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這一人一鬼吧和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是人卻像鬼似的神經病,死了的鬼卻像人似的愛暴力...


    “胖紙,給個痛快行不,不要揍幾下停一陣,痛就讓我痛個徹底好不好。”我流著眼淚,捂著臉頰無聲抽搐著,有一種痛,叫做上七停八的痛...上來揍七拳,停個八分鍾,等你休息夠了再猛然來一拳,舒服喘著氣得待在天堂時,立即又被一個拳頭轟下了地獄,在天堂與地獄輪迴著。


    “開始弄正事吧……”迷糊蛋這一聲支喚,小胖紙終於停下了萬惡的胖拳頭。望著迷糊蛋流著鼻涕的呆愣臉龐,我忽然覺得他如此有安全感,長得帥呆了。


    若我是個女的……毫無疑問我已經患上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上演一段人質愛上劫匪的故事,隻可惜……小爺我男的。


    廢話不多說,在備齊了幾樣家夥以後,迷糊蛋呆著臉得朝著小萍吩咐道:“帶孩子和老人走,明天再迴來。”說完就將小萍三人趕出了家門,當然,這是為她們好。


    給了她們一點錢,確定她們能找到吃住的地方以後,我重新折迴了屋子,而迷糊蛋在往地上倒著槐油,在酒壇上調製著女兒紅。


    以五陰木的樹枝攪拌酒,能迷醉鬼魂,迷糊蛋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這般騙鬼的手段,也是剛柔並濟。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而一切都已準備就緒,約莫是12點半鍾左右,迷糊蛋一腳將我踹倒在地,指著那紙人道:“他是你爹,你哭……”


    “他是你爹,是你爺爺……額,是我爹,我哭。”我不服,但迎上小胖紙兇神惡煞的眼神。我覺得迷糊蛋是理解我的,他知道我愛上的馬姐是一個哭喪女,早就想要體驗一番哭喪的艱難了。人生難得他這麽一知己……死而無憾。


    “爹呀,你死的好慘呀...”我撲倒在紙人身上嚎啕大哭,邊哭邊抹辣椒水,腦袋裏同時迴響起了迷糊蛋的叮囑。


    “怕你修為淺薄,感應不到牛頭馬麵與勾魂夜叉,我在地上塗抹了槐油,隻要陰差一到,地上便有腳印出現,你要把他們引向女兒紅的壇子前。”


    迷糊蛋的這番騙鬼,其實就是將鬼迷醉,隨後將屬於李飛的紙人帶走。僅僅是紙人就能將鬼迷糊嗎?不,這不是簡簡單單的紙人。


    送童子和還陰債大家應該聽說過,凡人體初生,哭鬧不停,易犯百日關或者是體弱多病,多半是前世有債沒還清。遇上前世罪孽未清的欠債人和童子命,用的就是送替身的方式,以紙人代替自己,還給前世的仇家。當然,這不是普通的紙人,而是根據八字,以及命理中的骨重製造出來的五色紙人,除卻重量一兩不多,一兩不少恰好之外,五色代表的也是混沌,不在陰陽,能逃避陰陽的勘察。


    那酒也不是普通的酒,是用香爐灰和槐木調製過的酒,用陰槐木調製酒,鬼能喝到喝多了甚至會醉,含有功德香的香爐灰,對鬼的吸引力無疑就跟白粉吸引人是一樣的。功德就是鬼界的毒品,令他們欲罷不能,,,陰差都是靠積累功德化解罪孽才能投胎的。


    迷糊蛋想把陰差灌醉,忽悠他們將紙人領走,隨即再進行別的措施替李飛續命,若是實在不行,就讓李飛入道門,入了道門陰差也不敢胡來。若見勢不妙,迷糊蛋就在屋子內用赤砂硫磺等物做法,擺設雷公壇嚇嚇這幾個陰差,而我則拿起柳枝和符咒,將他們趕到煙囪爐口。


    一切都設計的有條有理,接下來就等牛頭馬麵了,但願計劃中不會有太大的變化。


    我一直蹲在紫金塔旁邊低聲抽搐著,時間緩緩流逝,轉眼到了漆黑不見五指的夜晚,細小的燈火和紫金塔轉動時的音樂在屋子裏迴蕩,響起的是佛家的經文。


    “唿唿……”一陣陰風毫無征兆的吹來,窗戶被刮開,又是腳底下先生寒,一股陰冷,令人膽氣生寒的氣息蔓延在屋子裏,跟我在陰山客棧中見到牛頭鬼時非常相似,隻是稍微弱了些。


    風聲顫顫,演奏一曲夜風的哀鳴曲,不用看,身後的槐油地上一定有很多腳印吧。


    “爹,孩子冷,喝一杯你的祭酒,請你恕孩兒不孝了。”我顫抖著身軀,到祭台前打開酒壇,倒了一杯女兒紅。這冷不是裝的,是真被冷到了。至於說倒酒,引起一個酒鬼的興趣,莫過於令他聞到酒香。


    故意將酒杯在空中晃了晃,散發出酒香的味道,隨即倒頭喝下,喝下酒時,我明顯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陣咕嚕聲。


    “阿傍(牛頭)這酒好香呀……”


    “哞……”一聲牛叫的長鳴響起,一個鼻音重重的聲音道:“這酒的歲數怕有幾十年了吧。”


    “阿傍,我們去喝幾口吧?”


    “這不好,我們是來勾魂的。”


    “怕什麽,我們也喝不到,隻是聞聞,聞聞,難得這家人這麽孝順,我們當神的也要意思意思吧”


    “這……這實在是不好意思。”另一個聲音在猶豫著,但明顯也已經動容了。


    “嘿嘿,難得意思,你要不想意思那就算了。”這聲音應該是馬麵,充滿了不舍。


    “好,那就意思意思。”馬麵這一陣嬌柔做作剛完,牛頭就忍不住了,露出了真實的想法。


    “呸……”我在旁邊聽得直想吐,這陰曹地府也是這麽虛偽的嗎?可惜,這兩鬼萬萬沒想到這酒他們是能喝到的,不僅能喝,還能灌醉他們。


    成敗的關鍵在此一舉,我裝著打瞌睡,卻暗自拽緊了拳頭。空氣中先是靜謐了一陣子,緊接著一陣婆娑婆娑的聲音響起,隨即而來的,是吸吮的滋滋聲。


    我豎起耳朵,靜等著時機,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摻雜了功德灰的酒對兩鬼有致命的吸引力,看這情況,兩鬼是準備喝光這酒了。


    時間過去了有十幾分鍾,我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飽嗝聲,緊接著聽馬麵醉醺醺道:“阿傍,這酒好香,好烈呀,我都站不穩了。”


    牛頭醉醺醺迴到:“別說了,該辦正事了,我們把李飛的魂魄鎖走了。”


    時機到了,見勢,我把身子往前挪一些,用衣袖中掏出火折子,吹燃後悄悄往紙人身上挪了過去,擔心身後有變,所以我也迴過身注意著牛頭馬麵的動向。


    “唿哧”火勢驟然擴大,我聞到了腥臭味,心頓時安了下來。可沒過多久,我忽然覺得這腥臭味有點兒不對勁....低下頭一看,火折子居然燒到了自己的衣袖,火勢正從自己的衣服上蔓延上來。


    “臥槽”我跳起來甩了幾把衣袖,又在地上打了個滾,引火燒身的第一時間是滅火,這是人體的自然反應。


    等到我連打幾滾,把火勢撲滅時,才迴過神來,知道攤事了。再一看掛在紙人脖子上那寫著李飛八字的桃木牌被我拽開了,我深深覺得自己攤上大事了。


    才一扭過身,頓時看見不遠處有兩道巨大模糊的黑影停駐在我眼前,牛頭滿含怒火的聲音吼來。


    “小子好膽,竟以紙人騙爺爺……”


    怒吼聲吹起一陣陰風,那是從牛頭鼻孔裏吼出來的氣。而我覺得更加不好了,連忙拉了拉柱子下應急的紅線。這是第二個計劃,我拉動紅線,則代表a計劃失敗了,騙鬼騙不過,要嚇鬼才行。


    可是……我扯了幾把紅線,鈴鐺聲響了又響,想象中的雷聲還是沒有出現……說好了雷公壇呢,怎麽不見雷公了。


    更糟糕的是,事情敗露以後牛頭馬麵覺得自己被耍了,非常生氣,連空氣裏的壓抑都重了幾分,牛頭揚言,要用手中的鎖魂鏈將我的魂魄拘出,撕成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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