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河,銘河,你還好嗎?”


    辭棉終於看到了和赤菁混戰的銘河,關切的問道,赤菁注意到辭棉前來,立刻將鬥篷戴了上去。


    銘河對戰吃力,嘴角已經流出了鮮血,持劍後退防守,卻依舊沒忘了用身軀護住辭棉。


    “走!”


    “銘河!”


    “走!”


    銘河自知此戰兇多吉少,赤菁步步緊逼,卻也沒有餘力再去和辭棉多說話,隻好怒喊幾聲。


    辭棉皺著眉頭,她也看出來人不簡單,居然能把銘河打成這樣,實力必定強悍到可怕。


    更可怕的是,她總覺得這黑衣人的身法有些眼熟。


    辭棉抱著琴,用指尖輕挑琴弦,琴音如同一把小竹葉,輕飄飄的讓幾個試圖攻擊銘河的異族人割喉身亡。


    “是什麽人,打架居然還蒙著臉?”


    辭棉怒聲道,用琴音朝著那人頭部直直攻去,赤菁聽見辭棉的話一愣,反應慢了半拍,鬥篷直接被琴音割成了兩半。


    赤菁一驚,下意識的不想讓辭棉看見自己的臉,用手遮擋住了,卻被銘河一招逼來,不得不出手接擋。


    辭棉看著身前混戰的殘影,這個男人的臉龐很陌生,並不相熟。


    赤菁留意到辭棉的表情,突然想起來自己在接觸銘河,還有去見異族人首領的時候,都更改了麵貌,施了障眼法,辭棉此時應該不認識自己才對。


    心裏想著,沒了顧忌,下手也越發狠絕。


    銘河越發不敵,連士兵們也被打的節節潰敗。


    辭棉不得不抽出手來,一邊施展全力幫助銘河對打黑衣人,另一邊收斂能力,割喉殺死不斷前來騷擾的異族士兵。


    兩個人加在一起,漸漸也能和赤菁打個平手。


    這兩人的神力已經覺醒到如此地步了嗎,不過是一介凡人。


    看來真的不得不要使出全力,了結自己造成的禍事了。


    赤菁心裏想著,施展出了自己全部的神力。


    神仙在人界施展神力幹預過多,是會被天庭知曉的,不說能奈他如何,下界幫辭棉逃離劫數,這已經是天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再多惹出些麻煩,做的太過明顯,多少顯得有些不知好歹。


    所以先前赤菁,隻使用了三成了法力。


    赤菁一瞬間解開了對自己的封印,大量的力量衝了出來,將辭棉和銘河一下子擊倒在地。


    神和人,終究是有著天差地別的能力,人哪怕拚盡全力,也抵不過神的一根手指頭。


    辭棉被力量震在地上,腦子裏似乎有迴響一下,這一下磕的人頭腦發昏,嘴裏也有液體朝外湧。


    她慢慢清醒過來,下意識伸手摸了下嘴角,睜開眼睛昏花的看了看,又難以置信的砸吧砸吧嘴。


    流血了。


    渾身都疼。


    辭棉忍著渾身的劇痛直起身來,看向身旁伏倒在地的銘河。


    血從他的嘴裏湧了出來,流了一地。


    !!!!!


    “銘河!”


    他似乎是聽見辭棉唿喚,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捂著胸口朝著自己這靠近的辭棉笑了一下。


    牙縫裏都是血,難看。


    辭棉心裏想著,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銘河拄著地爬了起來,用衣袖擦了嘴邊的血跡,流的血不少,所以導致臉頰上的擦拭軌跡留下了血痕。


    他看起來一點沒有吃力的樣子,站起來舉著劍,還是前些日子那副不敗戰神的模樣,神情平靜還帶著點冷漠。


    “不走嗎?”


    他這是在問辭棉。


    “不走。”


    赤菁看著傷重的辭棉,有些後悔,所以站在一旁看二人調整狀態,思考一個萬全之策。


    “好。”


    銘河沒有再多勸阻,隻是說了聲好。


    一琴一劍再次向前攻去。


    ......


    不知道打了多久,辭棉的琴連最後的一根弦都斷了,她伏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隻能空用手拄著地,恨自己不爭氣不停的流眼淚。


    可是不能哭,還要保存體力,再戰。


    銘河也隻能拄著劍半跪在地上,然後顫巍巍的站起來了。


    赤菁承認自己在打鬥中還是放了一些水的,一是對著辭棉實在是下不去手,這就意味著幾乎所有的攻擊都要銘河來扛,還有就是神和人的力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簡單的來說,赤菁有些不忍,即便是對於自己討厭到極致的銘河,他也有些不忍。


    在凡間用神力擊殺一位天界投胎的戰神,是一種折辱。


    赤菁很難想,如果是自己經曆銘河現在的一切,能否比他做的更好。


    另一方麵,辭棉和銘河此世的孽緣似乎並沒有躲過去,這從某種意義上意味著——


    銘河沒法殺。


    如何銘河死了,事情會朝著赤菁不想看到的方向發展。


    但是不殺的話,因為赤菁意外擁有神力的兩個凡人,已經過多的影響到了人間的事物,這孽是自己造的,還需自己來還。


    先前沒想到銘河和辭棉的這一段瓜葛還是沒有躲過,便想著殺了便是,現在屬實是進退兩難。


    “來,戰!”


    銘河說著舉起了劍,指向赤菁,身體在抬起劍的那一瞬間一顫。


    赤菁正在思考要不要再打下去的時候,銘河突然嘔出了一大口鮮血,跌了下去。


    !!!!


    辭棉和赤菁皆是一驚,赤菁連忙走到銘河身邊蹲下,辭棉一位他要傷害銘河,用盡全身力氣也隻能拽住他的衣角。


    “放心。”


    赤菁說著,伸手為銘河號脈。


    辭棉惡狠狠的盯著他。


    “他之前中過毒是不是?”


    “要殺便殺,先殺我......再殺他。”


    辭棉心灰意冷,鬆了拽住衣角的手說道。


    “我不想讓他死。”


    赤菁說道,連忙也抬起辭棉的手腕,為她號脈。


    “你呢,你中過毒嗎?”


    辭棉聽到這語氣裏帶著關切,皺著眉頭看向他。


    熟悉,這人不認識,臉是陌生的,可是真的好熟悉。


    “中過,和他同一個毒,不過我們已經吃了解藥了。”


    赤菁皺起眉頭來。


    “你確實吃了解藥不假,但是他......”


    “他不但沒吃解藥,還吃了個與毒藥毒性互相助力的新毒藥。”


    !!!!


    辭棉驚訝萬分,又拽住了赤菁的衣角。


    “怎麽會,你救他,你能救他嗎?”


    赤菁用神力為銘河灌輸。


    “你呢,你們怎麽中的毒,哪裏來的解藥?”


    “有人逼我們吃的毒藥,也是那人給的解藥。”


    “你們該不會在軍營裏有夫妻身份示人吧?”


    赤菁皺起了眉頭。


    “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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