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什麽都看不出來,可在場中的溫廣卻在花火術擊中路君的一瞬間,感覺到灼熱的火焰將自己包裹一般。


    沒有任何預兆,甚至沒感覺到除了自己之外,有任何火焰元氣所聚集的跡象。


    仿佛是自虛空中順著冥冥之中的某條線,直接便燒到了自己身上。


    不知從何而來的灼熱,以及無形的燃燒,讓溫廣情不自禁發出一聲慘叫。


    與此同時路君也感覺到將自己包裹的火焰一輕,自己順勢從中衝了出來,直接往身上刷了個愈合術,綠色光芒一閃,之前被火焰灼燒的體表傷勢頓時消減大半。


    實際上他的狀況比溫廣好得多,溫廣受到的攻擊強度是50%,溫廣的肉體強度可完全達不到他的一半。火花術的火焰灼燒對他造成的影響極小。


    隻是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路君也不理會,身形猛的一衝,手中短刀直貫向溫廣胸口。


    “火環!”溫廣感覺痛楚減弱,再一看路君已經衝到自己麵前,連忙釋放出一個火係的護身發書。


    一道火環從溫廣身周向外一推。


    幾乎衝到他身前的路君再次被撞出去。


    “爆炎術!”溫廣再次七顆爆炎術隨之而上將路君覆沒。


    然後……溫廣就飛了……


    仿佛被一發看不見的爆炎術炸飛了一般。


    溫廣被炸飛在空中之時,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是誰?我在哪?誰tm在打我?


    而且方才那一瞬間,他感覺到的不是一次爆炸炸在自己身上,而是三次。


    他的內心全是懵逼,就連身上的痛楚都被他忽視了。


    “那小子到底做了什麽?”溫廣心中閃過這個念頭,重重摔到地上後一個翻身便跟被狗追的兔子似的跳起來。


    “是你逼我的。”溫廣覺得自己小看路君了,這家夥的手段很是詭異,原本自己還想輕輕鬆鬆解決,沒想到差點被弄得灰頭土臉,頓時決定不再給他任何機會,提前掀桌子。


    “火籠!”溫廣伸手一指,剛剛從地上跳起來的路君上方出現一個紅色圓環,隨後一條條火線從中生長出來,幾乎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一個鳥籠一樣的火籠將路君籠罩起來。


    “十星連珠!”


    隨著溫廣五指變換,無數火係元氣從空氣中,從火晶木木劍中開始向上空匯聚,空氣中開始灼熱起來,強烈的波動連場外眾人都有些色變。


    “嘶,這仙術……是三星的吧?”有識貨的低聲道。


    “不對,比三星的十星連珠要弱一點。是弱化版的,而且是在那火晶木輔助下才能施放出來。”


    “但威力可不差,三星以下,不用法器,怕是沒幾個人能擋得住。那路君竟然還不想辦法突破火籠?他這是準備好認輸了?”


    “要不要終止?這麽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咦?溫廣腦袋上又長了一朵蘑菇。”


    “咦?又又長了一朵蘑菇。”


    “又又又一朵……我知道了,莫非這蘑菇是起火法增幅作用?用的法術威力越高,腦袋上蘑菇長的越多?”


    就從這蘑菇數量,就能看出這招的威力!


    恐怖如斯!


    “什麽蘑菇?”溫廣似乎聽到有人在說什麽蘑菇?


    不過他也沒精力去關注場外的事情,大半心神都用在操控這十星連珠。


    正如眾人所猜那樣,他是靠著這把火晶木劍才能用出這弱化版的十星連珠,而且有著火晶木的增幅,威力比起正版十星連珠也隻是稍弱一成。


    唯一讓他有些奇怪的是,對麵的路君似乎沒有一點緊張驚恐的神色,絲毫向外突破的想法都沒有,就那麽任由火籠將他關在裏麵。一臉平靜,手指不知道在掐什麽印訣。


    “哼,不管你還有什麽手段,你都沒機會了。”溫廣冷哼一聲。


    此時空中十顆直徑半米的熔岩球已經逐漸成型,整個大廳內的溫度都開始上升。


    金峰於陸兩人哪怕已經知道路君的底細,見此場景也臉色發白。


    “龍頭,勝負已分,再不終止,恐怕就出人命了。”傅衝山刻意無視了溫廣滿腦袋的蘑菇,紅豔豔的,跟朵花兒似的。


    麵帶微笑的看向青竹絲提議道。


    此時青竹絲終於變換了坐姿,眼中帶著一絲隱隱的憂色,不過在看到火籠中路君平靜的麵孔,那絲憂色又減緩不少。“勝負未定,還是先看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看下去。”二爺傅衝山輕輕額首,既然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怪不得溫廣了。


    路君此時絲毫不慌,看著天空十顆熔岩球,心中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要是你用強大的單次攻擊,結果還不太好說。


    可你竟然用十星連珠這樣的攻擊,那真是命中該絕了。


    唯一有點擔心的是……他不會把自己打死吧?希望他一個火係仙術士的火炕足夠。


    看著十顆熔岩球已經成型,路君將印訣一收,他方才在溫廣頭上種了十幾個赤種,起碼能加強50%受到攻擊時的痛楚。


    看到在空中成型後盤旋半圈衝著自己飛來的熔岩球,路君一臉坦然,張開了手臂,如同在迎接一樣。


    “他想死麽?”場外眾人原本就奇怪路君為什麽在火籠中絲毫突破的意圖都沒有,此時再看到他的動作,頓時大嘩。


    費嘉佳咬著嘴唇,臉色發白,作為一個火係仙術士,她雖然用不出這樣的仙術,卻深知其威力,每顆熔岩球的威力都相當於二星頂階的仙術。


    此時十顆熔岩球已經在空中排成一條張牙舞爪的蛟龍衝向路君。


    沒有太大的爆炸聲,隻有“砰!砰!”的聲音。


    一顆顆熔岩球砸到火籠之中,轉眼之間場中四濺的全是熔岩。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場中。


    “完了!”有人歎道。“可惜了。”


    “不對,是溫廣?”


    隻見溫廣在場中不住的後退,雙臂擋在麵前,口中發出淒厲的慘嚎。


    溫廣那一身有著一定防護作用的堇色的長袍仿佛被火焰灼燒一般,出現一個個破洞,身上開始起水泡,潰爛,隻幾秒鍾就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這一下變故,眾人頓時震動不已,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轉頭看向路君的方向,那些熔岩球在失去控製後很快消散,順著路君的身體流淌,火籠早就消散一空。


    路君的衣服也完全毀掉,身上冒著青煙,從中一步邁出來,一道綠色在身上刷過,皮膚表麵的一些焦黑表皮開始碎裂脫落,露出裏麵的肌膚來,看起來竟然完全沒有什麽大礙。


    青竹絲柯柔畢姿月魯雪菲費嘉佳等女性成員下意識就往路君下半身掃過去,就跟男人看到一個衣服破損的美女總會下意識看向某些關鍵部位一樣。


    這是本能。


    “嗯,果然穿了戰鬥用防走光內庫(褲字容易被禁)!”費嘉佳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要是能輕易把他扒光,他都被自己扒光不知道多少次了。


    看著場中穿這條內庫站在那一臉平靜的路君,再看看倒臥在那連叫都叫不出來的溫廣,這個結局出乎了所有人的醫療。


    從一開始就占到上風掌控戰鬥局勢的溫廣竟然莫名其妙的輸了。


    就連十星連珠這樣的三星仙術都用出來,竟然還無可置疑的輸掉了。


    而路君,從開始到最後都處於下風,偏偏就贏了。


    甚至沒人知道他是怎麽贏的。


    從頭到尾看完這一戰的眾人隻覺得詭異。


    “昏過去了,還活著,呂朔,治療。”五爺手下紅旗竄到台上檢查了溫廣的狀況,快速說道。


    此時溫廣已經看不出人樣了,身體表麵全是潰爛和焦糊,隻剩一口氣在那吊著。


    呂朔是個看起來三十餘歲,氣質溫潤,給人感覺頗為親切的長發男子,上前幾步先捏動法印,空氣中水氣聚集,將溫廣包裹在內,一絲絲治愈著溫廣的傷勢。


    接著又上前往溫廣口中倒了一瓶藥水,溫廣的狀態這才平穩下來。


    又檢查了一下路君的狀況,發現路君已經給自己治療過,並且幾乎沒有什麽傷勢留下來之後,頗為奇異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大概這就是奶媽對奶媽的惺惺相惜!


    路君經過這一幕後,對仙術和藥水的治療手段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這樣在前世有死無生的傷勢,不過片刻便能修複,想必容貌也能恢複迴來。


    對此路君還是頗為欣慰。


    他算不上多討厭溫廣,畢竟雙方都是為了各自的未來不得不爭。


    何況剛入會與人賭戰就弄出人命,也影響其他會內人員對自己的看法。


    無論是從內心還是從利益角度,沒出人命都是再好不過了。


    紅旗在場上看向眾人,揚聲道:“此次比試,路君勝!”


    “啪——!”傅衝山捏碎了扶手。


    青竹絲仿佛沒聽到一般,看著台上的路君,麵帶欣賞之色。


    起身道:“勝負已分,之前的事再沒人有疑問吧?”


    “一星木係仙術士毫發無傷贏了二星火係仙術士,誰有疑問可以讓他自己試試!”柯柔翹著二郎腿直接道。


    此時自然不會有人再說二話,眾人看著路君的目光都很奇異——實在是他贏的太詭異了。


    從頭到尾,眾人隻看到溫廣一招接一招……結果最後輸的極慘,而且還是帶著燒傷這種火係特征的傷勢。


    看起來就像他差點把他自己打死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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