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萬劍宗的親傳們熱鬧了一夜。


    酒興上頭,白遠塵坐在荷花池旁,取出一支白玉橫笛開始吹奏。


    楚纖寧立馬站他邊上擺出大鼓,拉著兩個師妹一起給他伴奏。


    白遠塵今夜是即興而奏,吹起來的曲子眾人從未聽過,但劍音峰的三位師姐妹依然能與他合上,配合得極好。


    金鈴兒的演奏總是伴隨著舞蹈,劍獸峰的屠蝶最喜歡她,直接帶著一大群五彩繽紛的漂亮蝴蝶加入其中,使那荷花池旁的景色美得如夢似幻。


    當然,楚纖寧那鼓要是小一些,就更美了。


    陸寶寶覺得這畫麵還可以再增點色彩,招來一片螢火蟲在荷花池上飛舞。


    雲非渺忍不住掏出紙筆將這場景畫了下來。


    “阿風,你說這場景裏飄點落花會不會更好看?”


    “看看不就知道了。”


    謝颺張望一圈,發現離他們較遠的一處斜坡有一大棵正在盛放的白海棠,他掐訣操縱著風將落花吹向白遠塵。


    由於距離較遠的緣故,帶著落花的風從每個親傳身旁拂過。


    恰此時,白遠塵原本略帶離愁別緒的曲風一轉,變得瀟灑輕快起來,帶著幾分自在逍遙的味道。


    司君湛最喜歡這個調調,當即拔劍躍步到一處空地之上,舞起劍來。


    沈硯書見了也拔劍想要加入其中,結果雲非隱跑得比他還快,已經跟司君湛對起了劍招。


    沈硯書提劍站在一旁有些躊躇,不知道該怎麽加入。


    與司君湛配合打雲非隱吧,打不過不說,還可能會被司君湛背刺。


    與雲非隱一次對打司君湛……


    噫!那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雖然他不會死,但他想摘的這朵桃花徹底死了。


    葉錚提著壺走到他邊上笑道:“他們倆自己玩去了,然後還是與我湊堆吧。”


    沈硯書看見葉錚手裏的酒壺就想拒絕,他要是答應了,一會兒眾人就能看見大師兄一邊喝酒,一邊提劍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的場麵。


    當然了,為了讓他麵子上好看些,大師兄不至於真將他打得落花流水。


    但是吧……


    反正懂的都懂。


    不過他拒絕也沒用,葉錚想著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指點不了沈硯書,身為一個合格的大師兄,他當然要趁著今晚好好幫沈硯書查漏補缺一番。


    清風徐徐,明月皎皎。


    白色的海棠花瓣紛紛揚揚,輕盈蹁躚。


    四個俊美青年在其間一起練劍,墨發飛揚,白衣翩翩,畫麵也令人賞心悅目。


    尤其是司君湛,身姿輕盈飄逸得如同那些落花一般。


    雲非渺覺得,這海棠花瓣落在白遠塵那邊畫麵太滿,過猶不及。


    可落在他三哥和幾位師兄那邊就正好,也是極美的一幅畫。


    於是他又提筆將這師兄弟四人練劍的場景也畫了下來。


    謝颺覺得雲非渺繪畫的模樣也是極佳的風景,握著留影石悄悄將這畫麵錄了下來。


    雲非渺早就注意到了謝颺的小動作,但隻裝作沒看見,繼續畫眼前所見的角角落落。


    有湊在一塊兒說悄悄話的宮灼與薑清箬,有走過來對著謝颺依依不舍的謝颸,有正拉著陸寶寶絮絮叨叨各種不放心的雷霏霏和認真聆聽頻頻點頭的陸寶寶。


    有正摟著柳菘藍喝酒吹牛的炎焰以及一臉無可奈何的柳菘藍,有被屠蝶拉去一起加入歌舞團的溫深溫淺兩兄妹。


    溫深塤吹得不錯,溫淺水袖舞跳得極好。


    還有已經吃過五顆解酒丸但是又醉得原地轉圈圈的屠蜂,正在喝酒劃拳的鐵戈和王一銘,以及頭頂小烏龜懷抱食鐵獸,靠在藍花楹下睡的香甜的莫匆匆。


    雲非渺覺得這些角角落落都可愛極了,掏出一堆陣法玉簡給謝颸布置作業的阿風也特別可愛。


    而且阿風一邊布置作業,還能一邊用單手操控落花繼續飛,真是棒極了。


    宮灼也覺得眼前的一幅幅畫麵都好看極了,尤其是這個落花,老謝吹的都這麽好看,要是天然的豈不更美?


    他朝四周張望一圈,很快就找到了那棵白海棠樹,立馬抱起薑清箬飛了過去。


    “好端端的怎麽忽然溜了,我們不是說好要玩到天亮的嗎?”


    薑清箬不解地看著他。


    宮灼把薑清箬放在了海棠樹上,伸手撫著薑清箬的臉頰笑道:“此時此刻,舞劍畫畫奏樂我都不喜歡。”


    “該吃的都吃過了,喝酒也喝膩了。”


    “我現在就隻想與箬箬獨處一會兒。”


    “是嗎?”薑清箬靠在樹幹上笑道,“我還以為你動機不純。”


    宮灼拍了下掌:“箬箬可真聰明,隨口一說就說對了。”


    “我這心,自然是不純的。”


    宮灼說完就親了過去,薑清箬也很配合,伸手環住了宮灼的腰。


    神識無意間掃過此處的百裏峰主氣得想去拆開這對小情侶,但又不想擾了這群孩子的興致,最後禦劍飛去劍器峰找鐵峰主打架了。


    蕭越神識掃到兩個師兄打起來的時候隻覺得有趣,知道原因之後神識就自動往劍丹峰上掃。


    掃到宮灼和薑清箬親親的時候他心裏感慨年輕真好,就是這些小年輕怎麽都跟樹過不去?


    每次親親不是躲樹上就是躲樹下。


    掃到另一邊的餞別宴後,蕭越沉默許久,忽然感覺良心有點痛。


    為了止痛,蕭越連夜將他抓來的年輕人一一送了迴去,讓他們好好跟家人或者是宗門道個別,他等明天下午再把他們一個個抓迴去。


    莫名被抓來又莫名被放下然後很快又要被抓走的眾人們:……


    這到底是什麽怪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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