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清箬悄悄跟在了他們三人身後,結果很快就被宮灼和謝颺發現了。


    謝颺是對所有人的氣息都很敏銳,宮灼則是對薑清箬的氣息特別敏銳。


    “箬箬也想去啊,早說呀。”宮灼小聲又熱情地朝薑清箬招了招手,“箬箬快來,我們一起走。”


    薑清箬無奈道:“你就不能裝沒發現我嗎?”


    “那怎麽行呢?這麽近的距離,我不可能發現不了箬箬的。”宮灼小跑到薑清箬身邊拉住了他的手,“比起那種故作看不見的小把戲,我還是喜歡這樣直接拉著箬箬的手。”


    他說著,忍不住又小聲抱怨了一句:“如今百裏師叔看得那麽緊,我得珍惜一切能與箬箬相處的時間才行。”


    謝颺受不了他這膩膩歪歪的勁兒,忍不住提醒道:“這幾天大比,你們倆除了比賽,其他時候不都黏在一起嗎?”


    宮灼瞪了一眼掃興的謝颺:“那怎麽能一樣呢?有百裏師叔的眼線盯著,我們連拉個手都困難。”


    雲非渺也笑著拆穿他:“但我好幾迴都看見宮師兄在悄悄牽薑師兄的手。”


    而且宮灼不敢光明正大地和薑清箬牽手,但是敢光明正大地跟薑清箬貼貼。


    兩人這幾天就跟長在了一塊兒似的,一會兒側麵貼在一塊兒,一會兒背麵貼在一塊兒,有時候借著人群的擁擠,薑清箬直接貼進了宮灼的懷裏。


    這些劍丹峰的丹禾長老都看在眼裏,卻未曾說過什麽。


    可見百裏峰主管得也沒那麽嚴,隻是不讓他們倆在夜間單獨相處罷了。


    宮灼一點也沒有被他們倆拆穿的尷尬,理直氣壯道:“那我就是想每時每刻都和箬箬在一起啊,不行嗎?”


    “行行行。”謝颺無奈地擺擺手,“想黏一起就黏一起,又沒人攔著你,不用找那麽多借口。”


    宮灼道:“可長老不是說過,做任何事都要師出有名嗎?”


    雲非渺和謝颺:“……”


    “咳咳。”薑清箬拍了拍宮灼的手,“我們不是還要去套薑白芨的麻袋嗎?快走吧。”


    宮灼點頭笑道:“好嘞!等套完薑白芨,我們再去套薑白術吧,我感覺那家夥也不是好人。”


    薑清箬有些心動,但還是拒絕道:“還是算了,薑白術是個元嬰,我們四個金丹未必瞞得過。”


    “那行。”宮灼也不堅持,“等我們到了元嬰再去套他麻袋。”


    在戚雨梨的有意放行之下,四人很順利地溜進了藥王宗所住的院子,並準確地摸到了萬藥穀那群人共住的小院。


    薑峰主被劍西長老暴揍一頓後正在養傷,他現在全身上下傷得最重的就是嘴巴和腿。


    腿還好說,頂多在大比期間都不能下地行走,但他還可以坐輪椅。


    可是嘴巴,他總覺得自己一年內是開不了口了。


    嗬嗬,他還有手!


    薑峰主想將瞬生滅的特點寫出來公之於眾,然後抬起手就看見了自己腫成了五根粗蘿卜的手指。


    他氣得在屋裏無能狂怒,雲非渺他們幾人隔得老遠都能聽見他在屋裏摔杯砸盞的聲音。


    他們四人身上都貼滿了雲非渺畫的隱息符,還掛著謝颺製作的隱匿陣盤。


    為了不驚動薑峰主那尊大佛,謝颺還操縱著小院的風向,盡力模糊他們身上的氣息,用風聲遮掩他們的動靜。


    他們悄摸摸地到了薑白芨的屋外,就看見那屋裏有兩個人影,看輪廓站著的那人應當是薑白術。


    謝颺與宮灼兩人對視一眼,一個人熟練地掏陣盤,另一個熟練地在陣盤上插了個小喇叭,然後又給雲非渺和薑清箬一人發了一個小喇叭。


    雲非渺和薑清箬將小喇叭掛在了自己耳朵上,很快就聽見屋裏傳來了薑家旁支兩兄弟說話的聲音。


    “三哥,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什麽叫我用心狠毒,居然毀人丹田,所以要罰我去界域除魔,還要戴上限製離開界域的枷鎖?”


    “這不就是把我當成犯人了嗎?”


    薑白芨說起白天的事情就恨得不行。


    “薑清箬他可一點事都沒有,如今有事的人是我!”


    薑白術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安撫道:“所以最後那個懲罰不是被否了嗎?現在你隻要去思過崖思過五年就行了。”


    “嗬嗬,思過崖?憑什麽要我去思過崖?我有什麽錯?”


    “薑清箬可以那般羞辱我?我就不能反擊嗎?”


    “這樣迂腐古板虛偽的正道,還真是惡心透了。”


    薑白芨越想越不服氣:“三哥,我們真的還要繼續待在藥王宗嗎?我們是薑氏後人,哪怕不如神農穀那幾個,比起藥王宗的某些天才也要強上許多吧?”


    “我們完全可以把萬藥穀做大做強,像打壓神農穀那樣打壓藥王宗!”


    薑白術:“……”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堂弟有些缺心眼。


    是,他們確實一直在打壓神農穀,但打壓成功了嗎?打壓了那麽多年,那邊一個人都沒死!


    而且比起外麵零零散散的丹藥生意,真正的大頭還是在神農穀手裏啊!


    他們薑家最珍貴的靈植還是在神農穀裏啊!


    還有藥王宗,那底蘊完全不比神農穀差,薑白芨在藥王宗待了三年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阿芨你難道忘了嗎?我們來藥王宗是有目的的。在這個目的未能達成之前,我們還不能離開藥王宗。”


    雲非渺沒想到就來套個麻袋的功夫,他們居然還能聽見這樣的隱秘。


    他轉頭去看謝颺,就見謝颺已經在那陣盤上插了一枚留聲石,還讓匿影獸抱著留影石從底下的門縫裏悄悄鑽進去。


    雲非渺不由給謝颺豎了個大拇指,他們家阿風想得就是周到。


    “可是藏書閣那些丹書醫書我們能看到的,萬藥穀裏麵都有啊!”


    “最重要的那些典籍全都被鎖在高閣之上,隻有曆代宗主和七大長老才能翻閱。我們想混到那個位置,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沒關係,隻要能達成所願,付出再多的時間都沒關係。”薑白術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我相信,百年之內我必能爬到那個高度。”


    “到時候,就該是藥王宗付出代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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