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河對待辭棉,最近總帶著一股子虧心的補償勁兒,而青裁上次發瘋又被辭棉正撞見,長角蛇怕嚇著她又是一個勁的獻殷勤。


    所以辭棉小兔子最近的日子,格外滋潤了。


    這是銘河免了她掃大殿的事業,在屋子裏椅上仰躺著,手邊是青裁送來的蜜餞蘿北,桌上是銘河大蛇送來的雅致花茶。


    吃一口喝一口,絕配。


    小兔子簡直感覺,兔生巔峰不過如此了。


    花茶不知是什麽花做的,送來時袋子裏隻有一片片的粉色花瓣,泡在瓷杯裏,淡茶色的水麵上,飄著因衝泡而變色的緋色花瓣。


    辭棉這個喝法,無疑是把人參當蘿卜啃。


    雖然她之前的確幹過這事。


    ……


    她瞧著熱騰騰的茶湯子,輕吹一口氣,茶湯表麵的花瓣蕩悠悠。


    水麵慢慢靜止下來,最終隻有幾縷白色熱氣虛弱飄動著。


    仿佛一個愁情繾綣的女子,抬著腕為自己畫眉。下筆間力道時輕時重,筆下濃淡交疊。


    終於一提筆,熱氣飄散了。


    小兔子望著茶杯,出著神。


    她突然想起來那人宴上,他杯中桃色花瓣,清冽的酒水,桃花般的唇,還有衣衫虛掩下的鎖骨。


    沒什麽出息的小兔子再次臉紅了。


    她鼓著臉,用手去貼自己發燙的耳朵,上湧的血流明顯衝昏了她的腦子。


    羞怯至極的辭棉惱自己沒點出息,伸手舉起茶杯就要喝,卻忘了茶湯子正燙著,燙得直接摔了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她兩手食指點點,去摸自己耳朵尖試圖降溫。


    結果摸上耳朵尖,發現二者溫度難較高低。


    仙界什麽地方什麽天氣。


    而辭棉門前這一小塊,是永恆的春季的尾巴,夏季的頭。


    樹木蔥蘢,枝頭翹著尾巴的小鳥蹦蹦跳跳,唧唧喳喳。


    兩隻雀兒在花枝上蕩悠悠,偏著頭,仿佛有說不完的情話。


    辭棉支開窗子,大敞著門,看著外麵的景象,不知為何歎了口氣。


    “鳥兒啊鳥兒,你一定是玉泉她家遠親,要麽你怎麽這麽能說啊。”


    她拄著頭,噘著嘴,遠觀望著枝頭鳥兒成雙成對。


    辭棉順手拿了盤裏一小塊蜜餞蘿卜,塞到嘴裏。


    甜的很,甜到心坎裏。


    “除了我怕是沒什麽仙吃蘿卜。”


    她眯起眼看著指頭拿著的小蘿卜塊,橙黃色因被蜜糖浸泡微變了色。


    “倒是難得長角蛇這份心啦~迴頭請他吃好吃的!”


    辭棉笑嘻嘻的嚼了口蘿卜,嚼著嚼著突然想起來一個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兔子和蛇吃的是不一樣的。


    雖說他長了角,但也不過是個特別點的小蛇。


    而蛇,都愛吃兔子。


    渾身僵硬,含著蘿卜幹,咀嚼無力。


    咽了一口口水,想想自己還是先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一下吧。


    掃著掃著,辭棉本是可惜這杯茶,彎下腰去拾瓷片,結果意外的又想起來青裁那天。


    家兔的飼養方法有一言道,兔一旦吃飽了撐的,或者閑的沒事幹,就總愛瞎想。


    她想起那天去青裁府上,雖然長角蛇奇奇怪怪的,但是露的真的多。


    ……


    衣衫被酒淋濕貼在胸膛上,裏頭白的中衣本就不厚,基本上是模模糊糊裏麵都能看得清楚。


    她又想起他唇角勾著笑,眼睛半眯著,睫毛長長掃在臉上,軟而涼的嘴唇輕吻在脖頸。


    !!!!


    小兔子的臉爆紅了。


    她對自己這個沒羞沒臊的流氓兔,感到十分不忍直視。


    羞得再不肯多想什麽,又平白添了一肚子氣。


    最後蘿卜幹也不敢吃,茶也不敢看,隻好看著外麵小鳥兒成雙成對。


    “有完沒完!喜歡你媳婦迴家說去!”


    小兔子瞧著鳥兒來氣,大叫道。


    鳥兒被嚇跑了。


    辭棉托著滾燙的腮,鼓著臉眼汪汪的,向斜下瞟。


    家兔的飼養方法此書有雲:春季適宜家兔繁殖交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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