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不見,劍西長老還是那麽暴躁。”


    蕭越笑眯眯地嚼著紀宗主替他剝好的瓜子仁。


    紀宗主手上動作不停,臉色卻很不好看。


    “這些年來,萬藥穀那群人越來越囂張了。”


    蕭越笑道:“有時候整個大陸的氛圍太和平了也不好,這麽不要臉的家族居然還要放任他們繼續蹦躂。”


    “而且那個姓薑的峰主是怎麽迴事?藥王宗什麽時候有過這樣一個峰主了,我當年在藥王宗的時候可沒見過。”


    紀宗主解釋道:“是新成立的峰頭,就叫萬藥峰,峰主是萬藥穀現任穀主的二兒子薑蒿,親傳就是萬藥穀穀主一脈的幾個孫子。”


    “這峰頭是他們花了不少靈植和靈石硬加上去的。藥王宗雖然不缺錢,但送上門的東西不要白不要。”


    “何況這些年來萬藥穀的行事作風越來越霸道,老林覺得不如將他們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


    “多從萬藥穀那邊拉幾個天才過來幫忙幹活,總比留他們在東洲那邊搞事強。”


    蕭越笑道:“林師兄還是那麽精打細算。”


    “可不是?”紀宗主笑道,“為了在藥王宗享受正常的峰主親傳待遇,萬藥穀還得每年給藥王宗送來不少靈植。”


    “有了萬藥穀的貼補,藥王宗就能製作更多的丹藥送往界域。”


    “萬藥穀這些年為了搶占神農穀的生意,也是大力培養種植師和煉丹師,搶占了不少相關市場。”


    “神農穀那邊看他們這麽努力,幹脆就直接放棄了那塊市場,開始大力研究給角魔族絕育的藥粉。”


    “噗——”


    蕭越嘴裏的瓜子差點噴出來。


    “咳咳咳,這就是神農穀留著萬藥穀到現在的原因嗎?”


    “是啊。”紀宗主點點頭,“從前大家買藥都認準了神農穀,神農穀為了這份責任,也不曾懈怠過。”


    “如今來了個主動攬過這份責任的,神農穀就覺得身上的擔子輕了不少,可以開拓一下思路,研究點新東西了。”


    “我還以為神農穀古板正經呢,看來是我想多了。”蕭越喝了靈茶壓壓驚,“但現在這場麵,我們是要跟萬藥穀撕破臉了嗎?”


    紀宗主嗤笑道:“撕破臉就撕破臉吧,不管怎麽樣,不能讓我們宗門的小輩受委屈。”


    “頂多就是讓神農穀辛苦點,繼續攬過懸壺濟世的重任。”


    “畢竟薑師侄不止是我們萬劍宗的人,也是他們神農穀的人。”


    神農穀從前不愛和萬藥穀計較,一是因為不管目的如何,萬藥穀確實替他們分擔了很多訂單。


    在沒有完全掌控市場之前,萬藥穀也不敢在外售的丹藥裏胡亂動手腳,他們神農穀隻要定期易容出穀抽查就行。


    二來是因為他們對萬藥穀一直有所防備,每逢有人出穀,都會讓他們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會輕易被萬藥穀的人逮著。


    因此這些年來萬藥穀雖然一直鬧騰,但沒對神農穀造成什麽損失,也沒傷到什麽人。


    除了離家出走的薑清箬。


    神農穀氣憤薑清箬的不聽勸,但更痛恨萬藥穀的胡作非為。


    因此當年萬劍宗在東洲據點發布了那樣的懲治公告之後,神農穀便開始打壓萬藥穀了。


    薑白術薑白芨他們遠在中洲,又隻是小輩,家族就沒告訴他們這些事,因此他們還能保持輕佻傲慢的態度。


    但薑峰主是知道的,所以他急了,想要立馬按死薑清箬給神農穀一個下馬威。


    蕭越聽著聽著,忽然笑了:“欲要使人滅亡,先要使人瘋狂。”


    “這位薑峰主現在看著就挺瘋的,他們萬藥穀是在神農穀的打壓之下走上歧路了?”


    紀宗主微微頷首:“本就是心術不正之輩,神農穀稍稍一打壓,他們便坐不住了,已經跟邪修那邊的某個長老聯係上了。”


    “一旦他們敢采取行動,我們就能出手將其鎮壓下來,到時候全丟到界域戰場上去。”


    “到了那個地方,他們想活下去,就隻能與角魔廝殺。”


    之前隻是薑氏家族內鬥,他們其他勢力可不好插手。


    可一旦與邪修勾結,那便是背叛了整個正道勢力,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台上薑清箬拿著小竹鞭啪啪啪,台下薑峰主也被劍西長老揍得爬不起來,叔侄倆同樣的狼狽。


    薑白術和其族妹薑白芝急得不行,連忙去找藥王宗的其他長老求助。


    墨藥長老笑道:“別急,劍西長老雖然脾氣暴躁,但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你們師尊先違背了七大宗的一些規矩,差點說了不該說的,受些教訓很正常。”


    “你們也要謹言慎行,切忌禍從口出。”


    薑白術不知道薑峰主犯了什麽忌諱,心裏也很不以為然。


    但他清楚,劍西長老敢當眾動手,墨藥長老敢當眾這樣說,那這事多半就是真的。


    “那白芨呢?薑清箬這樣肆意鞭打白芨不是太羞辱人了嗎?”


    “這個啊……”墨藥長老捋了捋胡須無奈道,“再怎麽鞭打那也是皮外傷,白芨師侄又不肯認輸,我們不好幹涉的呀。”


    薑白術氣得雙拳緊握指節泛白,聲音都提高了好幾分。


    “那是白芨不想認輸嗎?他根本就沒機會認輸!”


    每次薑白芨要忍痛喊自己認輸的時候,話說到一半就會被薑清箬用藤條堵住。


    薑白術看得心疼,卻不知道薑清箬還在遺憾。


    若非大庭廣眾之下不能太過打臉,他一定讓藤條啪啪啪地抽薑白芨的臉,直到把對方抽成豬頭為止。


    現在雖然沒能把對方抽成豬頭,但這屁股已經腫得有原來的兩個大了,也差不多了吧?


    對方沒有雲非渺的那種藥液,起碼得一個月坐臥不能吧?


    薑清箬覺得自己打得差不多了,就收迴了薑白芨身上的所有藤條。


    薑白芨當即往自己嘴裏塞了一顆丹藥,然後暴跳而起,用盡全力對準薑清箬的丹田一掌拍去。


    他已經丟人至此,往後在七大宗隻怕寸步難行。


    既然如此,那不如幹脆做絕一些,直接與薑清箬同歸於盡算了。


    哪怕他今天弄不死薑清箬,也必然要廢了薑清箬!


    薑白芨想得挺美,可惜那掌才拍到一半,掌力便被薑清箬一劍化解。


    薑白芨還未看清薑清箬是如何出的劍,自己便被薑清箬一腳踹下了比武台,直接砸在了薑白術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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