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


    “騙子!”


    銘河在門口突然挨這麽一句罵,人也愣了。


    那門口小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也愣愣的。


    銘河生怕這聲音傳到老爺子耳朵裏,連忙走到門外,將這小姑娘拉住。


    “姑娘何出此言?”


    “我分明看見你和兩個人合夥去攔馬車,然後騙她的錢財!”


    “連同你們分贓,我全都看見了!”


    銘河皺起了眉毛,這小姑娘感覺不太聰明啊。


    這要真遇上一個十惡不赦的大盜什麽的,上前去指著人家鼻子一頓說,怕是要被活活打死。


    “我不知道。”


    “你說什麽?”


    “我不知道姑娘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銘河警惕的看著麵前的小姑娘,就怕這個人是在裝瘋賣傻,萬一嘴裏一露東西,她就帶著人來抓自己了怎麽辦?


    “呸,那個被撞的血都是假的,根本就沒受傷,他們還大狼大狼的叫你,我都聽到了!”


    ......


    銘河萬萬沒想到,當年因為懶得爭辯隨機分配到的名字,如今卻被一個陌生人如此提起。


    這種尷尬好比是當年年少無知,起了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尷尬網名,時隔多年後被人重新拾起,天天貼你耳朵邊上叫。


    “那不是我。”


    “就是,你就叫大狼!”


    可能是她的嗓門實在是有點大,屋裏傳來的爺爺的問話聲。


    “小河,誰來了?”


    銘河連忙上前捂住小姑娘的嘴,將她鉗製住。


    “沒有人來,爺爺你聽錯了吧。”


    “小河,你原來叫小河。”


    小姑娘被捂著嘴,含糊不清的嗚囔著。


    她看準時機哐哧咬了銘河的手一口,銘河痛的將手撒開,小姑娘對著屋裏大聲喊著。


    “爺爺,你的寶貝大孫子小河他——”


    銘河見事情不好,連忙又要挾製住小姑娘捂住她的嘴。


    沒想到著小姑娘還有些身手,不過兩人都是蝦米一般的本事,糾纏在一起誰也打不過誰。


    “哪能沒人呢,這聲音分明——”


    老頭子拄著拐棍又顫悠悠走了出來,一抬頭就看見了銘河緊緊抱著一個姑娘,那姑娘還一隻手環著銘河的脖子,姿勢格外曖昧。


    老頭子其實將瞎未瞎,基本上和瞎了差不多,但是如此勁爆的場麵,老頭子仿佛眼睛突然迴光返照瞬間複明,模模糊糊的大概看了個影。


    但是吧,這事情實在突然,老頭懷疑是自己看錯了,也不敢太確定。


    “抱著呢?銘河你那是抱著個什麽東西啊?”


    銘河知道爺爺眼睛不好用,立刻捂住了小姑娘的嘴。


    “沒什麽,我抱了捆柴火,準備迴來劈了它呢。”


    小姑娘一聽劈了,被嚇了一跳。


    這是要殺人滅口啊,她趁著銘河不備,小心騰出手來狠狠擰了銘河胳膊一下。


    “爺爺救我!”


    !!!!


    銘河懵了,老頭子也懵了。


    老爺子的臉上突然蕩漾起了收不住的笑容。


    “老了老了,我什麽都沒看見,小河你們,咳,你繼續啊!”


    老頭扭過身子去,搖搖頭朝著屋裏走去,似乎連步伐都輕盈了許多。


    銘河感知著胳膊的疼痛,再次控製住了小姑娘,看著老爺子離去的背影臉都黑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前麵催著,後麵就來了這麽一個人。


    現在還真是得死馬當活馬醫,天降笨蛋小嬌妻了。


    ......


    辭棉這頭,本來是跟著赤菁到集市上逛街,也就是現在的朱菁。


    兩個人照常的會兩三個月來一次集市,別的時候辭棉都被赤菁看在家裏不讓出去,唯有這個時候辭棉才能看看,平日裏在小竹林見不到的新鮮玩意。


    赤菁是來農具和各種小種子的,畢竟本來就住的偏僻,去集市買菜不太現實,何況在種地這件事情上,赤菁的確是樂在其中。


    之前赤菁在自己枯島上的時候,就是活活把兇殘惡獸鎮壓地,變成了農夫的樂悠悠菜園。


    ......


    赤菁身上的仙氣和質樸,這種強烈的破碎濾鏡對比效果,真是無時無刻不在讓人無奈。


    “辭棉,你看這是什麽?”


    赤菁本來正朝著農具攤子走,結果突然看到了一個小玩意,指給辭棉看。


    辭棉正被著花花世界迷著眼呢,聽到赤菁唿喚就轉過頭去看了看。


    那是個製作粗糙的小鼓,鼓邊上有幾個金屬片疊在一起,一敲金屬片就發出響聲。


    “這,是個鼓吧,怎麽了?”


    赤菁突然盯著仔細觀察小鼓的辭棉笑了,遞過錢去。


    “買這麵小鼓,謝謝。”


    辭棉看小販將鼓遞到赤菁手中,表情有些疑惑。


    “哥哥,你怎麽還突然買上鼓了?”


    赤菁笑著沒有說話,徒手將鼓拆壞,將側邊的小金屬片取出來了兩對,又將鼓上裝飾的紅色流蘇拆出兩條紅繩來。


    他將小金屬片和紅繩串成了兩個手鏈,一個遞給辭棉,一個自己綁在手腕上。


    辭棉接過這手鏈,表情更疑惑了。


    “這是做什麽,好好的鼓為什麽要拆壞了?”


    赤菁見她呆呆傻傻的,隻好自己動手將紅繩係在了辭棉的手腕上。


    “從前我隻想給你一個人的。”


    辭棉聽見赤菁小聲的說。


    “什麽?”


    赤菁抬起頭來,笑容和煦似暖陽。


    “這是我家裏的做法,這紅繩手鏈能保你平安。”


    辭棉一聽這話瞪大了眼睛。


    “啊?是真的嗎?”


    赤菁用手撥弄著辭棉手腕上紅繩的金屬片。


    “你聽它響。”


    “是會響,但是不響才奇怪吧?”


    赤菁的手撫摸在金屬片上,悄悄對著它施了法術。


    “是啊,是會想,不想才奇怪呢。”


    辭棉聽的雲裏霧裏稀裏糊塗。


    “哥哥,你怎麽又重複了一遍呢?”


    赤菁明朗的笑著。


    “走吧,我們去看看你愛吃的胡蘿卜種子,迴去多種一點胡蘿卜。”


    辭棉倒是也不糾結,聽見胡蘿卜就樂開了花。


    倆人就這樣逛逛買買,過了一個半個下午。


    “哎喲!”


    辭棉正在看著四處的好吃的流口水呢,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了一聲。


    她連忙迴過頭來,看見一個少年躺在地上,後麵是一輛馬車。


    “哥哥,有人被馬車撞了!”


    辭棉對著赤菁說了一句,赤菁偏頭一看,隨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戲。


    “沒事的,不過是有江湖騙子在騙錢罷了。”


    “啊,可是他頭上流了好多血。”


    赤菁幹脆拉著辭棉一起轉過身來,共同看起了這出好戲。


    而且是邊看邊解說的那種。


    辭棉看著邊上被愚弄的大眾,頭一迴有站在智商最頂層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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