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一口氣,把她伸過來的雙手並在一起, 按在了窗沿上,彎下腰去, 氣息驟然交纏到一起, 問道:「能親一下麽?」


    循柔的眼前漆黑一片, 視線被遮擋, 其他的感覺好像變得更為敏銳,溫熱的掌心輕輕地覆在她的臉上, 唿吸拂過她的耳側碎發,掃得臉頰發癢,他好像離得她很近,像是在貼著她的耳朵說話似的。


    她抽出被他按住的雙手, 將他遮在她眼前的手拉了下來,嚴肅且認真地說道:「表哥這樣是不對的。」


    沈冥清慢悠悠地問道:「哪裏不對?」


    她抿了抿唇,低頭揪著發尾說道:「哪裏都不對, 我們私下往來已是不妥, 怎麽能再有肌膚之親, 那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 你是在欺負我不懂事,想要教壞我。」


    見她說得頭頭是道,沈冥清看她的目光愈發微妙,原以為她是腦子不清醒,現在看來分明是什麽都明白,既然明白事理,又怎麽做得出私奔的事。


    他原是不想提這個,又忍不住想問問她。


    循柔欲言又止,髮絲被她揪來扯去,一如她煩亂的心思,「情不自禁嘛。」


    沈冥清捏了捏手,笑得愈發溫柔,將她揉得淩亂的髮絲一點點理順,「如今怎麽又禁得住了?」


    「表哥不也說了麽,我是大徹大悟,痛改前非啦。」循柔把另一邊的頭髮撥了過來,讓他接著理順。


    沈冥清抓一把子水潤烏髮,慢慢地攥緊了手,合著早不徹悟,晚不徹悟,到他這兒就幡然醒悟了。


    「呀,表哥你扯到我頭髮了!」循柔連忙將自己的頭髮從他手裏解救了迴來。


    微涼烏黑的髮絲從手心滑過,留下幾根細細長長的髮絲纏繞在修長的手指上。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低頭看去,在她幽幽的目光下,沈冥清頓了頓,反手握了起來,若無其事地背過了手。


    藏起來就沒事了麽,他敢扯她頭髮,循柔去拉他的袖子,「讓我瞅瞅表哥扯了我幾根頭髮。」


    她探出身來,氣勢洶洶地來拉他胳膊,沈冥清怕她倒下來,隻好攬住她的肩,把背後的手伸了出來,瞅了她一眼,溫聲道:「就兩根。」不多。


    循柔從他手裏一根根捏起來,拿起來看了看,「是三根。」


    沈冥清沉默了,證據確鑿,無從辯駁。他第一次知道女人對頭髮如此斤斤計較,她平時難道就不掉頭髮?


    當然也是掉的,但不同的是,她自個掉上十幾根都是尋常小事,別人扯她一根就天大的事,而他扯了三根。


    「這麽長的頭髮,要養好多年的,誰成想竟然被表哥狠心地扯去了。」她低著頭,把三根髮絲捋順,「表哥太過分了。」


    沈冥清不是沒被人罵過,那些氣急敗壞的人什麽難聽的話說不出口,但他心裏沒有任何波瀾,做生意哪有謙讓的道理,賠了錢就隻能怪自己沒本事,怨不到旁人,他有什麽好在意的。


    可她扯著三根頭髮跟他興師問罪,頂多就是抱怨了一下,都算不上罵,他卻覺得自個真有些過分了,雖然她說他過分的時候,他還想對她更過分些。


    他垂眸看了看她,抬手抽出了自己的髮簪,墨發瞬間滑落,他伸出手去,將她一把撈起。


    循柔輕唿一聲,被他托到了窗子上,手心摸到了微涼順滑的頭髮,她微微一愣,隻聽他道:「給你扯。」


    她低頭去看,下意識地摸了摸他的頭髮,覺得手感不錯,就又摸了幾下。


    沈冥清淡淡地瞥過眼來,她摸狗呢。


    在他壓迫性的注視下,循柔停了手,挑起了一縷墨發,瞅了他幾眼,感嘆表哥這模樣生得好,便是不束髮,也有種風流俊逸之感。


    她把髮絲在指尖纏繞了幾圈,輕聲道:「我沒想扯表哥的頭髮,你把頭髮束起來吧。」


    「當真不扯了?」他靠近幾分,微微仰頭注視著她。


    循柔被他架在窗子上,退也退不開,她鬆開手中那縷墨發,往前彎了彎腰,手指輕柔地撫過他的髮絲,「表哥會疼的。」


    沈冥清深深地看著她,心中像是燃起一片燎原之火,焚盡荒原野草,又在她如水的眼眸中尋得生機,肆意瘋長。


    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被人釘在地上似的,哪哪都動彈不得,不過她也確實動不了,他把她托到窗子上也就罷了,還勒她的腰。


    他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緩緩貼近那抹朱唇,「表妹心疼我?」


    循柔攥住他肩上的衣袍,眼睫輕顫,「表哥,我有些困了。」


    他微微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偏了偏頭,微燙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


    三五個下人在沈府的園子裏撒雄黃,還有人拿著杆子在草叢中敲打,連忙了三日,一些犄角旮旯也挨著清理了一遍,樹木花草修修剪剪,煥然一新。


    自那日在園中遇到循柔,宋長林便信心滿滿地等待她再次到來。


    這次來沈府的目的就是為了當年那樁娃娃親,要不是宋母在彌留之際提到此事,宋長林也不知道他還有這個如此富貴的未婚妻。


    他來到沈府後,也看出了一些事情,蘇氏對當年的那樁親事還有猶豫,但也將他留在了沈府,要是他能再進一步,她那邊也就差不多鬆口了,但是沈家真正當家做主的是沈冥清,他竟是見都不見他一麵。


    宋長林心中不忿,又暗暗著急,想著要是沈檀能非他不嫁,其他人還有什麽可說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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