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一張嘴,景德帝愁加倍。


    太祖皇帝給親戚封了爵,給打天下的兄弟們封了爵,曆屆皇帝也有自己的親戚功臣要封賞,如此代代相傳,爵位是越來越多!


    有爵就有俸祿,發俸祿就需要銀子,文官們跟勳貴不對付,除了文武之差的天然鄙視,還有就是對勳貴躺著不幹活也能拿銀子的厭惡。


    若是降等爵位還好,最煩的就是那些世襲罔替不降等的,他就愣是不造反!


    不能削爵,愁煞人也!


    勳貴是朝廷的累贅,郡王更是,文官們自然不願意朝廷再多一個郡王。


    同樣,作為勳貴的金字塔頂,早已經形成了固定的利益結構,自然也不願意朝廷再多一個功封郡王來打破現狀。


    尤其還是在太祖之後數十年再無功封的情況下。


    別的王都已經在走下坡路了,突然冒出來一個有權有勢有兵有將實力正盛的王,這威脅簡直太大了!


    因此,景德帝的封王之言,遭到了絕大多數的反對。


    勳貴、文官因為忠勇侯,再次團結起來,據理力爭,向皇帝發起抗爭。


    而景德帝同樣為了伯珣,站在了臣子的對立麵,卻是絲毫不肯讓步,力主封王。


    從乾清宮到奉天門,數日爭論不休。


    直到驚動了大明宮。


    自賈瑚於大明宮單挑群臣,拉了一幫人下水以後,太上皇就越來越沉寂了。


    這點從當初太上皇隻能打賈瑚板子便可窺見一二,舊皇已經老去,新帝已經強勢崛起。


    或許太上皇自己也意識到了這點,後來便越來越少露麵了,這也是嚴首輔越來越扛不住的原因。


    領頭的沒了,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隻從這一點,賈瑚就覺得,太上皇即便稱不上卓越,也算是傑出了。


    曆朝曆代,有哪個做了幾十年皇帝,還能甘心放下權利的?


    太上皇就能。


    或許是浪皇迴頭的幡然醒悟,或許是無情之家有了父子親情,亦或者是曾經身為皇帝的責任心以江山社稷大局為重。


    反正不管是哪樣,至少目前看起來,太上皇並不想垂死掙紮,甚至還在主動平穩過渡。


    不作妖的太上皇,嗯……怎麽不算傑出呢?


    太上皇正在逐漸凋零,但並沒有被剝奪發言權,在景德帝跟群臣僵持不下之時,太上皇把他請到了大明宮。


    戴全和夏守忠都被攆出去看殿門,太上皇在大明宮跟景德帝說了什麽,就隻有兩位當事人知曉了。


    掛嗶也不知道,他隻知道景德帝出來時眼睛紅紅的。


    疑似淚灑大明宮的景德帝,出來以後便不再堅持給賈瑚封王,如此,君臣方皆大歡喜,協商一致。


    九月十日,奉天門大朝,明賞罰。


    有功者賞,有過者罰,其中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此戰最大的罪臣仇鸞和最大的功臣賈瑚。


    “……宣府總兵仇鸞,屍位素餐,臨戰怯敵,致使薊鎮淪陷,韃靼長驅直入,百姓生靈塗炭……按律,其罪當誅!”


    仇鸞被判了斬刑,抄沒家產,還禍及家人,流放遼東罰苦役,三代不得出仕。


    而作為仇鸞的舉薦人,嚴首輔僅僅隻是挨了不痛不癢的一通訓,倒是兵部侍郎蔣佩群因此落馬。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君虛中以求治,實賴股肱之任臣。”


    “韃賊破邊入侵,擾我京畿,此誠存亡生死之際,爾不惜己身,以殘病之軀,陣斬敵酋,克敵殲虜,解社稷之危,穩江山之基,保境安民,克忠報國,實國家之砥柱!”


    “爾忠可褒,爾義可嘉,茲特封爾,平虜大將軍、忠勇侯賈瑚為遼國公,加授後軍都督府都督同知,提督立、伸、揚、振四威營,參謀軍事。”


    “嘉爾冠榮,永錫天寵,欽哉!”


    夏守忠聲情並茂的誦讀完聖旨,賈瑚在齊十三的攙扶中,下跪叩首,哽咽謝恩。


    “臣…伯珣,叩謝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該三拜三謝,但隻這一拜後,夏守忠就讓人把賈瑚扶起來了。


    “恭喜國公爺,賀喜國公爺!哎呦喂,您說您何必呢?萬歲爺都讓您別起來了,您還非要起來。”


    賈瑚順著老夏的力道站起來,接過聖旨,握住了老夏的手,以便老夏能近距離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和蒼白虛弱的臉。


    “皇上與我,是君如父,怎可以臥躺之姿輕慢?這是對君父的不敬,我絕不為之!夏總管且安心,皇上知道我是個倔脾氣,不會責怪於您的。”


    “外道了不是?”夏守忠笑的皺紋都能夾死蚊子,“能為國公爺受這個罰,我求之不得。”


    “瞧我這嘴,該打該打!”


    賈瑚伸手就要打嘴,夏守忠忙又給攔住。


    “切莫如此,切莫如此~”


    夏守忠跟齊十三把賈瑚攙扶迴床上躺下,又親自給賈瑚擦了擦疼出來的冷汗。


    “國公爺傷勢在身,需得好生休養,切莫勞動才是,萬歲爺可是日日惦記您呐。”


    賈瑚聞言苦笑:“我欲為君父排憂解難,不料舊困已解,卻又給君父添了新煩,夏總管,勞您迴去替我稟於皇上,伯珣很好,請皇上萬萬別再為伯珣費心勞力。”


    “國公爺放心,我一定帶到。”夏守忠應下了,“國公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賈瑚猶豫了一下:“若是方便的話,請您幫忙告知鳳藻宮賢妃娘娘,就說我已無大礙,不必掛懷。”


    賈瑚此舉,看似兄妹情深,實則隻為減少接觸。


    自打他傷了以後,元春就一直關注著,迴侯府以後更是三不五時的派人來探望。


    元春的關心,在賈瑚看來實在太打眼了,他的目的是切割,不是讓外人看兄妹情深。


    然而賈瑚的這番苦心,到底是做了無用功。


    忠勇侯府改頭換麵成了遼國公府,而賢妃娘娘也一躍成為了賢貴妃娘娘。


    隻是多了一個字,但意義卻是大不同。


    賈瑚不知道皇後娘娘是什麽心情,但他自己確實挺無語的。


    皇上和太上皇是真的狗啊!


    郡王沒封成,又覺得遼國公不夠,幹脆就把功轉給了元春。


    有本事你折現給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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