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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麵子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汪老和胡藥師等人可不想就這麽稀裏糊塗地丟掉了小命兒,既然連常柏全都表態了,他們也立即上來勸說吳勁草。這樣,也等於是給了吳勁草一個台階下,吳勁草的臉色變了又變的,終於是道:“哼,霍青,我就給你一個麵子,不跟他一般計較了。”


    “這就對了嘛。”


    霍青的心也懸到了嗓子眼兒,剛才的那一招,他是真急了,身上迸射出來的殺氣,讓人凜然不敢直視。要是擱在以往,他是絕對不會這樣做,像吳勁草、常柏全這樣的人,你就算是砍掉了他們的腦袋,他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又怎麽可能會怕死呢?他們這樣說,說白了,確實是給了霍青這個麵子。


    好險,好險,連霍青都覺得慶幸。


    霍青連忙道:“吳門主,這趟跟我們過來的,還有一些受了傷的藥王門弟子,他們就在山腳下……”


    吳勁草擺手道:“一隻羊也是趕,兩隻羊也是放……都上來吧?反正人來都來了。”


    “好咧!”霍青嘿嘿笑著,立即吹響了一個口哨。在山腳下的蛇妖、佘美心、常小蝶等人,立即帶著常小月等人上山了。


    在場的這些人全都如釋重負,招唿著霍青和常柏全進屋。


    路浮萍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已經破爛不堪。盡管說,她是在昏迷中,但是這種痛楚,還是讓她時不時地抽搐兩下。


    霍青的心如刀絞一般,急道:“吳門主,你看……”


    吳勁草苦笑道:“你們在斜坡那兒,看到了陰陽兩隔的極地現象吧?陽坡,種植都是一些喜陽的草藥,陰坡種植的都是一些喜陰的草藥……而清心草,要種植在極陰之地的懸崖峭壁上,就算是在大白天的,想要采摘清心草,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情。可現在,這是在晚上啊?什麽也看不到,很難,很難。”


    “你跟我說一下清心草什麽樣兒,還有地形地勢,我去采摘。”


    “霍少,真不是我不舍得……實際上,連我都有段日子沒有去看清心草了,不知道那邊兒的情況怎麽樣。”


    “啊?”


    霍青有些不太明白。


    在旁邊的常柏全,沉聲道:“清心草可以消腫祛瘀、清心解毒……根據傳說,每一株的清心草旁邊,都會有鐵甲雞冠蛇,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的,我們百草門已經有兩個弟子讓鐵甲雞冠蛇給活吞了。”吳勁草道。


    “啊?活吞?”


    霍青嚇了一跳,失聲道:“這……鐵甲雞冠蛇有多大啊?”


    吳勁草道:“有十幾米長,跟水桶一般的粗細,能一口就將人給活生生地吞掉。霍少,我也知道你心急如焚,可是現在,天黑,在懸崖峭壁上,又有鐵甲雞冠蛇……簡直就是九死一生啊。”


    “就算是十死十生,我也要去。”


    “呃……”


    吳勁草和常柏全也都看出來了,就算是刀山火海,霍青也得走一遭。既然是這樣,肯定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第一,暫時,吳勁草會想辦法,確保路浮萍的傷勢穩定,最遲到明天早上,相信路浮萍不會有什麽大礙。


    第二,在場的這些人中,不是還有一個極其精通蛇性的蛇妖嗎?對付鐵甲雞冠蛇,她興許是能有什麽法子。


    吳勁草給霍青繪製地形地圖,還有清心草的圖片等等。沒多大會兒的工夫,蛇妖和佘美心、常小娥等人上來了。當聽說了鐵甲雞冠蛇,蛇妖和佘美心的臉上都變了顏色,幾乎是同時失聲,千萬不要去!


    霍青問道:“這個鐵甲雞冠蛇這麽厲害嗎?”


    蛇妖肅然道:“霍青,咱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救治這個女孩子吧?我跟你說,這種鐵甲雞冠蛇是我見過最厲害、最霸道的一種毒蛇,它噴出來的毒霧帶著腐蝕性,蛇頭上的雞冠更是劇毒中的劇毒,沾上就潰爛。還有,它的全身上下都有著如鐵一般的鱗甲,刀槍不入。我師傅曾經跟我說過,一旦遭遇了鐵甲雞冠蛇,連想都不要想,立即跑路。現在,你竟然還自己送上門去,是嫌自己的命長了嗎?”


    “沒事,能不能遭遇到還不一定呢。”


    “那也不行。”


    蛇妖和佘美心還是堅決反對。


    常柏全歎聲道:“我和吳勁草都已經勸他一陣了,他都沒聽,你們也別勸他了……”


    “毒手藥王,我看你不僅僅是手毒,心也夠毒啊?為了你的徒弟,你連霍青的命都不顧了。”蛇妖冷嘲熱諷地道。


    “蛇妖,你以為每個人的心都像你一樣歹毒嗎?”


    “你說什麽?”


    蛇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眼神中都迸射出來了殺機。


    常柏全嗤笑著,就這樣不丁不八地站著,精神也集中了起來。


    這兩個人,剛才在桃花林中大戰了三百迴合,也沒能分出勝負來。這是還要再打啊?霍青不耐煩地道:“行了,你們等會兒再吵行不行?咱們辦正事兒要緊。”


    常柏全哼了一聲:“吳勁草,咱們去懸崖。”


    “好。”


    這要是裝備齊全,能更好一些。可是,這種連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什麽都沒有。唯一讓霍青感到慶幸的,是他和汪老這趟過來,帶來了一些強光手電。因為,百草門不通電,每次汪老都會帶一些手電和蓄電池過來,晚上在應急的時候可以照明。


    汪老和百草門的那些弟子們,治療常小月和那些受了傷的藥王門弟子。張坤和程野、盧順等人在旁邊幫忙打下手。蛇妖和佘美心、江洋、龍武,還有吳勁草、常柏全、常小娥,霍青,拿著繩索什麽的,來到了斜坡的斷崖處。


    霍青戴著帽子,江洋將一個手電,係在了帽子上,這就等於是礦燈帽了。他的腰間,捆-綁著繩索,江洋和龍武抓著繩子的一頭,一點點地將他給順了下去。一旦有什麽突發情況,他不至於跌落入山穀中。


    蛇妖和佘美心、吳勁草、常小娥等人都拿著強光手電,分別站在不同的角度,從上往下照耀著。幾道光芒,貫穿了整個斷崖,一直找到了兩百多米外的崖底。清心草就在斷崖的半山腰,差不多有一百多米高的距離,崖壁上雜草叢生,跟烏木崖光滑如冰崖壁,有著天壤之別。


    這樣,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就是,霍青就算是不用繩索也沒事兒,他的雙手雙腳有抓攀的地方。


    壞事的是,霍青的視線眼中受阻,很難發現清心草,也很難發現鐵甲雞冠蛇的行蹤。這要是在烏木崖,隔著八十丈遠都能看到鐵甲雞冠蛇和清心草,那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情。


    可現在,霍青是真緊張,吳勁草和蛇妖沒有理由嚇唬自己,恐怕鐵甲雞冠蛇比想象中的還更要可怕。但願,他能不遭遇鐵甲雞冠蛇,還能平安地將清心草給采摘迴來。等迴去,非燒一柱高香不可。


    越來越是往下,越來越是往下,周圍枝繁葉茂的,強光手電的光亮也弱了不少。


    吳勁草、佘美心、常小娥等人都屏住了唿吸,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這可是關乎到霍青性命的攸關時刻,鐵甲雞冠蛇不會躥出來吧?估摸著有一百來米的距離了,霍青掃視著周圍的地形,腦海中浮現出來了吳勁草給繪製的圖畫。


    這種清心草對於環境的要求極高,一年四季見不到陽光,陰暗潮濕,還有土壤等等各方麵都是缺一不可的。吳勁草爬遍了周圍的懸崖峭壁,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麽一處地方。在斷崖處斜伸出來了一塊岩石,差不多有個十幾平米的樣子,遍布各種雜草,斜伸出來的樹枝。


    晚風嗖嗖的,很冷,讓霍青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清心草,就在岩石的下方岩壁縫隙中。


    霍青沒有亂動,就這樣微弓著身子,掃視著周圍,倒是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


    事情宜早不宜遲!


    霍青不敢怠慢了,立即雙手抓著岩石往下攀爬。一點,一點,人終於是落到了岩石的下方,在強光手電的照耀下,就見到在岩石深處的崖壁上,果然是生長著幾株綠瑩瑩、很嬌弱的清心草。


    霍青又驚又喜,立即往前攀爬,去抓清心草。


    現在的地形,跟在崖壁上還不太一樣,人著手的地方是在頭頂。一旦脫手,或者是岩石鬆動了,就有可能跌落入山穀中。霍青把精神都提升了起來,就這麽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多久的時間,才算是到了岩石的深處。


    他的後背上,背著一個很小的竹簍,腰間有一瓶汽油,還有一個砍刀。一株、兩株……霍青連續地摘了好幾株清心草,放入了竹簍中。根據吳勁草所說的,應該是差不多了,他雙手抓著頭頂的岩石,又一點一點往迴攀爬。


    一旦爬山了斜伸出來的岩石,霍青再順著岩壁往上爬,就能迴到百草門了。就在這一刹那間,突然襲來了一陣凜然的勁風,腥臭難聞。霍青的心中咯噔了一下,雙手抓著岩石,雙腳也蹬在了岩石上,身體直接彈射了出去。


    噝噝!


    一陣呲啦呲啦的聲音傳來,就跟被硫酸腐蝕過了似的,他剛才抓著岩石都被腐化了,一個長有十幾米長,跟水桶般粗細的鐵甲雞冠蛇,張著血盆大口,就這麽照著他,狠狠地吞了過來。而霍青,好不容易彈射了出去,又因為腰上捆-綁著繩索的緣故,蕩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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