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還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辭棉笑著笑著對銘河說道。


    銘河愣了愣正色說。


    “師傅歡喜就好。”


    辭棉聽到這一句低喃笑聲止住了。


    “你的生活不該隻有我,你足夠強大,足夠有天分,你的人生應該足夠廣闊,不該隻圍著我轉。”


    銘河絕對這個話題有些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人窮極一生隻為了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生活,想陪伴的人就在身邊,那我為什麽要費盡心力,遠離你呢。”


    這個問題好像有一點點難,把辭棉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和銘河接著說下去。


    兩個人這一天都在騎著馬,累了的時候就隨意散漫的任馬走著,不累就肆意策馬奔騰,不知前路該去往何處,不知道何處是起點何處是終點,隻有天是天,地是地,眼前人常伴身邊。


    一時間辭棉被這種恣意的狀態感染,懷疑起自己本來以為的人生來。


    自己本以為喜歡的生活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在一處鬧市安家,清晨被雞鳴和婦女們在河邊的嬉鬧聲吵醒,出門轉彎又擠進來了無邊際的小販叫賣聲。


    在心中那個理想的地方,天天都是佳節,每日都是燈火連天的慶祝,大家狂歡高歌,慶祝黎明的到來,歡送晚霞的歸去。


    可是這一天隨意的生活,也很好,說說話騎騎馬看看風景,盡管都是看厭了的景物,看了千百遍的人,甚至可以什麽話都不說,隻有偶爾的眼神交匯,就可以充滿辭棉的一整顆心了。


    究竟是這樣的生活吸引了辭棉,還是眼前這個人吸引了辭棉?


    她自己也逐漸分不清了。


    漸漸的天也黑了,兩個人騎著馬悠閑的走在一個小村落的邊緣,兩人久久無語,銘河突然哼起歌來。


    那曲調讓人格外熟悉,感覺這歌曲就該存在於睡夢中,大概像是一個中年男人,將這歌揣熱了,摸柔軟了,再小心翼翼的寄存在被窩裏最溫暖的一角裏一樣。


    是當年在戰場時,士兵們唱的那一首家鄉的歌。


    辭棉的心裏五味雜陳,或許這就是銘河能給她最溫柔的迴答了吧。


    她應該憤怒,但是聽到這歌聲就再也怒不起來了。


    一轉頭,遠處城鎮的天空煙花綻放,絢爛了整個天空。


    辭棉的眸中映出了整片被點燃當年天空,心情也跟著澎湃了起來。


    “今天是什麽日子?”


    “極為尋常的一天,或許是對於某些人特別的一天。”


    銘河說罷,再沒有其他的話語,騎著馬緩緩的走著。


    馬沒有停下腳步,二人沒有進入村莊,煙花也沒有再燃放起來了。


    夜越來越深了,四周好像都有黑色的紗疊在一起,層層的過濾掉光,隻剩下輕描淡寫的輪廓,還有臨近留下的厚重的唿吸聲,其餘的無論是聲還是形,好像都融化在了墨一般的黑色裏一樣。


    “今晚在這休息吧。”


    辭棉突然說話,聲音便從墨汁盤跳了出來。


    “這裏?”


    銘河質疑道,見辭棉沒什麽反應便也不再說話了。


    辭棉準備下馬,聽到身側銘河利落的翻下,再迴過神就看見身旁的銘河的臉,他伸出手準備扶辭棉下馬。


    夜可太深了,隻能看見銘河亮亮的眼眸,還有如同雕刻出來的清晰輪廓。


    辭棉甚至不敢唿吸重一聲,這夜的森林太過靜謐,她怕暴露什麽,或者引人誤會什麽。


    她似乎忘記了一個道理,隻有真正心虛的人,才會在意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她調穩了唿吸,小心的把手搭在銘河手上,肌膚接觸之時,有一種滿溢出來的溫熱,迅速的填滿了二人皮膚之間的縫隙。


    辭棉微微傾身動身下馬,發現自己離銘河突然近了,怔愣的眼珠子左右慌亂的看看,對上的是銘河溫柔又讓人沉溺的眼睛。


    “我睡慣了野外了,你若不習慣便尋個時間自己離開吧。”


    銘河穩當的將辭棉扶下來,隨後將兩隻馬的馬繩係在一旁的一棵大樹上。


    他並沒有說些什麽,而是四處尋找一個地方,盡可能的讓辭棉睡得舒服一點。


    “師傅,這裏。”


    辭棉看著他,有些心虛,或者說應該是自責,覺得如此質疑他的自己很是殘忍。


    “好。”


    她並沒有推辭,直接到了他尋找的地方躺下,蓋上鬥篷。


    “睡覺。”


    銘河靠在她邊上的樹上,懷中抱著劍閉著眼睛。


    “你就這麽睡啊?”


    “師傅你睡吧,有我。”


    銘河以為辭棉是有點害怕,所以才不睡,特地說道,隨後還想伸手摸摸她的頭,不過這個衝動被及時克製住,收迴去了。


    辭棉無話可說,隻好蓋上鬥篷睡覺。


    “師傅,你睡著了嗎?”


    剛過了一會,銘河便問道。


    辭棉就存心不想讓銘河得逞,雖然在這一聲唿喚之後就睜開了眼,但是一聲都沒有迴應。


    銘河並不在乎辭棉是否醒著,隻是抱著劍繼續說道。


    “您說先前的記憶,這真的很重要嗎?”


    “我是銘河,是您的徒弟,記憶不過是腦子裏突然鑽進來的一段故事,不作數的。”


    “您說跟著您是耽誤我有更廣闊的發展,無論如何,師傅不想留我在身邊嗎,哪怕就是單純想找個伴,也好。”


    “銘河願意一輩子作為您的徒弟,您的晚輩陪在您身邊,隻是希望您知道,我絕不隻是有這點心思。”


    辭棉聽銘河說到這,好像突然腦抽問了一句。


    “那還有什麽心思?”


    銘河被突然發話的辭棉嚇了一跳,不過他袒露肺腑之言的旅途並沒有因此擱置。


    他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辭棉身邊,辭棉坐了起來靠著樹幹,銘河靜靜的望著她。


    “就是這種心思,師傅知道了嗎?”


    辭棉有些陷進去了,黑黑的夜裏好像他每一個唿吸都撲在辭棉的臉上,他的眼睛很亮,眼神很堅定,沒有動搖過。


    “什麽?”


    辭棉問著,突然間銘河就吻了上去。


    “這樣。”


    他在唇瓣相接瞬間輕輕呢喃道,那聲音有點含糊,卻不影響它驚動喚醒辭棉的心。


    銘河綿長溫柔的吻了下去,辭棉並沒有抗拒。


    或許也該正視自己的心了。


    辭棉擁了上去。


    ......


    “剛才有煙花的地方多浪漫啊,為什麽不在那說?”


    “我知道你喜歡煙花,但是不想讓你覺得是因為你喜歡煙花,所以順帶喜歡在煙花下的我。”


    “我希望你知道,你對我的感覺,因為我,也隻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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