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目送著電梯下行,準備迴辦公室之前突然想到了那個病人。


    雖然說那人聲稱是被害的,好像對一切並不知情,但是他畢竟是認識蘇妙的,萬一他那裏會有些線索呢?


    就這樣想著,方梨加快腳步走向了那人的病房,推開門一看,裏邊卻並沒有人。


    方梨退了,出來看了一眼門牌號,確定自己沒有記錯,於是找來了護士,“這個屋子的病人呢?是被隔離了嗎?”


    護士被問後一臉驚訝,“他不在裏邊?天啊,正準備給他轉到隔離病房的,人怎麽沒了呢?”


    “先別慌,四處找找看。”方梨捏緊拳頭,暗道自己來晚了。


    調動周圍人手四處查看,但卻沒有任何線索,最終還是查了監控,看到是這男人自己偷溜走的,此時已經離開了醫院。


    方梨很是惱怒,她覺得自己好像被這男人給耍了,這個男人一定知道點什麽。


    *


    氤氳酒吧,煙霧繚繞。


    秦舒雅紅唇如血,與平時在沈墨池身邊裝溫婉的樣子判若兩人。接完一個電話之後,直接把包廂裏所有的男模都攆了出去。


    “沈家的勢力明明沒有動向,蘇妙這個廢物竟然都會被抓到。”秦舒雅恨聲道。


    她現在心裏有些沒底,不知道方梨會不會已經懷疑到自己身上,但是一想到組織裏的那些手段,又有幾分安心。


    嗬,就算蘇妙有心想要供出自己,也沒有那個膽子背叛組織。


    “叩叩”門被敲響,領班經理點頭哈腰的將門打開一條縫,“雅姐,有人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說是您的朋友。”


    “朋友?”


    秦舒雅皺緊眉頭,她哪裏來的什麽朋友?


    雖然心頭有些驚疑不定,但還是擺了擺手,讓人帶進來,到是看看這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經理看她點頭,這才將王天來帶了進來,而後便關好了門退了出去。


    “你是誰?”秦舒雅看著眼前這個身材矮小又很瘦弱的男人,眉頭緊皺。


    這些年她一直跟在沈墨池這種級別的男人身邊,眼睛早已經被慣壞,此時看到這個滿臉痘坑的男人,隻覺得剛才喝下的威士忌都要嘔出來。


    王天來賊眼一斜,環視四周,“蘇妙那個賤人呢?把她喊出來。”


    “……”秦舒雅瞬間確定了這男人的身份,不動聲色道:“她出國了,永遠也不會迴來。”


    “嚓!該死的小賤人,竟然讓她跑了!嗬,無所謂,反正找她找你都一樣。”


    王天來看向秦舒雅,“我之前在女廁偷窺的時候,曾經聽到過你和蘇妙的對話,她就是給你辦事的泥腿子,所以這次你們利用我害人的事,你必須給我作出補償,不然我就賴著不走了。”


    “嗬,你是什麽垃圾,也配和我談條件,你以為進來這裏,你還能活著出去嗎?”秦舒雅望著他,就像望著陰溝裏的臭蟲。


    王天來被那眼神刺激到,神色激動,“你要是敢跟我翻臉,我就把你和蘇妙的那點破事都抖出去!有種你就把我弄死,反正我現在是爛命一條,但是你也別想得到什麽好處。”


    他現在壓根就沒指望能治好一身髒病,隻想拿到錢後,在最後的時光裏放縱一把。


    “啪!”


    秦舒雅伸出腿狠狠的踢了男人一腳,鞋底在他的臉上留下深深的印記,可她卻像是踩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嫌惡道:“爛命一條是吧?我現在就讓你爛進土裏。”


    說著,秦舒雅按了牆上的唿叫鈴聲,但是半天都沒有反應。


    秦舒雅心生疑竇,氤氳裏都是組織裏的人,向來是對她言聽計從,怎麽她按了鈴還沒有人過來伺候?


    帶著重重的怒意,秦舒雅踩著高跟鞋狠狠打開了門,怒道:“都是白癡嗎?為什麽還不進來……”


    她的話戛然而止,就像是一隻打鳴的公雞被扼住喉嚨。


    秦舒雅看到滿地都是被打趴的人,而唯一還站著的人,卻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出現在這裏的。


    “墨池哥?你怎麽會來這裏?”秦舒雅心中十分慌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如何反應。


    沈墨池借著幽暗燈光看向秦舒雅,她臉上畫著十分濃厚的妝,假睫毛像是扇子一般掛在眼睛上,嘴唇也紅的像是吃過孩子,隻有一張臉慘白如紙,如果不是有確定的線索,他幾乎都要認不出來她。


    “那你又來這幹什麽?”沈墨池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反問出聲。


    “我……我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出來放鬆一下,墨池哥,我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我好害怕呀。”秦舒雅說著,假裝柔弱的就往沈墨池的懷裏靠。


    沈墨池直接拎住她的胳膊,扯遠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嘲弄的道:“第一次?嗬,進去說吧。”


    “別,不要進去!裏麵那個男人剛才想要非禮我,墨池哥,我們離開這裏吧?我不想再見到他。”秦舒雅慌了,她怎麽能讓那個男人見到沈墨池。


    她伸手來扯他,還想撒嬌,可是沈墨池已經完全失去與她周旋的耐性,一把甩開了她。


    沈墨池神色複雜,“我剛才給過你機會的,但是既然你不肯把握,就怪不得我了。”


    聽他這麽說,秦舒雅依舊裝死到底,“墨池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是我做錯了什麽嗎?”


    沈墨池一把推開包廂的門,指著屋裏的王天來,冷冷道:“秦舒雅,那你解釋一下這個差點害了方梨的男人,為什麽會來找你?不要再給我裝傻,如果我沒有證據,會出現在這裏麽?”


    他自認為對待秦舒雅已經仁至義盡,他不是沒給她自己坦白的機會。


    秦舒雅心髒猛然收縮。


    她現在擔心的並不是自己指使暗害的事情,而是擔心沈墨池有沒有發現氤氳酒吧是組織的內部聯絡點?


    如果這個根據點被曝光,那她就可以直接等死了。


    秦舒雅直接撲通跪在地上,撲倒在沈墨池腳邊,道:“陷害方梨真的不是我本意,是我那個姐妹她非要替我找麵子,我也是直到剛才,才知道發生了什麽,墨池哥哥,你要相信我。”


    見她依舊不肯說實話,沈墨池默默閉上眼睛,冷冷道:“夠了,你知道上一個欺騙我的人是什麽下場。”


    秦舒雅想起了什麽,立刻渾身一抖。


    “墨池哥哥,難道我們這三年的情誼,都是泡影嗎?”秦舒雅再次提起自己對他的救命之恩,她就不信沈墨池會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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