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焰,你看那裏。」許之恆走到許清焰身邊,示意她去看街尾那個倒扣的竹簍。


    許清焰看過去之後麵露詫異,對許之恆說:「不會吧?」


    她當時就那麽一想,竟然還真有這樣的事情?


    許之恆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她速度不慢。笛音才到,她已經躲在了那個竹簍裏。」


    許清焰頓時挑眉,她今日本來是想逼著秦煆現身。


    沒想到秦煆直接把所有人都炸出來了。


    尤其是躲在竹簍裏的那個。


    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那頭,秦煆一招撫琴手後,笛飛聲的玉笛在他手裏直接炸開。


    飛濺的玉片不僅把笛飛聲的掌心劃破,連帶著唇角和臉頰都是傷痕。


    「秦煆!」笛音見到兒子被打,怒極之下便以出竅期修為力壓元嬰期的秦煆。


    古琴聲破碎,琴身都出現寸寸裂痕。


    秦煆如何能是出竅期修士的對手?


    這也是為什麽他必須在暗中行事,還要設計讓神策府和朝廷安排人的原因。


    如果他直接當著笛音的麵揭露此事,以笛音的性格,不僅不會相信,還會認為這是他想要誣陷梵音坊。


    到那個時候,自己一個元嬰期修士,怎麽敵過笛音?


    秦煆臉色慘白,口中不斷湧出鮮血。


    他艱難的扭著脖子,眼神裏滿是求助的看向許清焰。


    笛飛聲在旁邊連連冷笑,擦掉臉上的血痕,抬手幻化出一把長劍,在笛音都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徑直朝著秦煆刺去。


    「下黑手就不必了吧?」許清焰不一定能擋住笛音,但要將一個笛飛聲擊退還是綽綽有餘。


    笛飛聲暗中下手不成,旋身避開許清焰刺來的劍,對著許清焰破口大罵:「許清焰,你和那個神策府的王爺來了朱弦城幾日,每日隻知吃喝玩樂卻不查案。如今還幫著誣陷我梵音坊的秦煆,你是何居心?」


    「是不是誣陷還難說得很!」許清焰暗中對許之恆使眼色,讓他注意保護那個竹簍下的人。


    隨後,許清焰舉劍擋在秦煆身前:「笛坊主,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就下如此重的手,這說不過去吧?」


    笛音沒想到許清焰會幫著秦煆,收手拂袖,冷著臉對許清焰說:「是他先欺我梵音坊在先!難不成,姑娘要幫著秦煆與我梵音坊為敵嗎?」


    「不敢不敢!出竅期的前輩,我小小元嬰如何是對手?隻是我也很好奇,朱弦城死了這麽多人,秦煆又口口聲聲說與您有仇。少坊主對秦煆的問題避而不答還氣急敗壞的出手,不如我們聽一聽秦煆的陳詞,再說到底是誣陷,還是真有其事。」


    許清焰抬手對到來的其他幾位朱弦城的前輩拱手:「想來幾位應該是朱弦城內赫赫有名的前輩了,既如此就做個見證。如果秦煆是誣陷,那我現在就去叫長寧郡王來主持公道。讓他在梵音坊門口三跪九叩的賠禮道歉,撤了他朱弦城城主的身份。可要是沒有……」


    許清焰的麵容滿是銳氣,即使對上笛音的眼神也不曾退讓:「如果真是梵音坊做了什麽對不起秦煆的事情,笛坊主,你當如何?」


    「我也三跪九叩的在他城主府門口賠禮道歉。」笛音自信開口。


    「不夠!」秦煆眼神滿是恨意的看著笛音和笛飛聲母子:「我要你們跟我去一個地方,到了那裏再三跪九叩,然後將所有真相公之於眾!」


    「好!」笛音背對著笛飛聲,根本看不見兒子臉上的掙紮和惶恐。


    大概是已經能想像到笛音如何去磕頭道歉的樣子,秦煆痛快的笑了幾聲,唇齒間還帶著血跡,一身墨綠衣袍,披頭散髮的樣子在月光下恍若惡鬼。


    「笛音,你可記得敏敏?」秦煆的聲音很輕,但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見。


    笛音下意識就要反駁:「什麽敏敏……」


    但很快,她瞳孔猛地縮起,不可置信的問:「明敏?」


    「對!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秦煆可笑的盯著笛音:「明敏若是知道自己崇拜的坊主這麽快忘記了自己,怕是會很傷心。你如今眼裏心裏,隻有清霜吧?」


    笛音怎麽會忘記明敏?


    清霜是她的愛徒,更是朱弦城第一美人。


    但在幾十年前,在朱弦城內名動一時的並非清霜,而是一個叫明敏的姑娘。


    明敏隻是城主府管家的女兒,卻彈得一手好琴。


    古箏在她手中,忽而如金戈鐵馬的戰場,忽而又似鳥語花香的江南。


    隻要聽過明敏彈琴的人,都很難再忘懷聽曲時的感受。


    笛音也聽說過這個姑娘,還動過心思要將她收入門中。


    可惜的是,不等笛音準備此事,明敏就因為急病過世了。


    在場的其他人都挑起眉梢,顯然也想起了那陣古箏聲。


    秦煆見他們都想起來,還有笛飛聲驚恐的表情,滿意的笑出聲:「明敏不是急病去世的,是被你的好徒弟,你的好後輩害死的。你一直引以為傲的《相思》根本不是清霜他們所作。而是明敏寫的,她寫得也並非是《相思》,而是《長恨》。」


    那分明是他帶著明敏外出,見到了一戶人家慘遭滅門,意外避開了禍事的孩子甘願賣身去請一位仙師報仇的事情後,明敏感懷至深,為那個孩子做作的曲子。


    「你們稱讚的『纏綿愛意』根本隻是寫『親人懷念』。你們口中的愛恨糾葛,不過是滅門之仇的滿腔恨意。可悲,可笑!笛音,你竟然聽不出那首曲子真正想寫什麽。還將樂譜傳抄給友人看,就因為自己有了悟性極高的弟子。清霜?」秦煆咬著牙,譏諷的笑意從齒間流露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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