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九世空亡?”我吃了一驚,九世空亡如同九世惡人般,命格比童子命更為稀少。若九世為惡,地十世則成魔。九世空亡,其中也必然經曆了亡兄,親,妻,情等傷害。承受了九世的孤苦和怨氣,其中的刑煞與淒楚不是一般的命理可比。


    難怪要大動幹戈的換命,原來竟是九世空亡的命格。但照理論上講,這種命理出生的孩子,出生的時候全家都會死翹翹,雷爺一家子和這孩子,又是怎麽活到現在的呢?


    “大小姐重病的時候,雷爺請了個*師將她的手指骨切了下來,葬在一個越南貴族的墓地裏,跟那越南家族借了點運,庇佑雷家生存到現在....”當我把這個問題問出來時,一旁的雷三雲淡風輕的應道。


    這哪兒是借運,簡直是盜運。將活人的指骨連同頭發埋進人家的墓地龍脈裏,這他媽就是種生基葬靈的方式。隻是種生基是避開不詳,而葬靈得用將死之人但又必須是活人的指骨。一旦指骨被用來盜運,切去指骨的人將永世不得超生。於此同時,被盜運的墓地主人,家族會不斷衰弱,直到全家死翹翹的地步


    說者無心,但作為旁聽者,我卻狠狠打了個冷顫。這雷爺的手腕真是陰狠,不惜棄車保帥,用女兒一人的性命來保全整個家族。


    即使沒到目的地,但我已經可以預測到此行的結果了,要麽在換命的過程中自己使點小手段直接死,要麽就是換好命以後,遭受天譴劈死...何況,換命這麽禁忌的東西,我這半吊子一點都不會。


    車緩緩得前行著,這時已經到了淩晨傍晚,這幾天的時間,我們從廣府來到了廣西的邊境,隻要穿過去,就能到達雲南,一旦到了雲南,就離邊境不遠了。


    這目的地越來越近,我的心就越來越煩躁,但以目前的能力,我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也隻能見步走步。


    下午的時候,天上下了一場大雨,兩輛車停靠在路邊休息了一下。雨停之後,車繼續前行。下過一場雨的天空出現了如同幾道彩霞。


    但這彩霞的模樣卻是奇怪,一邊赤紅,形如巨獸,另一邊卻如要下雨般出現了朵朵黑雲,黑雲相連,宛如長蛇。而後當我仔細盯著這兩團雲時,又隱約捕捉到了兩顆如同星辰般的東西劃過。


    “注意下周圍的情況,小心一點開車,今晚我們休息一下再走。”我心一緊,連忙朝開車的雷二提醒道。見我皺眉,好像顧慮重重,雷二迴過頭問:“怎麽了。”


    “下雨之後就出現了這莫名的天像,赤主白虎破軍,黑主亡神殺煞,剛才我隱約看到兩顆星辰劃過,這是不詳的天像,見到的人都會...。”我遲疑一下,才繼續道:“都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我並不敢直接肯定,但是剛才怪異的天像的確好像書上說的亡神破軍相逢時的情景。


    白虎破軍是兇星,亡神黑龍也是兇星,有道是破軍亡神兩相持,赤虎黑龍現長空,才見幽冥地府路,又是閻羅開喪時...凡是見到這種天像的人,三日之內,必然會發生不詳,若真照書說,結局就是直接死翹翹。


    “繼續往前開,找到能落腳的地方之後,休息一晚再走。”雷一直接對駕駛座上的雷二下令。


    由於看到這不詳的天像,一路上我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盯著四周的情況。可是由於車在前行,盯了沒多久我便累了。在過了兩個小時,我便忍不住歪倒在座位上昏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熟睡中的我忽然感到了一陣劇烈的顛簸,這種劇烈的顛簸猶如熟睡中被鬼壓床,睡著睡著好像掉入了一個坑,隨即猛然一下子驚醒。


    “你怎麽開車的?”雷一罕見得皺起了眉頭。


    “一哥,這不關我事,剛才迷迷糊糊的時候感到無法動彈,然後忽然一下子的,我...我又醒了”雷二的臉色有些蒼白,解釋的也糊裏糊塗。


    “你沒有睡覺,哪來的鬼壓床。”雷一顯然也是有見識的人,皺著眉頭打量雷二半響,然後將疑惑的眼神投在了我身上。


    “我剛才也在睡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攤開了手,真當我是神呀,什麽都能解釋的了。


    “一哥,你快看,地上那裏有人,我撞到人了。”雷二指著車窗外說。


    一夥三人連忙走下了車,包括後麵坐著的雷三與雷五。撞死了人,這四個人心裏倒是沒啥,隻是荒郊野嶺,還是大半夜的,莫名跑出一個人給你撞,這的確離奇了一些。


    哢擦一聲,出於警戒心,雷二將子彈都上了膛。等到我們走近地上那人時,大家都不由愣住了。


    地上有個穿著灰色休閑服的青年人,青年人的身形比一般的人都要高壯,服裝有些許的怪異,灰色休閑服上竟然有個大八卦。他就直愣愣的躺在地上,離車胎不到半米。不知是被撞的,還是躺在地上碰瓷的。


    …………懷著這兩個想法,我朝著這灰衣青年慢慢靠近,走近以後,一探他的鼻息,我心裏叫那哭笑不得。這人不是碰瓷,也不是被撞飛的,而是躺在這公路上....睡覺的。


    俯下身去探鼻息時,我看到他脖子上掛著的胸牌。一麵是“海”字,另外一麵,像是生字,但是筆畫很模糊,又像是“土”字。


    生海,土海?海土,海生?這啥玩意,我撓了撓頭,幹脆直接往他身上推了一把。


    一下,兩下,還是沒反應,迎接我的隻有咕嚕咕嚕的聲音,這時候,急躁的雷三不耐煩了,直接往他小腹踹了一腳


    “小子你裝死是不,給爺起...啊”雷三這一腳踹的絕對不輕,腳下一邊踢,嘴上一邊嘴上罵罵咧咧時,空氣裏卻莫名的響起了一聲淩厲的尖叫。


    尖叫聲的主人不是誰,正是雷三,雷三這一腳踹出,整個人卻倒飛了出去。這怪異的一幕看得人頭皮發麻,沒人看的清楚,這灰衣青年到底是如何出手的。


    “哢擦”一旁的雷二見勢不妙,抱著寧殺錯不放過的心理,將槍口對準的青年,就準備扣動扳機。


    “啊~~”又是一聲淒慘的聲音傳來,這次是雷二,扣著扳機的雷二毫無征兆的抱著小腹,直接蹲倒在地上。這次我們看清了,土青年沒有動手,仍然在睡覺。


    倒吸涼氣的聲音彼此起伏,這一幕簡直詭異的過分,大家心裏都不約而同的冒出了個想法,揍雷二和雷三的,到底是誰?


    此時大家都犯蒙了,不敢輕易動手,擔心會和雷二雷三一個下場。


    “嗬~~”就在我們犯蒙時,本來躺在地上的青年卻打了一個長長的嗬欠,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先是揉了揉眼睛,掃了眾人一眼,看向我時,眼睛忽然冒出了奇特的光彩。


    “給我~~”土青年的眼睛直直盯著我,朝我伸出了一隻手。


    我愕然的望著他,這人沒事吧,一覺睡醒,就問一個不認識的人要東西。


    “給什麽?”我還沒迴過神,忽然眼前一花,一竄紫色的手鏈就出現在了土青年的手中,那竄手鏈,正是馬姐留給我的其中一樣東西。


    “這東西是我的?”他掂在手上,迷迷糊糊的說。


    “你....你和馬姐認識?”這一刻,我的心情非常激動,第一時間是想起馬姐,而不是問這土青年為什麽要偷我的東西...這也不算是偷,準確的說是他拿東西太..快了。


    “不認識?”土青年雖然迷糊,但迴答得很簡潔。


    “額……那這手鏈的名字叫什麽?”


    “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麽說手鏈是你的。”


    “是我的。”


    “那你告訴我,這手鏈是什麽做的。”


    “不知道....”


    如此輪迴幾次,我終於肯定,這土青年可能是一個患有老年癡呆症的...神經病,也有可能是冒充神經病來進行敲詐的。


    “你是誰...叫什麽名字?”循環幾次以後,我直接問道。


    “我是誰,我叫....不知道”他撓著腦袋仔細想了半響,似乎在努力迴憶自己的名字。正當我非常期待的望著他時。


    “哈欠,好困呀,我要睡覺了。”撲通一聲,土青年直接倒在了路中央,靜謐的空氣裏,頓時亮起了一陣非常有節奏感的唿嚕聲...說睡就睡,特麽的這是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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