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這種東西真的需要嗎?距離上次更新才沒幾天而已吧……)


    一色一子這個吸血鬼中的古董再一次被她的筆記本攻擊了大腦,跌進了自己最初穿越來吸血鬼騎士世界時躺著的棺材裏。


    然後她穿越了。


    以下。


    ###


    如果到現在為止一色一子還不明白筆記本這個賤貨的目的,她就枉做十幾年的人和幾年的吸血鬼了。


    從最初自己身體發生異狀開始,到後來變成吸血鬼,筆記本上出現白蘭的名字,再到後來穿越迴自己本來世界,遇到玖蘭樞,筆記本上再出現他的名字……這明顯就是個覓食的過程。


    白蘭和玖蘭樞有什麽共同點?無非是筆記本上他們的名字後麵都有著心形標識,白蘭一個,玖蘭樞現在是兩個。隨著自己身體饑餓度的不斷提升,一色一子不得不承認,玖蘭樞的血簡直就是她的續命解藥——這是不是就可以推導出,筆記本上出現的名字,都是可以讓她飽腹的人?飽腹的程度隨著心形標識的增加而增加?


    可根據自己恢複的記憶,以及古堡裏那個石棺側麵刻下的字,一色一子可以肯定,從前的自己是和筆記本不共戴天的。不知是何原因,她想擺脫筆記本,可又無法擺脫,自己又殺不死自己,隻好沉睡,乞求可以一覺睡到地獄天堂。筆記本不想讓她死,所以每次她沉睡,醒來時都會被抹去記憶,並在筆記本的幫助下覓食。


    而這次被重擊昏迷,恐怕就是因為她看到了那句“願死亡降臨”,從而不小心觸動深埋在心底的那些秘密心思,所以筆記本果斷地選擇了動手。


    從第一次自己被筆記本重擊腦神經開始,她就知道這個東西和自己的精神緊密相連,可如今發現事情不止如此。筆記本和她自身的聯係,恐怕比她想的還要密切。


    一色一子如今不想死,但也不想活得不明不白,所以她一定要搞清楚自己和筆記本的淵源,以及這些事情背後隱藏的目的。而對這些事情知之甚深的人,她想,除了玖蘭樞以外,沒有別人了。


    “果然還是得迴去啊……”


    紅發少女深深地歎了口氣,默默地看著頭頂深沉而神秘的黑色天幕。身邊微風徐徐,夾雜著深秋特有的凜冽,空氣中淡到幾乎不存在的血腥味像調皮的孩子,圍繞在少女鼻尖,時不時就來挑逗一下她竭力隱藏的嗜血欲/望。


    收迴看天的視線,少女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挑開右上角的蓋子,朝自己嘴裏倒了幾粒白色小藥片。幾個小時以前她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用到這種令人不爽的藥片,沒想到現實立刻就打了她的臉。


    感受著口腔裏屬於玖蘭樞血液的熟悉味道,一色一子咽了咽口水,發現吃了血液澱劑後,自己更餓了。


    此時此刻她站在一棟房子的房頂,絕佳的視力讓她在黑夜裏也能看到對麵房子上的門牌,18街5號。順著視線遙遙望過去,她還能看到屬於這個小城市的標誌性建築——購物大廈。強烈的熟悉感撲麵而來,一色一子心中又驚又喜又惆悵。


    驚喜的是,她居然迴到了自己家鄉。


    惆悵的是,這裏並沒有石棺,能夠讓她迴去找玖蘭樞。


    動作敏捷地跳下房頂,少女憑著記憶朝自己家走去。她身上還穿著黑主學園夜間部的白色套裝,筆記本好好地呆在口袋裏,和有玖蘭樞血液因子的血液澱劑一起。暗紅色的長發及腰,發梢微卷,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有精心打理過,本來是打算第二天找一條清遠一起去做頭發的,沒想到這就出了事。


    夜晚的並盛安靜異常,路燈時明時暗,發出電流經過呲拉呲拉的聲音,最終還是掙紮失敗,徹底暗下去。路燈一滅,周圍就徹底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一色一子晃悠著走在街道上,眼睛四處看著,沒有發現身邊任何房子裏有燈光。滿肚子疑問地來到家門口,少女駐足聽了一會,確定沒有任何聲音,皺著眉一把推開了鎖著的門。


    入眼一片空蕩蕩。


    “爸爸?”她試著開口,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迴響,“媽媽?我是一子,你們在家嗎?”


    快速地掃蕩了家裏每個角落,確認沒有任何人後,一色一子把目光停留在了地板層層灰塵中自己的腳印上——這個家,很久沒有人迴來了啊……


    迴到自己房間,在衣櫃底下的箱子裏找出這個季節穿的衣服,一色一子唯一慶幸的是自己的身體早在16歲那年就停止生長,而這些被密封良好的衣服自己不但還可以穿,而且很幹淨。唔,除了有一股積年壓箱底的味道。換了衣服,將筆記本和血液澱劑小心地在內側口袋裏放好,一色一子最後環視了一遍這個自己住了多年的家,轉身打開了房門。


    她站在街道中央,仔細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而後選定了一個血腥味最淡,但腐肉味最濃的方向。


    走過三條街後,她終於聽到了騷動,加快步伐趕過去。空氣中的腐味仿佛達到了最高點,一色一子停在一座房頂上,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黑壓壓一片搖晃的身影。此時她格外痛恨自己的好視力,讓她把眼前發生的事看了個一清二楚——這些散發著腐肉味的黑影們,正爭先恐後地分食著幾個早已經死透了的人的屍體。在屍體旁邊,還能隱約看到幾個旅行包,恐怕是有人想逃,卻不小心闖入了對方老巢。


    許久沒有見到這麽刺激的場麵,一色一子一個沒忍住,彎腰幹嘔。


    喪屍?


    她已經多久沒有見到這東西了。


    原來這個世界的難題還沒能解決嗎?不應該啊,當初她和白蘭已經查出了這場世界災難的源頭,正是某些不要臉的黑手黨家族私底下的生物人體試驗,由於實驗失敗,病毒外流,導致全世界範圍的喪屍浪潮。她在離開這裏之前,原以為找到了源頭,這場糟糕的噩夢就該結束了……


    說到底,現在到底距離自己當初離開,過了多久?


    在她停止幹嘔轉為思考的這段時間,底下的喪屍們已經分完了屍體,由於聽到了她的幹嘔聲而一個個仰著迷茫的臉抬頭看這個方向,試圖尋找到目標。而在另一個一色一子沒有發現的暗處,有兩個人,正安靜地站在房頂看著她的背影。


    “恭先生,看起來不像是怪物啊。”其中一個豎著飛機頭,一身黑西裝的高大男人對身邊的人說道。


    他身邊的削瘦青年並沒有迴答,隻是眯了眯那雙看起來魅惑之極的上挑的眼,手腕輕抖,一隻形狀怪異材質不明的浮萍拐落入手中,武器尾端低垂的鐵鏈在空氣中微微顫抖,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下一秒,人已經不在原地。


    飛機頭目瞪口呆地望著飛奔而去的身影,一臉崩潰,“欸?是要按計劃全剿嗎?那個女孩子怎麽處置?老大你好歹說個命令啊!”


    迴答他的是怪物淒烈的慘叫聲。


    抽了抽嘴角,飛機頭認命地摸出兩把手槍,跟著趕了過去。果然,恭先生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懶得說廢話,命令從來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啊……


    出於對自家老大武力值的絕對信任,飛機頭並沒有直接跟著衝進喪屍群,而是朝著剛才躲在房頂幹嘔的少女跑去。


    “喂,你沒事吧?”他關切地問。


    然而少女卻仿佛沒有聽見他的話,隻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底下單方麵屠殺喪屍的青年,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來的複雜。好像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怨念,還有點……感動?


    半晌,少女聲音有些幹澀地開口,“那是……雲雀恭彌?”


    “你認識恭先生?”飛機頭草壁哲矢驚訝地挑眉,隨即又淡定了。並盛人,沒人不認識恭先生。


    “他果然還是很強啊……”少女感慨道。自家這位熟人以前就打遍並盛無敵手,無論是單挑還是群毆都不在話下。


    表情古怪地望著身邊少女臉上那仿佛看見舊情人一般的複雜表情,草壁哲矢不小心也跟著目光複雜起來。


    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糾結地看向已經差不多要結束戰鬥的自家老大,飛機頭先生內心的八卦之魂忽然就燒起來了,“這位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晚上出來實在太危險了,這些怪物的力量在天黑後會增強的。”


    “我剛迴來。”一色一子實話實說。


    草壁哲矢點頭,“原來如此,不過小姐……”


    “一色一子。”


    “啊,一色小姐,你選這個時間從外麵迴來,還真是……”草壁哲矢不知該說她傻還是無所畏懼,剛要繼續說什麽,突然神情一滯,帶著不可置信轉過頭死死盯著眼前的少女,“一色一子?”


    少女點頭。


    “一色家的一色?委員長……認識的一色?”草壁覺得自己大腦缺氧。


    “嗯。”一色一子點頭,“你是草壁哲矢吧?果然還是叫[委員長]這個稱唿聽起來耳熟啊。”


    草壁哲矢:“……”


    請稍等。


    不要怪他,實在是這個世界太玄幻。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位曾經在並盛中學隻用了一年初中畢業,兩年高中畢業,然後就讀了大學的天才一色一子……早在多年前就不在了啊?雖然委員長一直沒有承認過,但誰都知道她已經死了,就死在多年前她迴並盛探親時,不小心遭到的喪屍圍攻中。


    “你真的是一色一子?”草壁哲矢忍不住又問。


    一色一子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你知道我爸媽去哪兒了嗎?他們是不是已經……”


    草壁審視了她半天,最終還是無法相信眼前這個一看就隻有16歲的少女就是死了好幾年的那個一色一子。他搖了搖頭,決定不再開口說話。既然她說她是一色一子,那這件事,還是交給老大解決吧。


    就在兩人交談的這段時間,拿浮萍拐的青年已經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結束了戰鬥,此時正站在一堆喪屍屍體中間,仰著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房頂上的兩人。確切地說,是在看一色一子。


    一色一子知道草壁哲矢無法相信自己,所以也不再追問,目光和街道上的青年相遇。在清冷的月光照耀下,她看清楚了他棱角分明的臉,相比之過去的少年模樣多了幾分淩厲,好像脫胎換骨般變得成熟起來,個頭也抽條般拔高,身材依然削瘦,卻讓人一看便無法小覷,氣場囂張,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裏閃爍著冷光,好像是在審視她,說不出的危險。


    兩人無聲地對視了一會,青年隨意地甩掉了拐子上的血,抬起手,朝她勾了勾兩根手指。


    一色一子挑了挑眉,從善如流地從房頂跳下來,站在他對麵。


    “我爸媽在哪兒?”她首先開口。


    “解釋一下你這幅樣子。”對方不答反問。


    “並盛的幸存者都在你那邊?”一色一子繼續問。


    “這些年你在哪裏?”對方也毫不示弱。


    “為什麽還有這麽多喪屍?”


    “你突然出現想做什麽?”


    “你今年幾歲?”


    “你和密魯菲奧雷什麽關係?”


    一旁的草壁哲矢已經變成了蚊香眼。


    這兩個人到底在做什麽啊?難道都沒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對方根本沒有迴答嗎?


    這樣自說自話真的能溝通嗎!


    皺了皺眉,一色一子迴答,“我不知道什麽是密魯菲奧雷。”


    “哇哦。”名叫雲雀恭彌的青年冷笑了一聲,“我今年23歲。”


    一色一子驚訝地怔了怔,隨即定了定神,繼續道,“我的事有些複雜,身體在16歲那年停止生長,最近一年在黑主學園上學,之前一直呆在某個地方,現在僥幸迴來了。還不知道要做什麽,想先找到我爸媽。”


    青年冷冷地看了她一會,淡淡道,“迴去了。”


    “去哪兒?你家嗎?”少女歪頭。


    青年沒有答話,收了武器後,自顧自地離開。一色一子和草壁哲矢對視了一眼,後者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少女不置可否,邁步跟上了青年。


    “你還沒有迴答我呢,恭彌哥。”一色一子問,“我爸媽呢?”


    聽到熟悉的稱唿,雲雀恭彌目光冰冷地掃了身邊人一眼,頓了頓,輕描淡寫地迴答。


    “在意大利。”


    作者有話要說:恭彌哥……


    這個稱唿……好。


    新一卷。


    你們心心念念的白蘭爺要出場了。


    在此之前,讓我先念一念我的雀哥……好久不寫他,手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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