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夢靈學院的考核,現在我都記憶猶新。那嚴苛的要求迫使十五歲的我帶著素星在沒有任何人的幫助下一起穿越夢大陸南境,前去中境紅塵界,一路上的奇遇著實讓人倍感新奇,但當我問起冰封這段旅程時,他卻笑了。


    還笑得很開心。


    ......


    長白山脈


    北境七城成北鬥七星分布,以寒晚城為搖光位置坐落於距離中境最遠處,而最靠近北境大荒。


    原因無他,鎮壓靈獸而已。


    沿著北境七城北鬥星排列的邊緣,便是北境的長白山,長白山終年落雪,形成了險峻的地勢,故而得名長白。


    長白山陰少見陽光,積雪深厚,寸步難行。


    而長白山陽則是因積雪消融日積月累造成的岩石崩解而形成了諸多奇特的角峰。


    典型的冰鬥,三麵皆是陡峭的岩壁,向下坡有一開口,宛如刀削一般。


    此時冰封所處的長白山脈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少女峰。


    這是寒晚城的美景之一,如果天氣晴朗,極目四望,景象十分壯麗。冬日降雪,山坡像是鋪上了一層白玉一般,顯得格外嬌豔。


    越過少女峰便是出了寒晚城,抵達寒歇城了。


    雖說以前是來過這少女峰的,但此時已於年少的心境不同。


    縱然是昨晚看了一晚上的極光,也未曾感受到它的美幻於神秘之處。


    如果極光能吃就更好了,這是冰封離家第三天後的想法。


    冰封望著身邊的冰晴小樹,這是北境特有的生長在冰峰岩石上的生命,靠汲取古石的靈氣而活,當然這也就注定了它們隻能被稱為小樹,石頭中的靈氣能有多少呢?所以冰晴樹永遠長不過四米。


    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冰封抓起身邊冰晴樹枝上的雪,塞進了自己嘴裏。


    盡管這雪帶著一絲樹幹中孕育的沁人心脾的清香,冰封也並沒有開心起來。


    再這樣下去我就要吃企鵝了,冰封心想著。


    堂堂冰家四少爺冰封,雖說是得不到冰家任何資助,但是平常日積月累的零花錢總歸還是有些的吧,一路吃著幹糧橫穿北境七城問題應該不大,怎麽會落得如此地步?


    冰封又抓起冰晴樹枝上的雪,灌進嘴裏,雖說是有點飽腹感,但這東西終究是不能當飯吃的呀。


    冰封無奈的迴憶起三天前的一幕,自己剛出冰家不到三個時辰,甚至還沒有走出寒晚城,錢袋子就被偷了。


    一腔熱血就這樣活生生被現實澆了個透心涼,生活也給這個平日驕縱的冰四少迎頭棒喝。


    就這樣,冰封被迫硬上了“江湖”的第一課——在你沒有實力之前,錢,還是分散著裝的好!


    好在冰封也不傻,且不說冰封冰家少爺的身份寒晚城內鮮有人不知;就自己靈階十級的修為,能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隻將自己錢袋偷走,而絲毫沒有動掛在腰間的火鳳翎;再結合目前夢靈學院的入學考核,不難得出結論。


    老頭子也太狠了,冰封自言自語道,對我就這麽有信心呀。


    不過這次冰封倒是失策,因為偷他錢袋的,另有其人。


    拋開對冰清的不滿,冰封縱身一躍,在背部凝出一層靈氣護盾,從少女峰上滑下。


    不得不說,這樣的趕路方式看上去危險且浪費靈氣,實則要比一點點凝氣提神從雪峰上緩步而下高效多了。


    臨近山腳的時候,冰封用自身靈氣反震,從山腳躍起,在空中保持身體前傾,快要接觸地麵的時候蜷縮成團,幾個翻滾之後將自身速度降了下來,看似灰頭土臉的,但就連尾隨在其身後的監考官也不住點頭輕讚。


    用最少的靈氣消耗,完成最大的運用。14歲有這等戰鬥天賦,這冰家天才的當真名不虛傳。


    拍了拍身上的土,冰封闊步向寒歇城內走去。遠遠望去,已經可以看見城牆聳立了。


    寒歇城內


    一位身著錦衣的少年正在對著下人指指點點。


    “快點,快點呀。“


    “還有好幾車要裝呢,你們這麽慢,本少今天還能不能啟程了。”


    “那個十個壇子抱的時候小心一點啊,那都是南境的炙肉,用靈氣封起來的,千萬不能讓北境靈氣壞了它的美味。”


    “酒裝一馬車,大概喝一個月吧。路上不補給了,免得被說是借助外力。”


    “對對,那貂絨多鋪幾層,一個月的路呢,本少爺可不想顛簸壞了。”


    這時顯現出的貧富差距讓冰封原地傻眼,因為在沒看見這少年的上一個拐角處,他還在思索著如何用正規的、不觸及自己底線的方法整個包子來吃。


    這是哪位黃衣少年仿佛也感受到了冰封的目光注視,他迴過身來看著冰封。


    眼前的黃衣少年,穿的是鑲金邊的絨皮大衣,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但是就品相而言十分暖和;左腳玉流金靴紋龍,右腳玉流銀靴紋鳳;靴子覆蓋至膝下,內襯隱約可見是一件延展性極好的天蠶絲護甲;脖子上還帶著一件鬆鼠皮一樣的圍脖;至於麵部幾乎可以用誇張來形容了,高冰的耳墜,頭頂大師兄的鳳翅紫金冠;再配上那還未發育成熟的身高,活像一個蛐蛐。不誇張的說,原本7分的顏值,硬生生被那一對“蛐蛐角”拉成了0.5分。


    而黃衣少年眼中的冰封,一身素衣,平平無奇,身上還帶著一點在雪地李翻滾過的痕跡......


    這倒不是冰封素樸,而是他害怕再被偷,把自己那一身少爺衣服換下來裝進包裏了。


    黃衣少年略微打量了冰封兩眼,仿佛發現了什麽一樣,又從上到下仔細地觀察了一邊冰封。


    正在冰封被他審視的不自在的時候,那黃衣少年向冰封了走了過來,滿臉笑意。


    “兄台,可是要前往紅塵界?參加入學考核?”


    冰封對這個少年的推測一點都不奇怪,自己的年齡擺在這裏,哪怕不是,對方猜上一猜也無妨。


    “對。”冰封轉而對少年輕笑道,“這位仁兄,莫非也是?”


    冰封的這句話就有些明知故問的意味了,因為這位少年早前的言語中,早就已經提及了紅塵界三字。


    不過冰封這麽做,也是有意味蘊含在其中的,因為就在剛才,他想到了一個陰謀。


    “誒呀呀!”那黃衣少年表現的十分激動,一步上前拉住冰封的手,殷切地說道,“同學!同窗!校友啊!”


    冰封此刻嘴角有些抽搐,隻因眼前這個少年的臉皮太厚了,明明還沒有通過入學考核,其表現的卻像故友重逢一般,著實讓冰封感到空氣彌漫著揮之不去的尷尬。


    冰封想著自己的計劃,便強壓住想要甩開那少年雙手的欲望,熱切地問道。“不知校友尊姓大名?”


    路過的行人聽到這裏可能都聽懵了,不知校友.......尊敬大名?這兩人到底認不認識呀。


    “好說,好說。”那少年一手拉著冰封,另一隻手用力的拍著冰封的肩膀,宛如摯友就別重逢一般,“在下遊千之,敢問兄台尊姓大名?”


    冰封轉念一想,此地是寒歇城,水家速來與冰家不交好,我若說我是冰封,就算不至於在此地寸步難行,也是不會好過。


    看得冰封那片刻的猶豫,遊千之心底微微一笑,小樣,和我裝蒜,你還太嫩了。


    “我叫涼夜。”冰封的猶豫隻是持續了一瞬,他也未曾想到,遊千之的洞察力會有如此敏銳。


    “涼夜?”


    遊千之愣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對冰封反問道,


    “你叫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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