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燈籠確實是王母送給桂盈的。


    裳蘇借了過去看,一直也沒有還,桂盈隻好用蠻力把燈籠奪了迴來。


    結果正趕著這幫孩子過來,就變成了那副結尾。


    也是桂盈刁蠻慣了,實在是沒有人願意向著她說話,沒有人願意相信她。


    裳蘇被這幅場麵嚇到了,小夥伴的聲音不絕於耳,抽抽嗒嗒的哭著,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大家真相。


    最後還是裳蘇迴家將事情的原本告訴了紅絡,紅絡帶著燈籠領著裳蘇,去找王母和桂盈道了歉。


    桂盈雖然氣的要死,但還是忍耐著將自己心愛的燈籠送給了裳蘇。


    王母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桂盈說,那天在竹林裏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哥哥,哥哥告訴我靠著自己姑姑是天後是交不到朋友的,自己這副刁鑽的性子永遠都會是一個人。


    而且她已經有了更好看的燈籠了。


    年幼的桂盈施法變出了一個小燈籠,是青竹子細雕的邊框,白宣紙點上蠟燭後,霧蒙蒙的,像是竹林清晨起的那一股白霧一樣。


    桂盈自此性子溫和了許多,她總是去竹林找那個哥哥,最初還能找到,後來就再也找不到了。


    赤菁本來長居竹林躲清閑,天天過著自己向往的平淡生活,但是覺得這丫頭有些麻煩,所以就躲清靜迴島上了。


    之後就是桂盈不斷的尋找調查,千年後向王母言明自己想嫁給赤菁,但是被赤菁婉言但幹脆的拒絕了。


    因為赤菁的島上非允許不能入內,赤菁本身也不屬於天庭,沒人能管得了他,桂盈的身份,權力在赤菁身上一點都沒有用。


    再之後桂盈就開始了長達千年的定時蹲點,千方百計的尋找關於赤菁的訊息,無論是天庭還是凡間,隻要他露麵桂盈都想法設法的要去。


    尤其是在知道赤菁喜歡去人間購買農具和種子之後,蹲點越發準確了,幾乎一蹲一個準。


    雖然天庭總有人背地裏笑話桂盈,明明是人家不要的人,還硬貼著往上送。


    桂盈從不理睬他們,總是高傲的抬著頭從他們身邊走過。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就算嘴裏這麽說,前些日子不還是找王後向桂盈提親嗎?


    她的身份,雖然在赤菁的眼裏不算什麽,但也隻在赤菁眼裏不算什麽而已。


    夜裏,送走了赤菁,桂盈在自己的小樓上飲酒。


    一陣風吹進來,吹的紗帳裏的香氣鋪散開,吹的桂盈的發絲飄飄。


    兩盞青色方燈掛在窗上,燭光常亮著。


    ......


    辭棉很頭大。


    這個小變態小魔尊,最近跟吃錯了藥一樣總往自己這跑。


    自從上次辭棉借由嫌棄雞蛋羹之後,的確再沒在桌子上見過雞蛋羹了,就是變成了炒雞蛋。


    ......


    這魔界,過的真的非常樸實。


    “辭棉,你給我講一些你的故事吧。”


    小魔尊玄陽搬著小板凳坐在辭棉身邊,眼睛閃著光。


    辭棉端著一盤炒雞蛋咀嚼著,斜著眼看著往身邊湊的玄陽。


    “變態魔尊,你怎麽一天一個樣啊,你不會又要換個方法來折磨我吧——”


    玄陽思考了一會,最終覺得還是說實話的好。


    “我迴去查過典籍了,想要你融合第三滴血,非外力可為。定要讓你撕心裂肺,受到情緒上的大刺激,才行。”


    “你那心上不是裂了口子嗎,就是那個口子才是......”


    他說了一半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沒有告訴她關於三滴血的事情,上一次隻是說的力量。


    果然辭棉一臉困惑的看著他。


    “我說你,還真是變態,之前折磨我的身體還不夠,現在還要從情緒上折磨我......”


    “你幹脆也別放我出去了,天天在這吃雞蛋,幹脆把我打死算了。”


    玄陽有一點點發怒,但是也拿這個莫名蠻橫的小東西沒有辦法,隻好憋著力氣照著她頭拍了一巴掌。


    “小丫頭,我也是有脾氣的,不要逼我。”


    辭棉正捂著頭揉,一抬頭看見玄陽那副嚴肅的樣子,神情有些恍惚,仿佛那一瞬間透過這張臉看見了銘河。


    玄陽本來挺生氣的,臉上的表情很臭,結果自己氣半天一看辭棉,她看著自己發呆,臉還紅了。


    ?????


    不是吧,你還總說我變態,我看你才變態。


    這是有受虐傾向嗎?


    小魔尊玄陽的表情由憤怒轉為了難以置信。


    辭棉盯著他的臉,發現他的神情轉變了才終於迴過神來。


    這不是銘河大蛇。


    辭棉失望的偏過了頭。


    對了,她可能透過我的臉,想另一個人呢?


    小魔尊突然開了竅,想到了一個辦法。


    或許這樣,就讓她能完全激發自己身體裏的力量。


    到時候魔界也就能真正意義上的高枕無憂了。


    辭棉看著微微展現出笑容的玄陽問道。


    “笑啥呢?”


    小魔尊猛地被辭棉從幻想中揪出來,還有些慌張。


    他拿起辭棉放下的炒雞蛋的盤子,用筷子夾了一大口。


    “這炒雞蛋不錯,真的不錯。”


    辭棉不可置信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炒雞蛋的盤子。


    “那是我吐出去的雞蛋,那雞蛋裏有雞蛋殼.......”


    話說晚了,玄陽已經咽下去了。


    兩個仙相互嫌棄,相互惡心,相對無言。


    ......


    夜晚,玄陽趁著辭棉熟睡了溜了進來。


    真奇怪,明明是自己的寢殿,怎麽進來一迴這麽心虛。


    他心裏想著,正趕上辭棉翻身撓癢癢,把他又嚇了一跳。


    小魔尊在隱去了氣息和身形,慢慢的靠近辭棉。


    他見她睡得不省人事,頭發淩亂動作豪放,這才放了心。


    玄陽對著辭棉施法,點點金光鑽進辭棉的腦袋裏,又一點點鑽進了小魔尊的腦袋。


    他在讀取辭棉的記憶。


    小兔子從屋瓦上掉進墨盤,醉酒初相識。


    一起吃豬肘子,一起寫信。


    徹夜教授辭棉禮儀。


    將受傷的辭棉從府門抱迴房。


    為小兔子送去一麻袋胡蘿卜。


    小兔子騎在大蛇的脖子上,一起在荷花池中嬉鬧。


    兩仙一起在桂花樹下,斬殺煞氣魂。


    心口疼,親吻。


    被穿著婚服的他刺中一劍,心口疼。


    找到了!


    果然不假,前兩次的心口疼,也就是血液流出被融合就是這兩個時候。


    能讓她產生大的情緒波動的,就是這個人。


    隻是這個穿著婚服站在銘河身邊的人......


    雖然她的臉我並不熟悉,但是這氣息......


    難不成也有魔族中人和我一樣,想打亂天庭複活這大人物的所有可能?


    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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