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禾興奮地端著藥碗退了兩步,在幾步之外亮著眼睛看向拉扯在一起的時玖與徐聽肆。


    「將軍方才話未說完,你想對我說什麽?」


    徐聽肆握著時玖的手心滾燙髮熱,盯向她的雙眸幽深駭人。


    時玖煎熬地在說實話與不說實話間反覆橫跳,晉禾縮在柱子旁興奮地抖得湯勺叮叮作響。


    清脆的聲響敲醒了時玖的腦袋,她定了定心神選擇了再等等:「王爺,其實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可以讓你冬天出門不帶暖爐,那就是多多鍛鍊,自然發熱。」


    徐聽肆:「......」


    晉禾:「......」


    徐聽肆的手驟然一鬆,低下頭閉眸將失落掩藏,平息良久才提唇笑道:「將軍說得有理。」


    他轉頭看向晉禾,冷著眼眸招手示意道:「藥端來吧。」


    晉禾小心翼翼地端著藥送過去,時玖撓了撓鼻樑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王爺這次迴去,要是沒事就隨我去軍營吧,我每天陪王爺一起鍛鍊。」


    徐聽肆喝藥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看向時玖,時玖捏了捏背在身後的手,大膽試探道:「王爺不是說,喜歡看就天天帶著麽,不作數了?」


    「作數。」徐聽肆盯向時玖確認道,「將軍你當真要邀我入營,日日相伴?」


    時玖吸氣點頭道:「是。」


    「好,我隨將軍入營。」


    徐聽肆重新捧起藥碗將藥汁一飲而盡,他看著碗底的瓷麵,慢慢彎起了唇角。


    他若沒感覺錯,父皇說得那層窗戶紙,好像搖搖欲墜了。


    第98章


    梁康帝迴京後, 為了照顧徐聽肆的傷勢,時玖與他又一同在雁北住了半個多月。本想等到徐聽肆完全康復再啟程迴西北,然而天氣愈寒, 恐大雪封山, 一行人隻得提前上路。


    車隊慢慢駛出雁北,晉禾看著周遭被燒禿的枯樹,倏然想起與章世荀對峙時,城外突然亮起的火光,他好奇地看向一旁騎馬跟在車旁的時玖道:「將軍, 那晚西北軍真的在城外麽?」


    「當然不在。」時玖觀察著四周搖頭道, 「這裏屬於朔北,我一人無詔而入也就罷了, 若是再帶著西北軍,萬一陛下問責,豈不是連累了他們?」


    「那為什麽你放信號彈後,雁北城樓上跟著就示警了啊?」


    車窗倏然掀起, 在車內聽到對話的徐聽肆,也好奇地側頭看向了車外的時玖。


    時玖瞥了眼裹著雪白狐裘,被柔軟毛領襯得更溫潤俊雅的徐聽肆,多瞥了幾眼後才轉迴頭得意道:「忽悠他們的, 林子裏隻有秦淏與裴舒。」


    「隻他們二人,定然是唬不住朔北軍的, 你們還用了什麽方法?」


    徐聽肆含笑看著時玖詢問, 時玖轉頭對上了他純潔明亮的瞳眸, 倚著車窗的徐聽肆, 雪白幹淨,純良無害, 看起來就像兔窩裏精養長大的兔崽兒。


    時玖不禁起了戲弄心,手欠地抬起馬鞭自他下頜挑過道:「哪兒來的聰明小郎君,知道的太多,曉得是什麽下場麽?」


    馬背上的女子本就五官明艷,如今換上這麽一副輕挑樣,平日裏的淩厲頓時轉為了讓人無法移目的魅惑。


    時玖滿意地看著被自己調戲後,露出錯愕神情的徐聽肆,果然和她想像的一樣,純得很好欺負。


    玩樂高興後,時玖便準備收迴手認真和人顯擺一下自己當時的聰明安排,然而馬鞭剛剛自徐聽肆臉側離開,便被修長玉指輕輕夾住,止在了他的頸側。


    徐聽肆垂眸看了眼表皮粗糙的馬鞭,夾指輕拽,時玖錯愕地順著力度俯身貼向車窗。


    低眸便是徐聽肆線條優美的雪白頸脖,淺薄的皮肉下,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看得人格外手癢。


    「將軍?」


    「嗯......啊?」


    時玖心猿意馬良久,才突然意識到喉結滾動,好像是因為它的主人在說話。她上移視線對上徐聽肆低垂微眯的瞳眸,神思深陷,迷迷濛蒙地問道:「王爺剛才說什麽?」


    「我問,聰明的小郎君會有什麽下場?」


    什麽下場?


    她就是按著營裏深夜嘮嗑,他們說得那些葷故事隨口那麽一調戲,這後續是能說出來聽的麽?


    時玖尷尬地扯了扯馬鞭,然而徐聽肆似乎興趣很濃,絲毫沒有放過追問的打算。指尖夾得越發有力。


    恐馬鞭上的倒刺傷著徐聽肆的手,時玖也不敢用力,隻得和他繼續僵持著。向來心細的徐聽肆此時就仿佛眼睛腦袋突然出走,一點也感知不出她的窘迫般,瞳眸微暗繼續問道:「究竟是什麽下場,將軍不妨說來聽聽?」


    「關......唔......捆......不放。」


    時玖說得唔唔噥噥,徐聽肆挑眉側耳道:「將軍說清楚些,風太大了,聽不大清。」


    時玖僵著脖頸閉了閉眼眸,隨後咬牙咧嘴,學著話本裏該有的語氣豁出去道:「就該關進屋裏,捆在那,日日夜夜不放開,然後......唔,還挺甜的。」


    緊夾著馬鞭的手指驟然一鬆,沒了牽引的力度,時玖終於直迴了身。她舔著唇瓣吸嗦著剛剛被噴咬出來的橘汁,一邊咂摸嘴一邊讚嘆道:「那老頭兒還真沒騙人,這橘子味兒不錯。」


    「將軍究竟是用了什麽法子,讓他們信以為真,認為你帶了人馬埋伏在城外?」


    時玖偏頭看向車內的徐聽肆,不過眨眼的工夫,他已重新端正坐好。時玖茫然地看向正襟危坐的徐聽肆,剛才的旖旎仿佛都似她的錯覺一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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