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尤爾良迴家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夜空似濃墨渲染,走在那條幽僻小路上時他忽然有些後悔了。他總是習慣在空無一人的教師裏複習完所有的功課後再迴家,但是今天他不應該這樣。他一直在心裏對自己這樣說,但又說不清為什麽,今天和以往並沒有任何的不同。

    四周很安靜,隻有小蟲的低鳴和樹葉摩擦的聲響,但他的心不自覺地在收緊,背脊上一陣涼意。

    不自覺地將腳步加快,仿佛有什麽在身後追趕著他,漸漸地他有一些疲憊,鼻息變得鈍重起來。

    忽然從身後吹來一陣風,樹葉一陣沙沙聲,尤爾良迅速扭頭向身後望去,黑色一片,什麽也沒有。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尤爾良迴過頭準備繼續向前走。心中陡然一驚,一名黑衣男子不知何時已站在了他麵前。

    “你是什麽人?”尤爾良有些顫抖地問,聲音似石沉大海,毫無迴音。

    黑衣男子忽然開口,聲音低沉道:“我隻借一點你的血。”說完他便貼了上來,抓住了尤爾良的手腕。

    尤爾良無力掙紮,隻是使勁瞪眼望著。男子的指甲忽然伸長,尖銳地紮破了他的手腕。灼熱的疼痛襲來,鮮血湧出,成股向下滴落,男子的另一隻手拿出一個玻璃瓶,將血一滴不落地裝在了裏麵。

    接著,不知何時那男子消失了,尤爾良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冷風吹過,手腕上的疼痛依舊清晰。

    冷靜了許久,尤爾良迴到了家中,摸出藥來包紮好了傷口,然後坐在沙發上迴憶剛才發生的一切。

    這簡直不能想像,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不是嗎?

    驚奇的心緩慢平複下來,他蜷縮在沙發上進入了夢鄉。

    早上七點的時候蘇晴雪睜開了眼睛,窗簾是緊閉著的,房間內的陽光虛弱無力。蘇晴雪稍微坐起來,看了看鬧鍾,是應該起來準備上班的時候了。

    她起床,穿好衣服,照了照鏡子。一身白色衣服的她非常動人,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她蒼白的臉。

    轉身,她卻忽然憶起昨天已經向店長提出了辭職,她已經失業了。歎了口氣,她倚著牆,不知道該幹什麽。

    那家糕點店是她工作最長的地方了,整整一年,直到昨天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非常喜歡那裏。

    電話在這時響起,她走過去,裏麵是宮煥久低沉的聲音,那樣熟悉,聽得她的心微微一顫。

    “今天見個麵吧!”

    “在哪裏?你還在那家酒吧嗎?”

    “不是在酒吧見,你來家族基地吧,我在哪兒等你。”說完宮煥久便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後蘇晴雪有些奇怪宮煥久這次竟要在基地見她,會是什麽慎之又慎的事呢?不過現在想也沒有用,去過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她脫下了身上白色的衣服,從衣櫃裏取出例如一件黑色的風衣換上,然後又換上了黑色的短裙和鞋子。臨出門前她再次看了眼鏡中的自己,剛才還茫然的眼神中驀然多了幾分銳利來。她打開門,出去了。

    出門之後的蘇晴雪坐了輛車到一條偏僻的路上,然後下了車來。那裏沒有住房,十分荒涼,路麵也崎嶇不平。司機很不放心地問她:“小姐,你確定是要來這裏?”

    蘇晴雪點點頭,然後快步向前走,很快便消失在了司機的視線中。

    穿過那片荒涼,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幢頗有些華麗的別墅,其外的鐵門半開著。

    蘇晴雪徑直走進去,穿過一片雜草叢生的花圃,推開虛掩著的大門進到了裏麵。裏麵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蘇晴雪上了二樓,直接走向宮煥久的房間。

    那扇門並未關上,也是虛掩著的,蘇晴雪推門進去,看到一張書桌,宮煥久正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

    “來了!”宮煥久的聲音十分熱情。

    “你是哪根筋不對竟會想要見我?”蘇晴雪說話時嘴角微微地向上揚,語氣冷而尖銳。

    “好歹你和我有著不可分割的聯係,我當然會想你。”宮煥久玩世不恭的神情讓蘇晴雪十分地不滿,她冷著臉在一旁坐下。

    宮煥久起身走到內室,出來時手中端著兩杯紅色的液體,他將其中一杯遞給蘇晴雪,說道:“消消氣!”

    蘇晴雪有些猶豫地接過酒杯,盯著那紅色的液體卻久久未動。

    宮煥久大口喝下,笑道:“對我也不放心?”

    蘇晴雪抬眼望他,然後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小口,杯中鮮紅的血液流入喉中,竟是她從未嚐過的美味。蘇晴雪的眉皺了起來,看了一眼宮煥久,他仍是年副自在模樣。

    放下酒杯,蘇晴雪不曾表明就要離開。宮煥久在她身後問道:“不再坐會?”

    一句話將蘇晴雪心中壓抑的怒火勾了出來,她猛地迴過頭,目光似一把要將人切碎的刀,她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麽鬼把戲。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麽,你最好馬上停止,不然絕不能如願。”

    丟下話蘇晴雪便摔門而出,宮煥久在她身後漸漸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表情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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