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乙在薑氏也算德高望重, 更別提巫靈山的大巫, 某種程度上, 那就是代表著氏族的信仰, 不要說庶民,便是氏族見了也得畢恭畢敬, 對大巫不敬就是對祖先神不敬。


    這樣走到哪兒都備受崇敬的人,在眾人眼裏也沾上了神光,往往會忘記他們也是人,有貪婪和私慾, 隻是借了神的光,卻並不是神。


    「因為他們想要的靈女不是我。」


    粟昆愣了愣,族裏剛剛給風氏送去了一位靈女, 幾乎是全族都知道的事情, 他反應了一下, 「祖先神選出的靈女不是薑青姍嗎?」


    循柔撩起袖子, 將腕間那道淺了很多的傷痕露了出來,「在神殿裏,差點把我的血放幹,如果薑青姍是靈女,用得著費這些工夫?我親耳聽到叔乙說要換靈女,至於為什麽非得是薑青姍,就值得深思了。」


    話音剛落,手腕就被握住了,循柔轉頭看去,她和粟昆談話,秦風一直在旁邊安靜地待著,也不出聲打擾,這會兒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緊緊地盯著上麵的那道傷痕,看不到他的神情,隻看到他烏黑的發頂。


    秦風見過這道傷痕,隻是沒想到會險些要了阿姐的命,這種可能讓他心中慌亂又難受,他在那道傷痕上輕輕地摸了摸,默默地記下剛才提到的名字。


    粟昆還在想著循柔的話,忽然看到這小子拉著她的手摸來摸去,當即喊道:「你小子幹什麽呢!這手是你能摸的?是不是找打?」


    循柔不以為意,擺擺手道:「行了,你總盯著他幹什麽?」


    還抓著不放!粟昆瞪了眼秦風,吸了口氣,努力忽視這小子,收迴思緒說道:「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循柔緩緩道:「被身邊的護衛帶出去,後來去了有容氏,治好了我的腿。本來想直接迴豐都,但路上遇到了一行人,認出我的身份,竟然要對我痛下殺手,看來是有人不想留我的命。思來想去,安全起見,我便繞了個圈子來這裏等你了。」


    粟昆的思緒有些混亂,緊皺著粗眉,「他們大費周章就是要讓薑青姍成為靈女?為此還不惜殺害身為族長女兒的你,目的是什麽?」


    循柔之前也曾疑惑過,但知道的情況多了以後,就猜到了幾分,「你別忘了薑青姍的父親可是我那位極有上進心的族叔,一旦女兒嫁到風氏,便能得到風氏的助力,或許可以再進一步。」


    粟昆忍不住攥起拳,「他們怎麽敢?」


    事都做了,怎麽不敢?循柔問道:「父親那邊怎麽樣了?」


    「瞧著族長心情不太好,愁眉苦臉的。」說到這兒,粟昆反應過來,之前他還在想族長是為何事發愁,現在他是明白了,女兒丟了不發愁才怪。


    秦風盯著粟昆,隻覺得他話太多,把阿姐的注意力全吸引走了,要是能把他的嘴縫上就好了。


    粟昆站起身,拍著胸口保證,「你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你,我們現在就迴豐都!」


    粟昆扭了一下頭,對上那小子直勾勾的眼神,黝黑的眼睛裏仿佛藏著嘲笑和不屑,輕而易舉地挑動心底的怒火。


    他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開口道:「這小子是從哪來的?瘦巴巴的,毛都沒長齊,留著他有什麽用,趕緊打發了算了。」


    幾乎是話音剛落,那道視線就如刀鋒般朝粟昆身上剮來,仿佛要把他身上的血肉全部剔幹淨,再把屍骨寸寸碾碎。


    秦風既憤怒又恐慌,怕阿姐真的會把他趕走,不!阿姐才不會趕他走,要走也是這個人走!


    粟昆被他盯得渾身難受,像是讓深山老林的猛獸盯上了一樣,他往這邪乎的小子身上多瞅了兩眼。


    隻見這小子前一瞬還目露兇光,下一瞬就扭頭拉住循柔的手委屈地喊了聲,「阿姐……」


    循柔拍拍他的頭,「不會丟下你的。」


    秦風安心了不少,誰說他沒有用,他會洗衣做飯,還會給阿姐做小衫,阿姐根本離不開他!他以後也會長高長大,把毛長齊,還要把這人的嘴給縫上!


    幾人迴了趟小院,沒什麽可收拾的,秦風把循柔的衣物帶上,還想把她用過的杯子一併帶走。


    循柔看到他的目光在她睡過的床上遊移了幾圈,如果不是拿不過來,他可能還要扛著床上走。


    循柔當機立斷地把他推了出去,走走走,趕緊上路!


    粟昆一行人是騎馬來的,那輛牛車又派上了用場。


    秦風驅趕著牛車上了路。


    一路上粟昆就光瞧著這個叫秦風的小子圍著循柔轉,循柔喊一聲,這小子就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半大小子了還湊得這麽近。


    粟昆早就看他不順眼,途徑一個小城時,特地去給循柔找了個侍女,比這小子會伺候人。


    侍女一來,秦風便受到了冷落,侍女可以每時每刻都跟阿姐在一起,可以給阿姐梳頭,幫阿姐洗臉沐浴,還能守著阿姐睡覺,但他不可以。


    秦風嚐到了嫉妒的滋味。


    「啊!」侍女驚唿了一聲,手裏的茶壺掉到了地上,滾燙的熱水全潑到了秦風的胸膛上。


    「怎麽迴事?」循柔看了過去,一眼看到秦風被茶水潑濕的胸口,她朝他招招手。


    秦風走到她麵前,被滾燙的茶水潑到身上,他抿著唇,沒喊一句疼。


    循柔挑開他的衣襟,胸膛上紅了一大片。


    「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侍女迴過神來,立馬開口解釋,她有些說不清,剛才她明明避開人了,不知道怎麽迴事竟是直接撞上去了,那可是一整壺熱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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