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書宇這麽重的傷勢,能夠幸運撿迴一條命就不錯了,尤其是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還能恢複得不錯,已是超乎意料。


    所以隻留下一些暗傷,還算好的情況。


    醫生就幫梁書宇重新包紮好穿好衣服,梁書宇背靠在牆上。


    魏有祺端了一盆熱水過來。


    “老梁,泡個腳,會不會對傷勢恢複有好處?”後麵半句話是問醫生的。


    “可以促進血液循環,肯定是有一定好處的,但不要泡太久了。”醫生說。


    魏有祺點點頭,把小桶放下,幫梁書宇的腳放出來,先試了一下水溫,差不多合適才把梁書宇的腳放進去。


    抬頭來,問道:“溫度還可以吧?”


    梁書宇笑了笑:“嗯,還行。”


    “就還行啊!”魏有祺站起來坐到梁書宇旁邊,“我以為你要感動得一塌糊塗呢,果然是狗男人,人家這麽關心你心疼你,居然隻是還行。”


    魏有祺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梁書宇隻得說了聲“滾”。


    泡了腳,全身都是溫熱的,也許是心理作用吧,梁書宇感覺全身的疼痛消減了很多,還撐著精神和魏有祺劉小胖他們聊了好一會兒。


    “胡說八道。”


    梁書宇輕罵了一句。


    劉小胖堅持說:“沒有!不單純是傳說,我真親眼見到的。當時學校到處都在傳,那個電梯壞了以後,裏麵經常傳來哭聲,然後就有個女的在裏麵那個那個叫。”


    不知怎麽的,他們聊起以前學校的各種鬼怪傳聞。


    眾所周知,學校都是建在墳地上的。


    一直有各類鬼怪靈異傳說。


    是學生們廣為流傳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為什麽要那個那個叫?”梁文靜奇怪地問,“不是說鬧鬼嗎,那為什麽要那個那個叫。”


    劉小胖咳了咳,“聽說是人鬼情未了,所以那個女的就是電梯井裏自己那個那個咯……”


    梁文靜:“!”


    “劉思遠,你一天不搞顏色你就皮癢癢渾身不舒服是不是?!”


    “我沒有啊!”擋掉了梁文靜拍過來的巴掌,劉小胖很是無辜地躲到梁書宇身後,這個女魔頭動不動就下死手,還是老梁的身邊最安全!


    “咚咚咚!”


    幾人正在鬧時,敲門聲突然響起。


    門縫裏還傳來了李明醫生的喊聲:“陳醫生在嗎?陳醫生在不在?”


    眾人和李明算很熟了,且李明一席人為人非常不錯,裏麵的人聽到他的喊聲,便猜測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連忙打開門。


    就見李明背著他的行醫背包,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說:“陳醫生,陳伯,有個中風的急診,快走。”


    中風這事,處理得不好,輕則半身癱瘓重則直接喪命。


    而陳伯又是個經驗老到的中醫,這樣的病情讓陳伯出馬才最穩妥,所以李明當時受到急診邀請,想也不想便衝迴來找陳伯。


    一口氣爬了整整10層樓,才累成這副模樣。


    正準備去洗澡的醫生和陳伯一聽,趕緊放下手裏的衣物的,迅速帶上二人各自行醫的老夥計們,匆匆跟著李明出去了。


    走前還不忘吩咐其餘人好好呆在家中,畢竟此時已經入夜,將近晚上七點鍾了。


    “在哪一層,等等我!”


    才洗完澡的嶽石峰衣服都沒穿利索,差點栽到地上去,還好劉鋒走過來把他扶住了。


    李明扔下了一個26層,就帶著陳伯和醫生匆匆下樓了,嶽石峰也趕緊穿好衣裳和外套武器等,和劉鋒二人一同追了上去。


    他們走以後,其餘人便坐守家中,把木栓套了迴去,將木門牢牢地堵住。


    雖然外麵的天空全然黑了,隻能透過濃濃的夜色看見遠方星點一般,仿佛懸於夜空的明黃色火光,是和梁書宇他們一樣點著火爐的幸存者們的光。


    屋子裏燃著兩個火爐,燈火通明,溫暖幹燥。


    鄧淩香和鄧小琴、丁老師等人正將棉花塞入兩條窗簾之間,打算製作一床更為保暖地棉被出來。


    隻要將棉花鋪均勻了,用針線在上麵縫出格子花紋,就能擁有一床還算舒適的棉被。


    正穿針引線地丁老師望著那緊閉的木門歎了口氣。


    “還是覺得這樣太危險了。萬一沒把人治好,人家要我們償命怎麽辦。”


    以前多有這樣的事,那時候還有各種執法人員保護醫護人員的安全,但仍然會發生很多起惡劣的醫鬧事件。


    那現在呢?


    現在的環境更加惡劣,那些人窮途末路了,假設起一個歹念,可怎麽好!


    秀萍阿姨在旁邊捏了捏丁老師的手背。


    安慰她:“別太擔心了,陳醫生又不傻,而且還有老嶽和老劉在一邊充當保鏢,老劉以前可是做金融投資的,預測風險的水平不好太好,要真有那種風險,他們會隨機應變的。”


    鄧淩香也寬慰說:“以前產生醫鬧,是因為醫護人員受到各方限製難以反抗,現在情況大有不同。”


    鄧淩香的丈夫劉鋒不也和醫生一起出診,但鄧淩香就淡定很多了。


    丁老師也知道,同樣是出診,她丈夫和劉鋒所承擔的風險其實是一樣的,但人家鄧淩香就是這麽淡定,她就一直著急得不行。


    這不,醫生一出去,她就擔心得手上的針線都縫不好了。


    盡管有大家的安慰,盡管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建設和疏導,但可能因為長子的辭世,讓她十分敏感和患得患失去了。


    丁老師又將窗簾擺弄了幾下,實在弄不下去了。


    鄧淩香道:“好了別折騰這窗簾了,去休息一下吧。”


    丁老師隻好點頭,她也知道是她自己太過擔憂了。


    利益與風險並存,醫生每次出診都能拿到一些好處,盡管不多,但在這個封閉貧瘠的環境中,已是非常豐厚的收入。


    丁老師的位置空出來,若是沒人扶著,裏麵的棉花就會亂跑。


    鄧淩香看了看四周。


    向角落裏已經躺在床上的陳寶怡招了招手:“寶怡,你過來幫我們扶著一下。”


    陳寶怡愣了一下,然後往這邊看了一眼,但還是穿好鞋走過來了。


    “我也來幫忙!”


    “我也來!”


    杜瑤看到陳寶怡都去幫忙,玩遊戲玩得有點無聊,她也要去幫忙。


    孩子天生就喜歡學習別人的活動,陳睿也趕緊關了遊戲機,用原先的保鮮膜密封好再放到袋子裏,也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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