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要去哪裏?”


    趙楫走靈堂沒多遠,便被嶽飛和秦安兩人一左一右攔住了。


    “嗬嗬!愚兄有些累了,想去小睡一會兒。靈堂這邊還請兩位兄弟支應著。”


    趙楫勉強笑道。


    “能否耽誤大哥一會兒?我們有很重要的話想跟大哥說。”


    見二人攔住路,沒有半分讓開的意思,趙楫無奈,隻得先對琴心道:


    “你先幫我去跟如意說,讓她務必等我一會兒。我這邊說幾句話,馬上便到。”


    說罷趙楫歎了口氣,隨著秦嶽二人去了附近一間僻靜的小屋。


    “大哥可是要去為大嫂報仇?”


    嶽飛第一句話便是石破天驚。


    “鵬舉何出此言?愚兄真的是……”


    “大哥莫要騙我!”


    不待趙楫編造理由,嶽飛直接打斷道。


    “當日梅嶺結義,嶽飛與大哥素不相識,不知大哥身份,也不知大哥人品性情。然而嶽飛毫不猶豫,欣然應諾,為何?


    除了大哥豪爽不羈,頗有古人之風,兼且對師父極為推崇推崇外;更因為與二哥和大嫂的那番同生共死的情義,嶽飛深慕他們二位的氣節品性。


    所謂觀其友,知其人。大哥能得大嫂那樣的奇女子真心愛慕,也必是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好漢子。


    大嫂遇害,人神共憤。大哥心中悲慟,我與二哥一樣感同身受。


    大哥與高衙內家人書房密談之後,雖強作平靜,但眼神已與先前大不相同,多了些決絕與堅毅。


    大哥是不是已經知道仇人是誰了?


    現在便是要去為大嫂報仇?!


    此事怎少得了我和二哥?莫非大哥不當我們是兄弟麽?


    大丈夫生死等閑事,難道大哥以為嶽飛與二哥是貪生怕死之輩?


    大哥如今要拋開我們,獨自複仇,去赴兇險之地,莫不是忘了梅嶺之上同生共死的誓言?”


    嶽飛這些話應當是憋了很久,連珠炮一般一句接一句,趙楫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待他說完,趙楫靜靜看著他,良久才長歎一聲道:


    “你都這樣說了,我若再否認,豈是兄弟之義?


    不錯!方才愚兄確實得知了仇人是誰,現在也確是要去尋他複仇。但此事我隻能一個人去,不能帶你們一起。”


    “大哥不拿我們當兄弟麽?!”


    嶽飛怒道,自己說了這麽多,沒想到趙楫還是這句話。


    趙楫伸手拍了拍嶽飛肩膀,嶽飛本想閃開,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著沒動,但臉上表情倔強無比。顯然無論趙楫準許與否,他都打定主意要一同跟去為月娘複仇。


    “月娘雖未過門,但在我心中,她已是我趙楫的妻子。殺妻之仇,不能不報。作為男人,我必須去。”


    趙楫仿佛沒看見嶽飛的憤怒,拍拍他的肩,又拍了拍一旁抿嘴靜立的秦安,自顧自的說道。說到這兒,見嶽飛又想插話,趙楫揮手止住,續道:


    “我不讓你們去,不是覺得你們沒有男兒血勇。相反,我知道,你們都是好男兒,智勇雙全,忠義無雙。然而正因為如此,我更不能讓你們去。”


    “這一晃眼,咱們結義也已經半年。當日的情景曆曆在目,恍如昨日。


    為兄一直以來所思所想,所謀劃的事情,你們也都有參與。


    定國、鵬舉!


    女真實乃我華夏大患,兇殘暴虐,世間罕見。為兄一意反金,全是為了社稷黎民,實無半分私心。”


    “此事大哥半年之前便與我們說過,當時金使並未入京,當然不可能是因為私怨。”


    聽到這,秦安忍不住插言。


    “為兄自知才智平庸,難當大任。然身為華夏男兒,太宗子孫,趙楫義不容辭,隻得勉力為之。”


    趙楫朝秦安點了點頭,續道:


    “幸而天佑中華,讓我遇見了你們兩位好兄弟。本以為咱們三兄弟同心戮力,必可外拒胡虜,內除虎狼,保得我大宋江山,億兆百姓,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然而世事難料,月娘不幸為人所害,死不瞑目。我今日要負起男人的責任,與仇人血濺五步。此去九死一生,但隻要報得大仇,趙楫雖死無憾。


    所謂忠義不能兩全,我此去是全了與月娘夫妻之義,不能不去。唯一牽掛的,便是抗金救國的大事。我若是迴不來,今後這抗金禦侮的大任,就要由你們兩位好兄弟來幫我承擔了。


    為兄近來一直在考慮富國強兵之法,些許心得都放在書房的暗格之中。我走後你二人可去取出,今後或可起到些借鑒作用。”


    “大哥!”


    嶽飛、秦安齊聲喚道,聲音都有些哽咽。


    “死很容易,活著才更加艱難!更何況為兄我自幼習武,這半年來又有鵬舉點撥,哪那麽容易死?


    何況外邊守備森嚴,想出去可不容易。為兄的法子,嗬嗬!卻沒法帶你們一起。”


    趙楫微笑道。話雖如此,但他接下來還是繼續交代後事,若不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他又如何能放心的去報仇?


    “鵬舉你是天生的將才,若能領兵,必可戰無不勝。但須得切記不可插手政事,特別是皇家之事,那是取死之道,萬萬不可觸碰。


    定國忠誠堅毅,亦可堪大任。但你遇事要多聽鵬舉的,不可因為是兄長便一意孤行。”


    “我知道了,大哥!我一定會像待您一樣待三弟,萬事聽他吩咐,絕不自把自為。”


    秦安哽咽道。


    “好!好兄弟!隻要你們兄弟同心,天下就沒有什麽事能難倒你們。


    你們記住,你等有用之身,絕不可輕易浪費在這裏。若他日抗金成功,我雖死猶生;若你等為救我或替我報仇而死,我便是活著也是生不如死。


    你們記住,我這次如果迴不來,你們可以一起去投奔河北宗澤。他帶兵有方,最重英雄豪傑,你們去到那裏一定會受重用。


    那三十名家丁,是我們兄弟一起練出來的精銳。你們一並帶去,可以作為你們今後的親信班底。


    日後若果真有大事,汴京危急。還望兩位兄弟念在兄弟一場,能來救救宮裏的皇後貴妃,和我的那群兄弟姐妹,趙楫九泉之下仍感恩德。”


    ……


    “江喜!你這是什麽意思?本姑娘的轎子能有什麽夾帶?再說王爺就算送點東西給皇後娘娘又有什麽打緊?如何便犯了忌諱?你給本姑娘搞清楚!這裏是荊王府!不是天牢!”


    如意拉開轎簾,陰沉著臉向攔在轎前的一名中年宦官怒斥道。


    “如意姐何必動怒?咱家也是奉命行事。聖上口諭,一切出府車轎必須嚴加盤查,不得懈怠,還請如意姐莫要為難咱家。”


    中年宦官江喜正是徽宗身邊的親信,雖不如梁師成那般受寵,卻也頗得重用。聽得如意嗬斥,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卻沒半點讓開的意思。


    “少拿著雞毛當令箭!我來王府,也是奉了皇後娘娘的令諭。大家都是宮裏當差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一定要將事情做絕麽?”


    “皇上嚴令,咱家也沒法子啊!如意姐,得罪了!”


    見如意死活不讓搜查,江喜疑惑更甚。不再多言,對身邊的小宦官比了個手勢,四名小宦官當即掀開如意的轎簾硬闖了進去。


    如意的轎子雖大,那也隻是個轎子,四名宦官一下子湧進來,當即便擠得滿滿當當。如意又驚又怒,尖聲道:


    “你們幹什麽!?江喜!你給我記住,你別犯到我手裏,不然……啊!你幹什麽?”


    卻是四名小宦官一無所獲,其中一個竟然來掀如意的裙子。


    “不得對如意姐無禮!”


    此舉確實過火了些,得罪如意不要緊,可她畢竟是皇後的身邊人,太過欺淩卻是與皇後過不去了。


    但鄆王殿下早有吩咐,今日荊王必有動作,務必嚴加戒備。這個如意一向與荊王府親近,現在又如此阻撓著實可疑,他怎能不仔細搜查一番?


    因此雖然喝止了小宦官,江喜卻不準備就這麽輕易放過。


    “還請如意姐下轎!”


    江喜毫不客氣的道。


    “你!”


    如意柳眉一豎便想發作,卻見江喜手一揮,竟想指揮小宦官用強。如意無奈,隻得道:


    “罷了!我自己出來便是。”


    說著一臉憤怒的下了轎。


    小宦官立即一擁而上,將她身下座位打開,仔細檢查了一遍。見手下小宦官失望搖頭,江喜兀自不信,又親自進轎子查看了一番。別說人了,裏麵幹幹淨淨,連張紙都沒有。


    見江喜兀自滿臉疑惑的盯著自己,如意大怒道:


    “欺人太甚!這轎子我不坐了。我們走!”


    說罷,如意招唿一聲,帶著跟隨自己的轎夫、宮女,一行人徒步出了荊王府,徑向皇宮方向行去。


    江喜轉頭看向不遠處一名皇城司官差,那是皇城司專門派來的探子,記憶力超群,識得趙楫、嶽飛等荊王府的主要人物。


    見江喜看過來,官差微微搖頭,示意並沒發現荊王府的人混在裏麵。


    江喜皺著眉頭看著如意一行人的背影,疑惑不已,但又找不出絲毫破綻,隻得任由他們離去。


    ……


    “哎呀!真是粗心!”


    如意帶著人行至一條僻靜的街巷,突然停步叫道。


    “殿下托我帶給娘娘的畫兒竟然給落在王府,忘記帶了。真是讓江喜那閹貨給氣暈了!


    我不耐再去見那厭物,竹兒!你幫我跑一趟吧!快去快迴,莫要誤了宮門落鎖的時辰。”


    “是!”


    一名高挑宮女小聲應了,轉身快步離去。


    如意盯著“竹兒”離去的背影看了一忽兒,歎了口氣,轉身繼續向皇宮而去。


    那“竹兒”自然便是趙楫改扮。古代男子極重名譽,穿女裝扮成女子是極大的羞辱。諸葛亮為了激司馬懿出戰便曾經送了女裝給他。


    但對趙楫來說,這麽做卻沒什麽心理負擔。他現在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在做真正的女人,女裝根本就是穿慣了的。


    再說就算沒有這層緣由,為了給月娘報仇,便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不過是穿女裝而已,又有什麽關係?


    更妙的是,因為他“扮”慣了柳卉欣,一穿上女裝立時便進入了狀態,身姿步態,一顰一笑,根本毫無破綻。再化上妝,就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再認不出他來。


    大門口幾十上百人盯著,愣是沒能看出他們嚴防死守的荊王趙楫就站在他們麵前。


    如意帶來的宮女們雖然奇怪她為什麽要帶一名“陌生女子”出府,但這些都是從小便在宮裏混的人,早就明白不該問的堅決不能問,誰也沒表現出半分異狀。


    ……


    汴京,都亭驛,遼朝使館。


    這段日子以來,蕭烈非常煩躁。


    想他蕭烈少有壯誌,一意要振興大遼,天天聞雞起舞,挑燈夜讀,從不懈怠,練得一身本事。本想報效朝廷,造福社稷,不料皇上根本不理朝政,朝中大事均由奸臣蕭奉先把持。可謂君昏臣奸,暗無天日。


    他不過是為受災的契丹牧民說了幾句話,便被蕭奉先借故趕出朝廷,作為大使被派到了宋朝。明麵上說是出使,實在與流放並無區別。宋朝的花花世界,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大大的牢籠罷了。


    說起來實在有些無病呻吟,他如今不愁吃喝,在南朝花花世界享福。吃穿用度,著實比在契丹更加優厚得多,實在是許多契丹貴族求都求不到的肥缺。


    而且此處人事簡單,一切由他一言而決,朝中你死我活的爭鬥再也與他無關,這日子簡直堪稱逍遙自在。再說宋遼盟好已有百年,邊市貿易不絕,便連白發蒼蒼的老者都不識兵戈,他這使者能有什麽事做?


    然而事情就是這麽不講理,宋遼之間一百多年沒出過事,偏偏他才來汴京沒兩年就出事了。那將大遼打得滿地找牙的女真蠻子,竟然也派了使節來到汴京。


    不僅如此,宋朝皇家、朝廷都對那蠻子極其重視,禮遇有加。並派出文武重臣,與金使日日磋商。


    那蠻子仗著金人百戰百勝的威勢和宋朝君臣的看重招搖過市,竟敢與宋朝皇子爭道,聽說那皇子還輸了,最後被皇帝禁足在家。


    宋人與金人要幹什麽?蕭烈不是愚笨之輩,簡直用腳趾頭都想得到。


    果然,數日前傳出消息,經過兩月的拉鋸談判,宋金雙方達成盟約,雖然盟約內容不得而知,但這兩方結盟為了什麽還用說麽?


    蕭烈當即向宋朝提出了強烈抗議和嚴正交涉,然而不出所料的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蕭烈既驚且怒,又覺悲涼。宋金兩家,一家有錢有糧,一家有天下精兵。這兩家搞在一起,大遼還有活路麽?難道太祖創立的大遼基業,就要這樣完了?


    若是明君當國,大遼或有撥亂反正的機會。可如今的大遼,已是積重難返。小人當道,君子離心,賢明的文妃母子受盡排擠。蕭烈實在看不到祖國的未來究竟在哪裏。


    有時候蕭烈忍不住大逆不道的想,若是皇上這時候駕崩就好了。這樣素有賢名的文妃之子耶律敖盧斡便可以繼位,或可將大遼拉出泥潭。或許!


    然而就像南邊大宋的這位昏君一樣,大遼的那位昏君身體也康健的很,根本沒有要仙去的跡象。


    麵對這樣的情況,蕭烈除了長籲短歎,也隻能借酒消愁了。說到酒,南朝的酒真是不錯。最近又出了一種新酒,其性之烈,前所未有,很符合蕭烈草原兒女的胃口。叫什麽名字來著?好像就叫“燒酒”,端的好名字,不同於其他南朝酒漿那種文縐縐、酸溜溜的名字,配得上這酒。


    這酒樣樣都好,喝著也過癮,就是有一點,太容易醉了。蕭烈心情煩悶,吩咐手下弄了幾個下酒菜,也不吃主食,就這麽一口菜一口酒的喝著,天還沒黑就已經有了五分醉意了。


    要知道蕭烈不僅允文允武,酒量也是出名的好,若是喝南朝的米酒,稱得上千杯不醉,便是喝一晚上,也不過能喝個半醉罷了。


    “大人!館外有宋人求見!”


    “宋人!?不見!宋人都是些背信棄義,奸險狡詐的懦夫。轟走,給我轟走!”


    蕭烈借著酒勁,胡亂嚷嚷道。


    “大人!他說是專門給您送酒來的。”


    “送酒便送酒,讓他將酒放下便是,見我做什麽?不見不見!”


    “是!”


    從人恭聲應是,卻站在原地並不稍動。他收了來人的錢財,自要盡量讓大人見他。


    “他說是特製的極品燒酒,外邊買不到的,要親手獻給大人。”


    “這些宋人真是煩人!算了算了,便見他一見。他若拿不出好酒,少不得吃我一頓鞭子!”


    蕭烈最終還是同意見人,如此憂愁難解的夜晚,有什麽比得了美酒的誘惑力呢?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啊!


    過了不一會兒,手下將人領了進來。見到來人,蕭烈不由得暗讚一聲,真是好俊俏的少年。南朝人物果真文雅俊秀,便連個送酒的小販,竟然也是這般豐神如玉,俊朗不凡的人物。


    見少年手中捧著一隻精美的青瓷酒瓶,蕭烈不由得撇了撇嘴。就這麽點兒酒,漱口都不夠,搞得如此大費周章,南人做事就是不夠豪爽。


    少年隨手將酒瓶放到桌上,徑直走到蕭烈身前,笑道:


    “請大人屏退左右!”


    蕭烈壓著火,心道:暫且由得你擺布,待會兒你那“好酒”若是不能讓我滿意,看我不好好的整治你!


    目光猶如利刃般瞪了少年一眼,蕭烈還是揮揮手讓手下退了出去。他自信身手了得,那少年周身上下看起來也不像藏有兵器,自然不懼少年會對他不利。


    見左右退下,少年沒去拿酒,反而伸手入袖,從袖袋中拿出一塊玉牌來。


    見到玉牌,蕭烈悚然而驚,酒意頓時醒了大半。


    “你!您,您是荊王趙楫?”


    說罷,蕭烈意識到自己有些慌亂失態,連忙麵容一整,肅容道:


    “敢問來的可是麵折女真大使,仗義執言,上書反對聯金的荊王爺?”


    這少年當然便趙楫,他在得知仇人是李善慶之後,便一直在考慮對策。在跟隨如意混出府時,早已計議妥當。


    出府之後他直奔太尉府而去,從後門將記認信物遞了進去,沒多久高強便帶著人出來跟他會合。


    趙楫隻身出府,單人匹馬如何對付得了李善慶?兵器倒是好解決,當日趙楫給自己三兄弟打造兵器時,索性多打了幾把,其中一柄長刀被當做禮物送給了高強。此次順便找他索迴,正好能派上用場。


    隻是人手問題比較棘手,高俅手上肯定有人,但絕不可能派給他。甚至趙楫出府之事,都專門交代高強暫時瞞著高俅。生怕他知道後向徽宗舉報,那可就功虧一簣,萬事皆休了。


    至於高強的手下,則都是些酒囊飯袋,借著太尉府的名頭欺壓良善可以,讓他們去與人拚命,那是不用指望的。


    趙楫思來想去,總算想到。在這汴京城裏,有人必然憎恨女真不亞於他,那便是都亭驛裏的契丹人。


    李善慶明早離京,想要刺殺他,趙楫的機會隻有今夜。雖然即便無人相助,他也決意今晚一個人去刺殺李善慶。但若得到遼人助力,成功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加。


    遼人雖被女真打得落花流水,幾乎百戰百敗,但很大的原因其實是朝廷腐敗,指揮混亂所致。契丹人畢竟是遊牧民族,弓馬嫻熟,又都是見過血的亡命。若能得他們相助,必是極大的助力。


    趙楫知道遼人好酒,便讓高強取了瓶好酒,以之為由求見遼朝大使。本隻是無可奈何的權宜之計,不料一舉奏功。遼人愛酒,由此可見一斑。


    見到遼使,不但蕭烈驚歎於趙楫的容貌風儀,趙楫也頗為驚異。不僅僅是因為蕭烈十分年輕,還因為不管他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遼使長得很像他認識的一個人。


    便是現代的那個轉校生,就是柳卉欣一見鍾情的那個蕭俊喆——蕭仙怡的哥哥。


    非常巧合的是他們都姓蕭,不會這麽巧,遇到他們蕭家千年前的先祖了吧!?


    想想倒也沒錯,“蕭”這個姓本就是契丹後族。北朝的契丹人,就是兩個姓,要麽姓耶律要麽姓蕭。遼朝的皇帝都姓耶律,而皇後都姓蕭,幾百年來從沒變過。


    而這個蕭姓,漢人原本是沒有的。所以蕭仙怡他們家祖上是契丹人的可能性,還真挺大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邪王嗜寵:至尊傭兵女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悍紙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悍紙並收藏邪王嗜寵:至尊傭兵女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