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老五皺眉道:“小夥子要注意言辭!此乃山之國的礦藏,若是讓神殿聽到你的一番話,後果……”


    “行,你看著安排吧。”陸興妥協道。


    “你的煉器之法老夫不太熟悉,所以還是要麻煩你。”孤老五吩咐道,“明天開始從各大門派召集人手,你負責教他們煉器手法,先把各部分煉製出來再說。”


    陸興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如此浩大的工程,煉製往往卻是最為簡單的。難的是最後的組裝運行,可惜這裏的人知識儲備太弱了,根本無法完成如此精密的操作。所以最重要的環節,都要落在孤老五一個人的腦袋上。


    各大門派的掌門也被驅散了。補天大任即將正式開始,也不需要這些掌門一窩蜂跟在四方城。神殿下令讓他們都迴各門派待命,隻須留下一個信使在四方城便足矣。


    傍上了神殿的大腿,莫成風也暫時拿陸興無可奈何。隻是走的時候一再強調,獨門手藝千萬不能便宜了別人。


    補天使者在四方城外百裏處設置了陣法,當做孤老五和陸興的臨時煉器場所。畢竟四方城裏都是凡人,煉器的動靜不小,怕打擾了他們的正常生活。


    源源不斷的材料陸續向四方城運送而來,各門派煉器組的人手也都在朝四方城進發。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兩人一遍又一遍的確認著補天石圖鑒上的內容,生怕有任何一個地方出錯。結果十多天下來,孤老五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這玩意兒的原理就和儲物袋差不多。不過補天石的複雜程度遠高於儲物袋,倘若不是看了圖鑒,我真不敢相信竟然還能煉製出如此巨大的空間。”


    陸興道:“你是說空間壓縮技術?你會煉製儲物袋?”


    “你最好是謹言慎行。我覺得你不說話的時候很像一個高人,一旦開口就像一個白癡。儲物袋又不是土裏長出來的,更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作為唯一的煉器宗師,總不會連最基礎的儲物袋都不會吧?”


    “我就不會。”陸興攤開手道,“要不你教教我?”


    “也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材料綽綽有餘,孤老五便當場教陸興煉製儲物袋。最開始的步驟和陸興平時煉製沒有多大區別,隻是陸興習慣分批煉製,而孤老五則是一杆成形。


    關鍵是在最後一步,在儲物袋即將成形時,孤老五猛然睜開雙眼,靈氣匯聚在雙手的指尖上,飛速在儲物袋的擊出關鍵部位畫了一堆的陣法。電石火花之間,孤老五已畫了上百個陣法,也真虧他有這個手速,管不得一把年紀了還無妻無子,孑然一身。


    陸興問道:“你最後一步是畫的陣法?能不能攤在紙上給我看看?”


    孤老五也不藏私,隨手找了幾張紙就把陣法一一畫下。這些陣法他早已滾瓜爛熟。陸興看了半天,又搶過儲物袋扯開了來看。


    剛出爐的一個儲物袋,就被陸興活生生拆解了。陸興發現陣法都刻在儲物袋的每個關鍵部位,每當靈力從儲物袋裏流轉時,都必然會經過這些地方。


    總感覺有些眼熟。


    想著,陸興又把方天石掏了出來,依樣畫葫蘆,當場準備解剖。嚇得孤老五大叫道:“手下留情!這玩意兒我隻有一塊,你可千萬別給我拆了!這是陣法,你自個拿去看。”


    陸興道:“小氣!又不是不能再煉製。”


    孤老五道:“你以為這是大白菜?方天石的材料我花了十年的時間才找齊。”


    “這裏的材料隨便你用,還怕煉不了?”


    “要煉你自己煉,我可沒這工夫。”


    孤老五不光把方天石的陣法拿了出來,還順手把煉製的方法一並告訴了陸興。可陸興的水平有限,他是技術性人才,又不是工程承包商。


    一連過了七八天,陸興始終沉浸在方天石的構造中。


    “我明白!”陸興忽然一躍而起,抓起一把材料就往地火中扔。


    孤老五嚇一大跳,從揉著迷糊的眼神罵道:“瞎叫喚!你明白什麽了?”


    陸興興奮道:“陣法啊!這特麽的就是電路圖!關於能量轉化的問題全在其中,可謂是迎刃而解。孤老五,你特娘的真是個人才!這些陣法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孤老五道:“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這些陣法是老夫獨創的,有什麽問題?”


    “你特娘的還真是個天才!孤老五,你是怎麽知道大統一立場的公式的?”


    “什麽鬼大統一立場?老夫聽不明白。這是無數前輩總結的陣法經驗,你自己拿去看。”


    孤老五搖了搖頭,順手扔了一本《煉器圖解》給陸興。前半本的內容是記錄煉器的一些要訣,陸興自然沒興趣。


    後半本全是關於煉器所鑄刻的陣法,從入門到精通,從基礎到進階,逐步講解,麵麵俱到。上麵全是孤老五的批注,看得出來他不愧侵淫此道多年。


    不過陸興暫時沒時間去研究,得先把他心中所想的驗證一番。


    以往他煉器時,都是注重武器的構造。就比如靈銃,都是仿照著火銃的構造進行改變,使用效率終究是有限。一旦脫離了原先的構造,武器就算是損壞了。


    然而孤老五卻給他提供了另一種思路,便是通過陣法——電路圖連勾連武器,將靈力更加有效地轉化為各種能量。


    各式各樣的零件從地火爐中出來,有成段的,有成片的,還有成柱的。最大的有巴掌大小,最小的隻有指甲蓋大小。


    孤老五的眼神一瞥就已看清楚,指甲蓋大小的零件片,上麵都是事先刻好的方天石的陣法。每一片刻正反,能刻下兩張。方天石一共一萬多道陣法,陸興還真不怕麻煩,煉製了七千多塊零件片。


    見縫插針,陸興的雙手猶如幻影,將每一份零件都如數安裝好。最終,一柄樸實無華的長劍出現在陸興的手中。


    孤老五遲疑道:“你搗鼓了幾天幾夜,就搗鼓出一把飛劍?”


    陸興笑了笑沒說話,反手就是一劍隔空向孤老五揮去。孤老五摸不著頭腦,正疑惑間,忽然感到似乎有無形的東西從頭頂壓下來。得虧他功力深厚,換做斷情期以下的人,恐怕當場就要被壓成齏粉。


    “方天石……額,方天劍?”


    “我喜歡稱唿它為——重力劍。”陸興對於新的兵器愛不釋手。


    孤老五欣慰道:“你總算用正常的武器了,那勞什子靈銃,力道大是大,可惜樣子太不像樣了。”


    陸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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