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仙在湖裏露著個腦袋,探探頭,發現這仿佛又是個找不到邊的荷花湖。


    赤菁銘河又開始嚐試用仙術脫身,發現在這仙術又不靈巧了起來。


    這一次的經曆給了二仙深刻的教訓,法力高深的仙千萬不要隨隨便便來異境。


    大家倒是都挺狼狽,都是天界響當當的神仙,一個個泡在湖裏跟個水培植物一樣,頭發浸濕了貼在頭皮上,衣服泡在水裏也不幹爽。


    銘河忍無可忍,強製施法把頭發烘幹了,隨後也將各人的頭發烘幹了。


    不靈巧歸不靈巧,用還是勉強能用的。


    憨憨青裁看著身旁這些荷花莫名其妙來了興致,他超前劃劃水,遊了兩步,抬袖子捧上一朵荷花,將它折了下來。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他半浮在水麵上,薄透的白衣裳粘在身上,手中捏著荷花,臉上笑意盈盈,倒還應了景,有一股出水芙蓉的意思。


    附庸風雅,咬文嚼字,吟詩答對,這都是一個風流人物勾引姑娘的必備基礎技能。


    可是好像某些人並沒有被他的美色打動。


    “這是白蓮。”銘河冷聲言道。


    “上仙也不必挑刺,別樣紅,許是白裏透紅呢。”赤菁不知道是為了懟銘河,還是嘲笑二殿下自己補充了這麽一句,話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樂。


    辭棉也搞不懂這些文化事,他說的什麽也是半懂不懂的,她撲騰撲騰胳膊,往青裁處遊遊。


    “還是辭棉小兔子最是懂我。”青裁發出了一聲有些滄桑的感慨。


    小兔子看著他笑笑,接過荷花。


    對著荷花來了一口。


    “早就想嚐一口荷花什麽味道了。”辭棉一邊咀嚼著一邊嘟囔。


    “一般,非常普通嘛。”


    ......


    士為知己者死,長角蛇因沒有知己還被各種嘲笑戲弄,痛哭流涕。


    青裁獨自在這一隅荷花中吟詩哀傷,這時突然有一隻飛鳥被吸引而來。


    “鳥兒鳥兒,我的知己居然是你嗎?”


    長角蛇哀聲喃喃道,抬起手去接那隻小鳥,仿佛真的遇到一隻會聽人話的知己鳥一樣。


    但是這隻鳥落在他的頭上。


    並且非常隨意的,留下了不文明的白色糊狀物。


    ......


    二殿下當場就抓狂了。


    “你個死鳥,看我抓到你不把你撥皮抽筋,碳烤鹽焗!”他化成原身,一條小青龍,直直衝出水麵,追著那個鳥朝天上飛。


    士為知己者死,長角蛇想把知己鳥碳烤鹽焗。


    當時離得最近的隻有赤菁,他怕二殿下一個人走散再丟了,也來不及多想,順手抓住了龍尾巴,就跟著青裁一起飛上天了。


    赤菁翻身騎在了龍背上,對著荷花池裏的兩仙做了兩個手勢。


    一個是展開扇麵,一個是晃晃手腕。


    意為,青裁那有扇子能看見辭棉的行蹤,鈴鐺聯係。


    一溜煙青裁就飛遠不見了,留下辭棉和銘河泡在水裏。


    剛才明明試過在湖水中飛起,青裁怎麽這樣容易就飛出去了?


    銘河想著,突然意識到龍本身就是會飛的,化作原型的青裁飛天屬於龍自身的本領,倒算不得後天習得法術。


    辭棉看著思索中的銘河,又看看手中啃得殘缺的花,摘下來一片花瓣,遞給銘河。


    “早些年間,我以為神仙都是吃花瓣喝露水的,沒想到神仙還會吃豬肘子。”


    銘河本能接過花瓣,神卻還沒迴來,他摩挲著荷花花瓣,感受那細膩的觸覺,突然在辭棉一句豬肘子上迴了神。


    她知道是豬肘子了。


    不過她的豬精朋友倒也不是豬。


    “辭棉,為什麽你叫赤菁島主豬精朋友?”


    難得銘河主動和辭棉說起話來,小兔子滿臉寫著開心。


    “我們在人間認識的時候,他說的自己是個豬精啊......”


    “他難道不是個豬精嗎?”


    銘河點點頭。


    辭棉呆滯的神情轉為喜悅。


    “耶,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吃豬肘子了!”


    銘河哭笑不得。


    “是。”


    這兔子到底是有多傻。


    辭棉笑嘻嘻的問著銘河。


    “豬兄......島主,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仙?”


    “他鎮壓著一島的悍獸,天庭沒了他不行,但他不歸天庭管。”


    “哦?難道他不是負責種菜養雞養鴨,給後廚提供食材的嗎?”


    銘河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解釋,看來辭棉一直對著赤菁有著很深的誤解。


    “為什麽這麽想?”


    “因為我在島上看到的就都是小雞小鴨小鵝,而且豬兄還給我種了好多好多胡蘿卜......”


    辭棉的神情凝重了起來。


    她對胡蘿卜,也不是說不愛了,就是愛的有些沉重,前些日子吃的太多了,必須得換換口味了。


    銘河的神情也凝重了,怪隻怪自己的幕僚,遞的折子平常寫什麽天庭八卦寫的比誰都多,這麽這麽大的事都沒跟我說。


    怪不得她看著胡蘿卜是那副樣子。


    銘河正想著,辭棉看看周邊的荷花,砰的一下變成了一隻小兔子。


    許是有話要說,小兔子轉過身來對著銘河唧唧的叫著,銘河也實屬聽不懂,隻好摸摸她跟著她一起朝前遊。


    的確真身會行進的暢快些,小兔子四隻兔腿在水裏撲騰著,看著還有些可愛,就是實在有些慢。


    “你還是幻化人形吧。”銘河在身背後說道。


    於是辭棉又砰的一聲化為人形。


    “怎麽了?”


    “抬起頭來,別低頭。”


    “嗯?”辭棉還愣愣的沒反應過來,不過馬上她就明白了。


    銘河化了真身,是一條好大好大的紫色大蟒蛇。


    救命啊!!!


    辭棉小兔子險些嚇暈過去,大蛇圍著她遊,將她好好馱在蛇身上。


    “坐穩了。”


    銘河的聲音從大蟒蛇身上傳出,之後馱著辭棉飛速的向前遊去。


    “辭棉,你剛才要說些什麽?”大蛇問道。


    小兔子已然是被嚇得結結巴巴,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我說......你找水波草幹什麽?”


    “什麽?”銘河遊得太快,實在是沒聽清,所以問了一句。


    辭棉嚇了一大跳,以為他生氣了,所以連忙改口道。


    “沒什麽沒什麽,我什麽都沒說!”


    銘河倒也不在意,究竟說的是什麽,聽不清就聽不清吧。


    辭棉或許是這三界之中第一隻騎在蛇背上的兔子。


    當然......這個蛇和龍雖然長相雖然差不太多,但是騎龍和騎蛇的體驗相差太多了。


    此時請給我們赤菁和青裁來一個大特寫。


    小青龍奮力的追著鳥飛,許是在異境的原因,這個鳥極其能飛,讓一條龍都抓不到。


    青裁越追越生氣,飛的也越來越快,赤菁坐在他背上,身旁是嗖嗖的風和潔白的雲彩,好不自在。


    赤菁已經在想,自己那個島上有沒有和龍相近鎮壓著的獸了,哪天一定要再飛一遍才行。


    龍吧,也不能說它飛起來非常平穩,但是總體體驗不會太差的。


    蛇就不行了。


    看過紀錄片的應該都知道蛇是怎麽行動的,是呈多個s型,一溜煙往前竄。


    尤其還是在水裏,竄兩下濺一身水。


    辭棉抱緊了銘河不敢動彈,她就在那個位置被銘河甩來甩去,甩來甩去......


    如果此時能上下飛一飛,銘河一定是響當當的仙界過山車。


    騎蛇有風險,嚐試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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