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赤菁沒有離開。


    他看著銘河守在辭棉的床前,心裏有些擔憂,所以就和他一起並排守在辭棉床前了。


    赤菁施展法術,為辭棉輸送了一些靈力。


    她不過是一時間動了怒,所以毫無防備受了狐妖的魔氣,吸得太多了,所以整個人昏沉沉的。


    不過體內有那麽強大的力量保護著,想要真有什麽事情危及到生命,反倒是個難事。


    “不知前輩是......”


    銘河警覺的看著赤菁,臉上依舊有些紅燙,或許是以為一路上吹了些夜風,所以心中那種癢舒緩了一些。


    赤菁倒是沒看出銘河有什麽異樣,隻是見他警惕的看著自己,連身體的姿態也長期處於防守的狀態。


    “是辭棉的故交。”


    銘河點點頭,起身對著赤菁施了一禮,但是姿態依舊緊繃著,時刻準備出手。


    赤菁也不理會他,隻是安靜的守在床邊,等待辭棉蘇醒。


    “唔......”


    辭棉突然皺了下眉頭,嘴裏哼唧一聲。


    “師傅,你怎麽樣了?”


    銘河站在床邊,立即湊了上去,赤菁伸出手臂將他攔下。


    “她沒事的,我看一看。”


    赤菁說著,一手攬住自己的衣袖,另一隻手搭在辭棉的額頭上,試試溫度。


    就在這時,辭棉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或許是因為剛醒來,眼前的世界很模糊,看著赤菁的時候疑惑的眨了眨眼。


    “豬......兄?”


    “是我,兔爺。”


    赤菁和煦的笑著,這笑容一如往昔,仿佛有一種穿梭時間的力量,讓辭棉一時分不清自己身在哪裏。


    她覺得自己頭疼,隨即立刻撲上去抱住赤菁哇哇大哭。


    “嗚嗚嗚.......豬兄,你都不知道那個狐妖有多過分......”


    赤菁安撫著輕輕拍辭棉的後背,辭棉嗚咽著繼續控訴道。


    “怎麽我到哪她就在哪吃小孩啊,好不容易上一次快把她打死了,又來人給她救走了......”


    赤菁心想著分明是你追著人家來的這,過來降妖除魔,結果卻因為這樣的小失誤中了毒。


    不過見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好說什麽,隻是繼續的安撫著。


    銘河在一旁冷漠的看著,他從未見過辭棉這副樣子,或許這個豬兄,真的是對於師傅很重要很特別的人吧。


    他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些心灰意冷,心情一不平靜,那股瀉火就竄了上來,惹的人煩躁。


    很熱,但是銘河的對這方麵的知識了解的太少了,從小到大最該叛逆探索世界的時候,都是和弟弟還有辭棉在一起,根本沒有機會了解這些東西,所以他並不清楚自己這種感覺到底代表著什麽。


    “對了,銘河呢?”


    辭棉突然迴想起在和狐妖對戰時的種種,想起來了狐妖對銘河心懷不軌,之後怎麽樣了?


    銘河本來覺得自己身處於寒潭,心已經被冰雪覆蓋,可是辭棉的這一句話,又讓銘河覺得瞬間解凍,春暖花開了起來。


    如果他是一條小狗,此刻一定歡愉的搖著尾巴。


    “師傅,我在。”


    辭棉終於放下心來,隨後唿出了一口氣,但是立刻發現少了一個人。


    “那李興旺呢?”


    赤菁知曉她問的,或許是被自己丟下的那個男人,不知道如何作答,而銘河迴答的幹脆利落。


    “興旺師弟沒有跟上來,師傅你怎麽突然問起他來了?”


    “哦哦。”


    辭棉緩了緩腦子。


    “昨天隱隱約約覺得他來救我們了,可能是昨天頭疼,誤把豬兄當作興旺了。”


    辭棉說著看了赤菁一眼,兩人目光相對,相視一笑。


    小銘河的狗尾巴又耷拉了下來。


    “你呀,縱然有了強大的力量,也還是會被這小妖魔暗算,到底是實戰的少。”


    辭棉聽著赤菁的話撓撓頭。


    “之前你們都保護著我,我也用不上打打殺殺的啊。”


    她說這話時是本能,可是說完就有點後悔了。


    “我是說你,你一直保護著我。”


    天上發生了事情,辭棉這個愚鈍的小腦袋瓜依舊轉不明白。


    赤菁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把她好好的扶穩了,蓋上了被子。


    “你先歇歇吧,我先......”


    “你又要走嗎?”


    辭棉有點著急,扯住了赤菁的衣袖不肯撒開。


    赤菁溫柔一笑。


    “不走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聊,我還沒聽你說你這一世的經曆呢。”


    辭棉有點懷疑,不過看著他堅定的眼神,逐漸放下心來,鬆了手。


    “好,那你可不許走,我睡一覺醒了就去找你。”


    赤菁點點頭,辭棉見狀也開心的點點頭。


    兩個人其樂融融,銘河在一旁僵硬的看著這一切。


    赤菁轉身離開了房間,辭棉也已經舒舒服服的躺好了,但是銘河一直沒有離開。


    “怎麽了嗎,還有什麽事情嗎銘河?”


    辭棉起身問道。


    銘河站在她的床前,眼神似乎有一些變化,灼熱的盯著辭棉。


    辭棉有點被嚇到了。


    “怎麽了銘河?”


    銘河覺得自己身上發燙,也意識到了自己直勾勾的看著辭棉,這樣有些失禮,所以就強忍著低下了頭,手攥緊了拳頭,忍耐著強烈的衝動。


    “師傅,我或許是感了風寒。”


    辭棉聽到這話緊張起來,伸出手想要摸摸銘河的額頭,銘河此時正抑製著身體,微微的打著顫,哪經得住辭棉伸手觸碰到自己的皮膚,所以反應迅捷的抓住了辭棉的手腕。


    辭棉發出了一聲驚唿,銘河發覺氣氛逐漸奇怪了起來,立刻撒開了辭棉的手,努力克製自己露出平常那副樣子。


    “銘河,你怎麽了,我不試試怎麽知道你發不發熱呢?”


    他看見辭棉的腿窩在被子裏,從被角落中露出一隻白皙的腳丫來,心髒猛烈的跳動著隻好抬起了頭,又對上了辭棉茫然的大眼睛。


    “嗯。”


    銘河應了一聲,此時的他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因為他生怕聲音會變得奇怪,或者自己一衝動說出什麽離譜的話來。


    辭棉覺得此時的銘河很奇怪,不知道是怎麽了,但是擔心還是大於了一切顧慮,最終還是猶豫著伸出手撫摸上了銘河的額頭。


    銘河覺得自己灼熱的皮膚上落下了一隻細嫩涼涼的手,像是一塊溫潤白玉,立即本能的伸出手握了上去,將辭棉的手死死的按在自己的皮膚上。


    “好燙!”


    辭棉感知到了手上的溫度,也不在乎銘河抓不抓她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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