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春去冬來,花開花謝。


    三年過後。


    帝都,一間保衛森嚴的會議室裏。


    “依照曆史規律,一個波及全世界的大動蕩就要來臨,我們要做好準備迎接。”


    最中間,一位身著正裝,大背頭梳得一絲不苟,麵容和藹,卻不露自威的人平靜的說道。


    “據我從那幾家頗有曆史的大家族所知,這次的大動蕩非比尋常,比起我們開國前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另一位重要人物接著說道。


    “嗯,確實,這是要大變天啊!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基業就要成為曆史嗎。”


    “沒辦法啊,據說到時候會有很多無法揣測的勢力出現,爭奪生機。”


    “與其說是大變天,不如說是大滅絕,唉,我們這麽多年的努力都將付之一炬,我心不甘啊!”


    “那些個大家族現在正在收集什麽令牌,已經無所顧忌了,完全不把我們政府,法律放在眼裏,可恨啊!”


    “現在才發現,我們這些人,叫傀儡都不如啊,如今,政府機構,形同虛設,我等也是無能為力啊。”


    ……


    原來最為**肅穆的會議,如今確落得如此。


    而外界其他地方,每天都在死人,沒有警察,沒有治安管理,沒有法律約束,有的隻是各大勢力間的縱橫捭闔,爭奪地盤,戰火不休。


    而各大勢力也達成了協議:


    一、各自掌握的軍隊必須駐守國境,防止外部勢力入侵。


    二、不隨意波及無辜群眾。


    這一切何曾熟悉,軍閥割據時代,亦或戰國爭雄時代,卻不僅僅如此。


    十萬大山。


    依舊如此平靜,與外界的緊張迥然不同。


    狐山。


    “江生,不知道我哥哥現在如何了,會不會有危險,要不,我們把他接到裏麵來吧?”


    尹緲淼整天憂心忡忡,魂不守舍。


    “動亂時期就要到來,或者說已經來臨,十萬大山沒你想的那麽平靜。一旦爆發,沒有誰能置身其外。”


    江生從各位尊者那裏得到了不少消息,心中還是有一些震驚的,但他也沒有辦法去阻止。


    “唉,江生,我們該怎麽辦?”


    尹緲淼突然輕輕抱住江生。


    “走一步看一步吧。”


    怎麽辦?江生自己也不知道。該死的,自己怎麽就生在這樣一個時代,不過,他也得到了奇遇,可謂是機遇與風險並存。


    “我好想見我哥哥一麵。”


    “外麵很亂,你哥哥心思縝密,肯定會沒事的。”


    “希望如此吧。”


    ……


    山外,小山村。


    如今隻剩下破爛房屋,早已沒有人煙,卻多了旁邊的一群墓碑,可謂是名符其實的“墓碑村”。


    這日,幾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小山村。車上下來了一行人,以一個年輕人為首。


    “少爺,那裏有幾個人,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古者,不知是敵是友。”


    一個黑衣人給那個年輕人說。


    “嗯,去看看。切忌,沒我命令,不可妄動。”


    年輕人吩咐道,然後想著那群穿著不知哪個朝代服裝的一行人走去。


    墓碑前,一名男子佩劍而立,一身灰色長袍,滿頭長發,梳理整齊,插有發髻,閉著眼睛,麵朝墓碑,一言不發。身後的幾個人也如此。


    對於走向他們的一行人,好似沒有發現般,目不斜視。


    但是站在最外邊的那名男子握劍的手微微緊了幾分。


    隻要黑衣人稍有異動,立刻就會長劍出鞘,人頭落地。


    以年輕人為首的黑衣人走到墓碑附近,為首的年輕人微微向墓碑鞠了一躬,然後微笑著看向劍客。


    “諸位,初次相見,有禮了。鄙人王賀行,不知諸位高姓大名?”


    那名閉著眼睛的長袍男子突然睜開眼睛!一道精芒閃過,而後整個人化作殘影,直逼黑衣人!


    長劍出鞘!直逼眉心!劍鋒止眉,疾風後至!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王賀行等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王賀行眉頭指著一把鋒利的劍,而身後的人卻被劍風逼退了五六步,拔槍完全來不及!


    幾人何其震驚!此人若有殺心,幾人早已命赴黃泉!


    而下,幾人卻不知該如何是好,呆呆地立在那裏。


    “很弱。”


    很小聲的兩個字,而後眨眼間,劍已收鞘。


    “幾位見諒,在下略為好武,剛見幾位英武不凡,便想一試,稍有魯莽,多多包涵!”


    長袍男子微微作禮,以陪不是。


    王賀行微微一愣,突然反應過來,抱手還禮。


    “哪裏哪裏,兄台如此驚豔劍法,我們算是開眼了。”


    “謬讚了。”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林逢變。”


    “林兄,不知這墓中逝者是……”


    王賀行看著墓碑,試探性的問道。


    “哦,這些是我的族人,隻不過是很久前離開的一支,可惜,我來晚了,如今成了這個樣子。”


    林逢變麵無表情的說到。


    “林兄節哀。”


    王賀行突然意識到眼前可是一個機會啊,能不能把這幾個人為我所用。


    “咳咳,林兄,冒昧的問一下,你的族人是這個村的人嗎?”


    “嗯,應該是的,村子裏還有他們遺留的氣息”


    “據我所知,三年前,這裏有野獸襲村,把村名都殺死了。”


    “不可能,普通野獸不可能把他們全部殺盡。”


    “可是這十萬大山,裏麵可是有非同尋常的妖獸啊。”


    “也不可能,還沒到時候,裏麵的妖獸是出不來的。”


    說完,林逢變若有深意的看了王賀行一眼。


    “額……林兄,你想為你的族人報仇嗎?”


    王賀行試探性的問道。


    “王兄,別繞彎子了,有什麽話就直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林逢變突然麵向王賀行,一身氣勢散出,漫向王賀行一行人。


    而黑衣人感受到了威脅,紛紛拔槍,對準了林逢變。


    “放肆!把你們的槍收起來!不得對林兄不敬!”


    王賀行嚇了一跳,開玩笑,那種人怎麽可能會被幾把槍威脅到,就算用不了這些人,也不能成為敵人。沒發現至始至終,他身後的人一個都沒動嗎,為什麽,一位對實力的自信!


    教訓完下屬,王賀行微微一笑,說道:


    “好吧,林兄是個爽快人,我也不賣關子了,我知道是誰殺了你的族人。”


    林逢變幾人很平靜,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難不成他們不和,不然為那一支何要離開呢,可是,之前的樣子不像是不和啊?


    王賀行心裏突然沒底了。突然兩方安靜了下來。


    “說吧,你有何要求?”


    倒是林逢變先開口。


    “好吧,林兄,我就實話實說了,我來自王家,是個大家族,我是二房的人,殺你族人的是三房的人。”


    “你想借我的手幫你們二房除掉三房?”


    “不是你說的那樣,是我們聯手,因為三房肯定有高手坐鎮,我們這邊多一個高手,多一份保險。”


    王賀行如何看不出來眼前的人是什麽人,當下,有很多突然出現的力量,他擔心三房也找到類似的古者。


    如今形勢所迫,他們王家大房人丁凋零,難成氣候,但老祖出自大房,沒人敢動,二房和三房則劍拔弩張,難以共存。如今看似平靜,但是一旦爆發,必有一房消失。


    所以,王賀行專門趕來收集證據,因為他們知道,三年前,三房的人在尋找一個人的時候,把這個村的人和二房的人都殺了。


    王家有訓,同族相殘乃是死罪,所以隻要有證據,老祖那裏也阻止不了,就是二房滅掉三房的時候,這樣才師出有名,不然難以服眾。


    王賀行知道眼前的人絕非等閑之輩,想要隨便利用他是不可能的,隻能尋求合作。


    顯然,他們有共同的目的,三房。但前提是自己有證據證明,不然對方不會輕易相信自己。


    而眼下,或許江生有證據,因為他們的人發現,村子裏安裝有監控,可是被拆掉了,據他們的人打探,三房的人並沒有人帶走和毀掉監控,那麽很可能監控內容被江生拿去了。


    所以,找到江生,就很有可能找到監控內容,那就是實打實的證據。


    為了合作,王賀行豁了出去,索性坦誠的說明了自己這邊的情況。


    “你隻要能證明兇手確實是三方的人的話,我們可以合作,但是不能證明的話……我們不會亂殺無辜。”


    林逢變直接講明了自己的立場。


    “好!林兄爽快!”


    “那個江生如今在哪裏?”


    “十萬大山裏麵。”


    “!!!”


    ……


    一行人由林家幾人的開路,來到了山上分界線。


    看著分界線內的白茫茫一片,縱然是林逢變,古者高手,依舊是眉頭微皺。


    十萬大山,深不可測。


    “三少,要不我下去看看。”


    林逢變身邊的一人說道。


    “你不想迴來的話,就下去吧。”


    林逢變看了一眼那個人,笑著說到。


    “哦?林兄似乎對這十萬大山頗有了解。”


    王賀行也是近幾年才從老一輩那裏知道這個地方的神秘的,不過也僅此而已,所以聽林逢變的語氣,似乎他知道很多這裏的信息。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前輩們經常提到一些罷了。”


    “哦?比如。”


    “流水的王朝,鐵打的妖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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