關上,卻被沈硯書一把抓住了木門。


    司君湛轉頭瞥了他一眼:“你要進來?”


    沈硯書笑道:“阿湛喝醉了……”


    “我沒醉!”


    “好好好,阿湛沒醉,我醉了。”沈硯書無奈道,“我覺得醉酒後還是需要人照顧的,不然想喝水都找不到杯子,阿湛就幫幫我吧。”


    “哦。”


    司君湛不太情願地哦了一聲,就將他放進屋了。


    沈硯書沒想到自己這麽容易就進來了,還沒反應過來呢,又被司君湛一把推到了床上去。


    “嗯?”這迴輪到沈硯書愣住了,“阿湛這是要?”


    司君湛看著他認真道:“你喝醉了。”


    “嗯……”


    並沒喝醉但是已經撒了謊的沈硯書隻能點頭。


    司君湛道:“喝醉了會困,得睡覺。”


    忽然想到自己現在也很困,但司君湛不承認自己醉了,隻當自己是累了。


    他拿起一旁的毯子給沈硯書蓋上,還將毯子直接提到了沈硯書的喉嚨處。


    沈硯書哭笑不得:“我們是修士,不冷的。”


    司君湛當然知道這點,但他覺得睡覺也要有儀式感,不蓋被子的睡覺是不完整的。


    幫沈硯書掖好被子之後,司君湛又取過一條毯子給自己蓋上,端正地躺在沈硯書身邊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雖然屋裏隻有一張床,但沈硯書真沒想到今晚他們倆能躺一起,他還以為自己要打地鋪的。


    這事態發展是他想象不到的,沈硯書忍不住喚了一聲:“阿湛,你……”


    “閉嘴,別吵!”


    司君湛一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快點睡覺,不然禿頭。”


    沈硯書:“……”


    真是好可怕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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