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坐在旁邊,每隔一段時間就將囡囡額頭的濕毛巾換上新的濕毛巾,囡囡情緒波動比較劇烈的時候,她就在邊上安慰著。


    “囡囡放心,爹爹不會有事的,他一定會迴來的……”


    ……


    雲九州自從醒來就沒覺得孤獨過,白魚的聲音在耳邊就沒停過,巴拉巴拉的,他後麵都沒注意聽,因為腦袋傳來的疼痛真的很要命。


    好在可以承受。


    當夜幕降臨,白魚的父母送來了晚餐,一條手臂長度的烤魚。


    “小魚,這是你爹爹下午剛捕到的,快趁熱吃吧。”


    白魚接過烤魚,疑惑地問道,“爺爺怎麽還不迴來啊?”


    “可能要到明天才能迴來,不要亂想了,吃完就趕緊去睡覺吧,待會你爹替你照顧他。”


    白魚點點頭,“嗯。”


    當白魚的爹爹白蒙接替後,雲九州難得地清靜下來,白蒙也就剛進來時感慨了兩句就陷入了寂靜之中。


    畢竟雲九州現在連嘴都張不開。


    一夜無話。


    當天色蒙蒙亮時,白蒙從瞌睡中驚醒,白魚張大著眼湊到跟前,然後得意地說道,“我就知道,爹爹你肯定會睡著的,果然如此。”


    白蒙見到是白魚,起身就往外走,“你來了就你來照顧他吧,說起來你爺爺應該也快迴來了啊,我出去瞅瞅。”


    雲九州也睡了一覺,疼痛減輕了不少,隻不過頭骨的裂縫仍舊在,沒有絲毫愈合的跡象。


    少傾。


    白發老者出現在門口,偷偷摸摸,躡手躡腳地進來,然後來到白魚身後,手中捏著一串紅彤彤的果實,正是冰糖葫蘆。


    “當當當,你看這是什麽?”


    白魚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欣喜若狂。


    白發老者連忙收迴,將冰糖葫蘆舉高至頭頂。


    “冰糖葫蘆。”白魚墊著腳去夠,隻可惜礙於身高,夠不著。


    白發老者說出條件,“這個一大早吃糖對牙齒不好,你幫爺爺熬藥,熬完藥再吃怎麽樣?”


    白魚點頭,“好吧。”


    白發老者見白魚離開冰窟,然後神色凝重地看向冰塌上的雲九州,“讓我再來看看有沒有起色,真的難以置信,你居然能夠挺過來。”


    兩指搭脈,細微的精神力蔓延開來。


    白發老者眉頭忽而微蹙,忽而舒緩,忽而又驚奇。


    “奇跡,堪稱奇跡,體內經脈雖然盡斷,但是卻有著一條奇特的經脈維持著身體各部分的機能。”


    白發老者想了想又說道,“我不能肯定將你治好,因為就算是進城收購的藥材也都是些活血化瘀的療傷藥材,珍貴的藥材就是有市,那也是無價的,隻能盡全力將你治好,不過我聽說不遠處的橫斷北嶺長有雪蓮花,可以入藥,為頂級藥材,隻是獲取方法可能有點難,不過我會為你去尋找這一株藥材,希望能夠找到吧。”


    一直過去了有兩個時辰,白魚才拎著藥壺跟白發老者一換一。


    “好好好,給給給,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蔥油餅!”


    白魚頓時眉開眼笑,“謝謝爺爺,爺爺真好!”


    白發老者碎碎叨,“你啊,也就吃爺爺東西的時候才會這麽說。”


    雲九州閉上眼睛,昨晚他就嚐試著溝通魔法符篆而不得,現在的他好像什麽都做不了,也就意識清醒能夠證明他還活著了。


    白發老者親自喂藥。


    時間一晃就又過去了三天,這次白發老者收拾收拾說是要進城收購些其他的藥材,他看著白魚投來的期待的目光,“放心,少不了你的。”


    白魚這才開心地笑起來。


    不過這次一去就是三天,第四天才喘著粗氣迴到村落,被村民所救。


    “爺爺?爺爺?”白魚聽到消息後,緊張莫名,趕忙趕了過去。


    白發老者神色憔悴,黑眼圈的存在揭露著他三天未眠的真相,散亂的頭發以及凍到發紫的嘴唇都在告訴別人他這三天一直都在雪地之中,並未進城。


    白發老者看到白魚後,才抬起緊握的右手,將僅剩的幾瓣白色花瓣交予白魚手中,“將它入藥,給他喝下。”


    白魚接來花瓣,雖然比較疑惑,但還是照做了,將放有花瓣的藥小心地給雲九州喂下。


    又冰又熱。


    雲九州瞬間感受到了今天的藥的不同,流進喉嚨後,通過五髒六腑瞬間蔓延至全身。


    好舒服!


    身體慢慢恢複了知覺,舒服過後就是無盡的疼痛和瘙癢難耐。


    “爺爺的腿有劃傷的血跡,身上的棉衣也都有被劃過的劃痕,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裏,但應該是遇到了其他人,大哥哥你如果恢複了,可一定要幫爺爺報仇……”


    白魚道個不停。


    雲九州很想開口,更想離開這裏,但是他做不到,身體依舊不可控,不過今天的要喝完後,有一股暖流在身體裏到處流竄,緩解著疼痛。


    時間一晃又過去了六天。


    這六天裏,白發老者不時就會來看看雲九州。


    狀態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著,有小部分經脈已然接續完成,隨著完成度的不斷增加,速度也隨之加快。


    “也不枉我拚死得到的雪蓮花,雖然隻是幾片花瓣。”白發老者感慨著,“但是已經足夠了,那個背著病重之人上山摘取雪蓮花,想法是對的,但是雪蓮花本為極寒之物,需要以火性藥材中和才能發揮所有藥性,不然隻會使病情愈發加重,就是不知道那個女孩知不知道,隻可惜她連讓我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又是一周的時間過去了,雲九州的臉色好了許多,但是他依舊沒能開口說話,不過他已經可以感受到丹田的位置了,隻可惜丹田位置周圍的經脈沒有一處是完整的,意念根本無法傳達。


    不過魔法符篆已經可以溝通了。


    然而,頭骨的那道裂縫仍在,觸目驚心。


    至於疼痛,疼著疼著也就習慣了。


    一晃,一年就過去了。


    雲九州在白魚的幫助下終於可以下床走兩步了。


    丹田的經脈損壞程度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糟糕,也就是前不久才剛剛修複接通,鬥氣流轉全身。


    隻是頭骨的裂縫仍在,讓他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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