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赤聽到雜亂之聲,就施展出龍魂金眸,往四周略微一瞧!


    隻見有十多人正在追殺一位渾身粘滿鮮血的黑袍人。這個黑袍人目露兇光,臉上寫滿了疲憊,向後怒喝一聲道:“莫關天,你不要歁人太甚。我欠的錢,會還給你,為什麽要苦苦相逼?我一旦身死,你什麽都不到?”


    莫關天身著灰色藥袍,瓜子臉,黑胡黃麵,一臉的怒色。“普閣洪,你的小算盤,可以騙過其他人,豈能瞞得了老夫。你是賭魔,我是賭神,你的把戲,在我麵前是無用的!”


    “我呸,有臉自稱賭神,誰不知你的迷藥靈是賭鬼,何敢以‘賭神’自稱?我雖然沒有後台,但是賭術正大光明,沒有任何的邪惡手段。我才是賭神,你不配!”身著黑袍的普閣洪,像是被人戳中了心髒,一時間變得暴怒起來。


    “你的迷藥靈,隻不過是一張撲克牌而已,你就配做‘賭神’了嗎?”莫關天臉色難看,想了想台詞,立刻反駁起來。


    “我的藥靈雖然是撲克牌,但是卻是一張‘大王’,比你那個‘小王’賭鬼要高一個台階!”普閣洪憑借著迷藥靈,在賭場上混的風聲水起,成為一代賭王。


    然而,此人嗜賭成癮,即使是迷藥靈處在不應期,他也會憑借運氣豪賭。結果一次失利,兩次失利,不僅將一生的家產敗光,還在莫家典當館,欠下了一屁股的高利貸。


    原本,憑借他的賭術,可以輕易還上這筆賭資。可是,普閣洪贏了錢,卻不償還,結果在利滾利之下,一千萬的借款,已經翻倍到十億之巨。


    這樣的巨額貸款,莫關天也有些著急。他深知普閣洪的脾性。若是由他的心性,這筆錢他就想賴上,永不歸還。


    典當城以放高利貸為主,開展博彩業為輔。


    借了錢,就賭上一把,贏了錢就能還高利貸;否則隻有聽天由命,賣身給典當館,被奴役一生。


    莫關天追殺普閣洪,一是為了追債,二則為了降服這個賭魔。一旦收此人為圈靈,日後就能掌控他的行為。隻要他不嗜賭成性,整個典當城也無人能贏得了他的賭術。


    隻不過,普閣洪生性桀驁不馴,不服任何人!


    愛賭,愛搏,喜拚命,所有的行為均以喜好而定。他不喜之事,誰強迫也不會去做;他想賭上一把,即使拚上性命,也要實現。


    生死看淡,全靠賭幹!


    “哈哈!”莫關天冷笑了起來,繼續道:“我的迷藥靈的確是張‘小王’,可是我的心性正常,能夠管控自己。你呢,一旦陷入賭癮,六親不認,賣了媳婦,賣兒女,賣了兒女貸高利!”


    “你看,這是你的女兒,還不到十四歲,就已經淪為我的小妾,任我如何待她,她都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再看你的兒子,比乞丐還要悲慘。被人割了命脈,廢去四肢,又賣給馬戲團充當慘角賣座!”


    莫關天摟著一個眼神空洞的少女,麵相猥瑣。


    聽到這些話,普閣洪的心被深深刺痛。想當初,他也有美好的家庭,憑借賭術在典當城擁有著第一首富的名頭。


    可是一年前,他誤闖了城中的禁地,體內就像被灌了什麽東西進去,讓他的思維不再受控,經常判若兩人。


    媳婦被賣入街女傭兵團,每天接待客人,受到千人枕,萬人睡的待遇。女兒被莫關天這個老色鬼看中,還不到十四歲,就淪為人妾,簡直慘不忍睹。


    兒子更可憐,由於做了十年的典當城賭王,得罪了許多人。如今聲敗名裂,負債累累,那些仇人更是把仇恨施加在一個十八歲的天才身上。


    命根沒了,四肢沒了,這還怎麽活?


    生不如死!


    悲慘!


    這個時候,普閣洪卻大笑了起來。


    “莫老賊,你也是一代賭王,卻因迷藥靈比我弱一個等級,永遠都趕不上我的腳步。”他說完,又大笑起來。


    莫關天不解其意,在懷中的少女胸部,使勁的掐了一把,隻聽少女輕吟了一聲,就像被蚊子咬了一下,沒有任何的羞澀反應。


    “你可知道,賭術的最高境界是什麽?”普閣洪問了一句。


    “普老賊,休要在我麵前賣弄,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的女兒,讓她暴屍於城中,讓乞丐們糟塌七天後,再拿到郊外喂狼!”莫關天鋼牙緊咬,深知在賭術上遠遠不及普閣洪,至於賭術的最高境界,他怎麽會知道?


    “偷梁換柱!”普閣洪道。


    “這是基礎玩法,還好意思拿出來說事!”莫關天以為會聽到什麽高談闊論,沒曾想卻是最大眾化的老千手段。


    “你可知我偷的什麽梁,換的什麽柱?”普閣洪道。


    “什麽?”莫關天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懷中的女人,扭頭望了他一眼。那雙空洞的眼神,忽然間變得詭異起來。


    這個詭異,很像被人施加了迷術,被人操控一般。


    “我的兒子,其實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其實是我的兒子;你懷中的少女,其實是你的親生女兒;而被你養在閣樓上的少女,其實是我的女兒!”


    普閣洪說完,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局,他完勝!


    “不可能,你是騙我的!”莫關天雖然作惡無數,但是畢竟有著“虎毒不食子”的心性。


    被賣入馬戲團的青年,莫關天曾親自廢他一條腿,當時是為了絕普閣洪的後,讓他永無翻身之地。


    懷中的少女,若是自己的女兒,那這違備人倫之事,可就……


    想到這裏,他的神智有些發狂。細觀普閣洪的麵相,卻看不出任何的疑點。兒女的生辰,的確和普閣洪的兒女生在同一年。


    這中間,若是被調了包,還真是有可能。


    “不對,倘若這廝是臨死前反咬我一口,讓我喪心病狂斬了我的兒女,豈不上了他的當?”莫關天畢竟是高級九寶戰藥師,理清思緒後,就冷靜了下來。


    “騙不騙你,你自己心裏清楚!別的不說,兒女的賭術天賦總不會假!”普閣洪道。


    “我的迷藥靈是‘小王’,你的是‘大王’,隸屬同一個係列,怎能分辨而出?”莫關天還是想不明白,質問道。


    “大王得金,小王得銀。我的兒女,都是黃金藥靈。你的兒女,都是白銀藥靈!”普閣洪道。


    “我兒的藥靈是黃金元寶,小女是黃金手環;他的女兒是銀戒指,兒子是銀元寶。”莫關天想到這裏,心裏忽然間一翻嗝,渾身汗如雨下。


    難道這廝在五年前,就已經在算計我?


    我做了這麽多的惡事,難道都是在自掘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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