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棉此刻正微垂著頭,畢恭畢敬的小心跟在銘河後麵走著,一路上隻能聽見有頭有臉的神仙們和銘河互相問候談笑,眼前所見也唯有自己的一小片裙擺,和銘河的一個鞋後跟。


    突然間辭棉發現有些不同了。


    眼睛所見大片地麵發生了變化。


    是澈淨的白玉,與間隙之間填充的閃耀而華貴的金。


    難以自抑的驚唿了聲。


    天庭玉帝的靈霄寶殿竟是如此的氣派。辭棉心想著。


    但其實這隻是用於宴請神仙所用,次殿的排場而已。


    她小心翼翼的跟著,眼睛卻不再安分了,隻忍不住的往上瞟。


    此殿是無頂的,以碧天為頂,天上可見不遠處大片落霞祥雲,綺麗的粉色,雲邊上卻又鍍著金。時不時有雀鳥盤旋而過,是七彩的羽毛,十分的漂亮,這些鳥不敢隨意鳴叫,於是鳴叫聲難以見識,可就這寶石般的眼睛,象牙雕出般的喙,精巧至頂的羽毛,便知此鳥難與凡鳥同了。


    再往下瞧,殿上寶柱也是白玉所雕,每個柱子上都有精細的花紋,不得細瞧就又看見一個個美貌的女仙人。


    玉頸纖長,蜂腰猿背,步履款款,行走間環佩叮當,個個都是水蔥般的模樣,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辭棉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俗話言說“秀色可餐”,確實不假。


    而銘河聽見身後步伐聲音有變,迴頭瞧她,看見辭棉正仰著頭看著遠方,目光怔愣臉上卻揚著傻笑。


    由衷嫌棄。


    菜都沒上,怕不是惦記上了天上飛的神鳥……


    銘河眯眼打量著她,終是暗地下輕咳聲提醒她。


    辭棉聽見咳嗽聲忙迴過神來,渾身打了個激靈,才意識到自己,方才仰著頭傻樂,一臉癡憨模樣。


    小兔子略顯尷尬的衝銘河笑笑,低下頭去,複又跟著銘河,走到了銘河的座位旁,看著銘河就坐。


    一抬頭瞧著斜對麵座位上,坐著的青裁朝她笑的燦爛,順便還拋了個媚眼。


    辭棉迴過去一個笑容,卻聽見身旁人聲音低沉低聲道。


    “倒酒。”


    辭棉迴了聲是,彎下腰手扶著小桌上酒壺倒酒,身體稍向前傾又是側站,於是就剛好把整個耳朵朝向銘河。


    “無事可做便低著頭。”


    銘河瞧著她的耳墜子,狀似漫不經心道。


    他沒有貼上前去說,可距離的確是不遠了,辭棉甚至都能感受到撲在耳朵上的熱氣。


    “你是我的婢女,不是別人的。”


    他道。


    “是。”


    辭棉覺得耳朵根子有點燙,倒完了酒匆忙恢複直立垂頭站著。


    斜對麵的青裁看著這副景象,衝著銘河撇撇嘴。


    銘河隻是對他禮貌性笑笑。


    銘河身旁的座位,坐的是大殿下昀欽。


    青裁看著這個座位安排,簡直恨得牙癢癢。


    因為大殿中間要表演節目,所以座位自然是安排在靠邊的兩頭。


    兩位殿下自然是坐在最靠近天帝天後的位置上,一邊一個。


    昀欽笑意盈盈的舉起酒杯,遙遙敬了青裁一杯。


    青裁看他得意模樣,恨不得端起壺來喝。


    昀欽趁著宴會還沒有開始,有一茬沒一茬的跟銘河搭著話。


    而銘河光靠著“嗯,是,銘河明白”打發他,腦子裏都是對麵青裁傳的音,昀欽說的話半句也聽不清。


    “小河河你不許理他!”


    “你要是理他我就搶了你家兔子燉了!”


    “你不許理他不許理他!”


    後來銘河被吵的直皺眉頭,索性直接屏蔽掉,瞬間覺得耳根子清靜許多……


    而辭棉小兔子……


    不幸繼承了噪音攻擊,又因為修為不高,不懂得如何屏蔽,受到了持續攻擊……


    “辭棉小兔子,我覺得宴上應該沒有蘿北——”


    “不如下了宴本殿下帶你吃蘿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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