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這段時間除了白天和尹緲淼忙著裝修自己的住所,晚上則摸索著自己的身體,靜靜等待著小祖宗的到來。而尹緲淼則一心投入到了家居建設,每天都在向王奶奶討教經驗,而後她要求江生把屋前院子裏的荒土開墾出來,要自己種菜,還從各家搜刮來了小雞,圍上籬笆圈養起來。甚至她強行把村長家的大黑狗關在自己家裏,可是就是養不家,一有機會就跑迴去了,這讓江生甚是哭笑不得,而尹緲淼依舊樂此不疲。


    有幾次尹緲淼還想進山裏拽一些小動物家養,當江生知道她這個念頭後,嚇了一大跳,這小姑奶奶終於將魔爪伸向了十萬大山。不過在江生聯合王奶奶,村長吳老爺子等人下,一番苦口婆心,總算打消了她這個念頭,甚至吳老爺子不惜把大黑狗牽過來拴在了江生家裏。


    大黑狗很是沒心沒肺,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然後氣定神閑的趴在那裏哼哼,就差旁邊放一盞茶和一盤瓜子。


    生活也就慢慢穩定了下來,時不時譚蕭帶著外麵的食物來到村裏,不過他基本上不過夜,天快要黑的時候,開著車就跑了。說來也奇怪,村裏人沒人留他,江生不留就罷了,尹緲淼也不留,就連客套話都沒有,有時候還提醒他時間,恨不得他快點走。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想要這樣的生活,不想有一個電燈泡,當然這是她心裏的小九九。


    每天尹緲淼不是在喂雞,就是在刨土,要麽在別人家裏學習技術,要麽在網上學習課程,這是在家庭主婦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晚上則在看電視劇,看累了就睡覺。


    江生則有點無聊,還有一點焦慮,每天無所事事,他現在對修煉可謂是向往備至,可就是沒有人指導,無路可走,所以他每天都會給小祖宗發消息,不過這幾天小祖宗沒有迴消息,江生還以為自己把它惹煩了。


    一天,深夜,這個村都在沉睡。


    半睡半醒的江生突然感應到大山裏傳來陣陣波動,讓他心悸,體內血液有些波動。他輕聲起床,來到屋外,發現門口狗窩裏的大黑狗正伏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見江生出來也不像往常一樣走過來搖尾巴。


    江生意識到大山裏有情況,於是他看向大山深處。


    此時,黑茫茫的大山依稀可見模糊的輪廓,橫貫天際,仿佛天穹垂下,力壓大地。


    江生感覺到了,大山時不時的震動一下,伴隨著某種兇獸的咆哮,而且隻有用心去感覺才感應得到,耳朵是聽不見的,似乎,那是來自靈魂的顫抖,每一次的顫動都讓江生心跳滯緩,恢複後則迅速加快,導致他體內的血液如平靜海麵下的暗流洶湧,衝擊著他的身體,他感覺自己快要爆開了。


    江生意識到自己被波及到了,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嚐試去安撫那即將沸騰的血液,就像駕馭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就在要摸到馬頭的那一刻,馬兒跳開,撒丫子狂奔。


    大山裏似乎存在著神秘莫測的動蕩,震動這某片天地,而遙遙觀望的江生此時也在經理著體內的動蕩,他靜靜的站在那裏,渾身已被汗水打濕,身體是不是痙攣顫抖,隱隱透出絲絲紫色,在黑夜中分在顯眼,而伏在角落的大黑狗默默無聲,看著這一切,瑟瑟發抖。


    一夜過去,天空漸白,蒼茫厚重的大山輪廓逐漸清晰,滿山蒼翠,亙古不變。而昨晚的動蕩早已停息,此時站立了一宿的江生也已經平複下來,看著大山,迴味著昨晚,心情異常複雜。


    “喲,江小娃,起這麽早啊!”吳老爺子和另外一位老人挑著水桶路過準備去山泉挑水。


    “是啊,二位也早。”還沒有完全從思緒中迴過來的江生客套的迴道。


    “奇怪,今天怎麽沒有霧啊,看著就像快中午了。”吳老爺子和另外一個老人嘀咕道。


    “管他有沒有霧,這不是你我能操控的。”那位老人說道。


    看著遠去的兩道身影,江生也才發現大山沒有一絲白霧,可畢竟他平常起來的晚,沒怎麽注意過有霧的大山,但他可以想象那白霧磅礴的畫麵。可想而知,這變化十有八九與昨晚大山裏的動蕩有關係。


    江生摸了摸身上濕漉漉的衣服,迴身準備去洗澡換身衣服,剛好碰到早起的尹緲淼。


    “江生,你起這麽早,是去鍛煉了嗎,衣服都濕透了!”尹緲淼走到他身旁,嫌棄的摸了一下他的衣服。


    “對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江生打趣了一句,走向浴室。


    “那你吃了什麽小蟲蟲啊,不要臉。。”尹緲淼十分鄙視。


    江生正在洗澡時,突然聽到尹緲淼在外麵高聲叫他!他立馬圍上一條大浴巾就衝了出去,身上和頭上的泡沫都沒衝掉。


    尹緲淼正在菜園子裏看她之前種下的種子有沒有發芽時,偶然瞟見大山方向的路上有一隻紅白相間的小動物跑向她這裏,突然就倒下了,躺在了路上。


    尹緲淼立馬叫了江生,自己則跑了過去,看見躺在地上的小動物,什麽紅白相間,那是紅色的鮮血染紅了那小動物的毛,看樣子那應該是一隻小貓,好可愛,也好可憐。


    而小貓咪看樣子昏睡了過去,但尹緲淼注意到它兩隻爪子間夾著一個球狀物,布滿了惡心的粘液。


    尹緲淼小心的把那個惡心的東西挑了開,輕輕的抱起小貓咪。


    剛從浴室出來的江生,遠遠的看見尹緲淼懷裏的小動物,睜大了眼睛,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差點把浴巾抖落,他迅速拽住浴巾,緊緊的紮了之後,小跑過去,看著那渾身被紅色鮮血染紅的白毛,不由得悲喜交加。


    總算見到小祖宗了,可是,它好像狀態不佳啊。


    “怎麽辦,江生,他受傷了?”尹緲淼愛心泛濫,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辦。


    “交給我吧,我以前學過獸醫。”江生把小東西從尹緲淼懷裏抱了過來,直徑走進了浴室。


    尹緲淼還在納悶,他學過獸醫??這都學過,不過他為什麽把它抱進浴室?


    “喂,江生,你幹嘛把它抱進浴室,不能用直接水洗,會發炎的!”尹緲淼在外麵喊。


    “你把醫藥箱拿進來!”江生迴道。


    尹緲淼心急火燎的迴房間把家庭醫藥箱拿到了浴室門口,江生光著膀子開門接了進去。


    “這是人用的,不會有問題吧?”尹緲淼看見那**的上身,不由得臉頰微紅。


    “沒事,交給我,你去弄點有營養的東西。”江生隻想把尹緲淼支開。


    “好!”尹緲淼轉身便去了廚房。


    江生關上門,蹲下看著小祖宗,心裏在想這出現的時間也太巧了,但是他又不敢往那個方麵去想,那太可怕了。。


    江生把右手伸向小祖宗,想摸一摸它的毛,思考著怎麽辦,這醫藥箱裏的東西,多半對它沒效果。


    突然,江生身體如遭電擊,一動也不能動,而他渾身的血液瞬間沸騰,周身迅速散發出紫氣,越來越多,而所有的紫氣匯向右手,通過右手傳到小祖宗身體上,然後直接被它的身體吸收了。


    就這樣,江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動不能動,關鍵是他感覺到隨著大量紫氣被它吸收,他自己則越來越虛弱,他感覺若果再不停止,他會虛脫致死。


    那小祖宗在吸收了大量紫氣後,原本被紅色鮮血浸濕的白毛,慢慢浮動,如同秋田裏的麥穗隨風起浪,愈加鮮活,而那原本布滿身體的紅色鮮血則如同荷葉上的水珠,從它身上滾下,沒有一絲殘留。


    終於,小祖宗睜開了眼睛,瞬間感知到了一切,對江生貪婪地吸收立馬停止。


    江生迴複了感覺和對身體的控製權,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濃濃的睡意和深深地虛弱,連睜著眼都很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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