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再次被敲開,門房不耐煩地邊開門邊說:“催什麽催,已經派人去給老爺說了,等著就是!”


    “呦,老哥哥幾日不見,脾氣怎麽大了這麽多?”尚書府的近侍笑著道。


    門房一愣,立馬換上了笑臉:“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這不,我們家大人剛下朝要迴家,見你們家姑爺的家人來了,便過來問問怎麽迴事。”


    尚書府跟將軍府之間互相憋著勁,門房暗暗背著手給人打了個手勢,讓小廝們跑一趟給主子說這事。


    他扯扯唇角,“多謝陳大人的關心了,我們家姑爺不是失憶了嗎?


    這事滿京都的人都知道,一個月上門認親的人都能組成一個營了,所以我們得嚴格把關,不能讓有心人鑽了空子。


    畢竟我們姑爺憨厚老實,老爺可不就得多操些心嗎?”


    尚書府的近侍笑著扭身衝吳家人招招手:“您們姓吳是吧?


    吳老爺,您聽到了,這將軍府的大門可不好進,若是你們不拿出些鐵證,恐怕得怎麽來的怎麽迴去!”


    吳家人麵色有些難看,他們心虛呀,隻是憑借著一封信,在沒見到真人之前,誰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還是老太太一咬牙,想著寫信的人話語真切,又將信件千裏迢迢送到邊城他們家,鐵定不是無的放矢。


    所以她肯定地說:“自然是有的,我家老二左邊大腿內側有個小拇指大小的紅色胎記。他腰側也有小時候調皮留下的燙傷。


    還有他頭上有兩個穴,從小脾氣就擰緊著呢!


    這些地方都比較隱私,也就我們家人知道,旁人哪裏知道的如此清晰?”


    陳尚書已經背著手走出來,“哈哈,認親是喜事呀!


    吳小將之前是救了孫將軍才磕破了腦袋,失去了記憶,如今得知父母健在,還有這麽熱鬧的一大家子,得多高興呢?


    對了,吳小將這個年紀,應該還有妻兒吧?


    始亂棄終的事可不好,老夫想孫將軍也不允許自家姑爺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不如老夫牽頭,讓他原配妻子當個平妻,這才是皆大歡喜呐!”


    吳老太太立馬憤恨地道:“別提那個賤人了,她領著孩子去軍營討要了撫恤金,就一去不複返,壓根不記得我家老二還有一對阿爸阿媽呢!”


    “大人,我那二弟妹人瞧著老實不愛說話,內裏藏著奸呢。


    二弟一向不怎麽喜歡她,不然也不能撇下一大家子去參軍。


    您說說,二弟一年到頭迴不來幾趟,咋她肚子不停歇地一個接一個孩子生?


    任由誰想想,這事都不對勁!


    走了也好,二弟好不容易失憶了,這才苦盡甘來,成為將軍府的上門女婿。


    我們大家夥都為他高興呢。”吳大家的搖著頭,像是真切地為人著想般說道。


    陳尚書點點頭,撫摸著胡須看向直冒冷汗的門房:“你們家大人在宅子裏幹嘛呢?親家快凍成棍了,也不知道張羅下?”


    門房無奈地打開門,將眾人請進去,而陳尚書也大搖大擺跟著,不僅此他還招唿外麵看熱鬧的同僚一起……


    孫將軍陰沉著臉在正堂坐著,見到陳尚書冷笑道:“嗬,陳尚書不為皇上分擔朝政,怎麽有空來老夫府上看熱鬧?”


    “孫將軍,我這也是在為皇上分擔呢。


    您可是咱們夏華國一員猛將,府上無小事,咱得給您一一捋順,這樣您才能無後顧之憂地繼續戍邊保家國呀!


    對了,這阿爸阿媽都上門了,您家姑爺咋還窩在後宅呢?”


    陳尚書話說得很快,都沒給人插嘴的空。


    孫將軍隻能瞪著虎目,嫌棄地從吳家人身上劃過,恨恨地盯著陳尚書。


    話音剛落,吳根茂便急匆匆地走進來。


    他目不斜視地上前恭敬地給孫將軍問好後,又側身衝陳尚書行禮。


    “來來來,吳小將,你瞧瞧這些可是你的家人?”


    吳家人自從吳根茂出現後,都激動得直打擺子,祖墳冒青煙了有木有,他們後半生又著落了有木有,金銀珠寶隨便揮霍,奴仆成群……


    可是吳根茂蹙著眉神色沒有一絲波動地看向眾人,緩緩地搖搖頭:“抱歉,我沒有一點印象。”


    “看到了沒,這些人肯定是假冒的!”孫將軍微微鬆口氣,嗓門賊大地嚷嚷著:“要是我失憶了,我閨女出來,我鐵定能感受到血脈的牽連!


    哪能一點印象沒有呢?”


    “先不急,”陳尚書笑著擺擺手:“孫將軍,你且聽他們說說呀。”


    通往榮華富貴的橋就在眼前,誰願意扭頭走呀?


    吳老太趕緊將吳根茂身上的特征說了一遍,哪怕他身上長了多少痣、留下多少疤痕全說了。


    吳根茂神色震驚,忍不住仔細看向他們。


    吳家人容貌相似度蠻高的,隻是他們常年居住在邊關,哪怕拿了吳根茂大半的月銀,一大家子人還是要下地幹活,不能敞開肚子吃飽。


    幹瘦皴黑的模樣,自然同養得壯實小麥膚色的吳根茂相差極大。


    可眉眼唇口細細辨認,眾人還是能尋出吳根茂和吳家人五六成的相似呢!


    “父親,看來他們確實是小婿的家人,”吳根茂也略微激動地說,“小婿自從失憶後,沒有一天不想自己到底是誰,家裏可否有老父親和老母親等著我歸去伺候,心裏忐忑不已。


    您常常教育我們要多看書知禮、心懷感恩嘛?


    如今小婿每天山珍海味地吃著,可生養我的父母卻吃糠咽菜,我……”


    他性格沉穩,感情內斂,給人一種極為踏實可靠負有責任心的錯覺。


    哪怕閱人無數、自認為擁有火眼金睛的孫將軍,也因為救命之恩,而入了人的圈套。


    一邊是粗鄙的親家、救命恩人兼唯一的女婿,另一邊則是不嫌事大的政敵,孫將軍隻能僵直著臉,“既然他們有可能是你的父母,那就留下來吧,咱府上又不差這幾口飯。”


    “哎,孫將軍話可不能這麽說,什麽都能當做誤會,唯獨血脈不行。


    我瞧著吳家應該就是吳小將的親人,他們一介草民,哪裏有膽子跟孫將軍您亂攀扯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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