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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馬,新團長都沒選好,你為什麽要急急忙忙的動用二團?”政委對馬曉明的決定很是不解。


    “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我想看看我能否指揮好一個團。咱們從在西海岸作戰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年,我想看看部隊的基層水平如何了,我也想看看我能否指揮得了現在的一個團。”馬曉明率直的對政委說道。參加會議的師級幹部一個個認真的聽著馬曉明的迴答,大家也暫時不敢吭聲。


    “第二個理由就是隻剩二團這一個預備隊,若是從其他部隊抽調兵力,時間上來不及。”馬曉明說完之後掃視了眾人一遍,“所以我現在就出發。如果我去的晚,大概祁參謀長自己就要親自帶二團打仗去了。”


    打仗靠的是部隊能否善戰,一個非常能幹的師長或者軍參謀長對於整個軍來說自然是好事。不過一名非常能幹的師長或者軍參謀長對於那些團級幹部來說就未必是什麽好事。副師長立刻說道:“師長,讓我來指揮這次戰鬥吧。”


    “你留在師部。”馬曉明下了命令。


    等馬曉明到了二團,部隊已經開始上卡車。此次不是長途行軍,卡車上沒帶各種豐富的物資,倒是鐵絲網和布鐵絲網的長通條被扔上卡車。馬曉明就見到大概是炊事班的官兵對司機喊道:“你們早些迴來。通條我們還要用呢!”


    旁邊的營長則喊道:“炊事部隊的炊事車去幾輛?有人說去幾輛炊事車了麽?”


    很明顯,這些事情並沒有人得到明確的迴答。營長一臉不爽,卻又在這亂糟糟的環境下無可奈何。看得出,部隊遠沒有來得及解決這些細節問題。


    這些紛繁的問題如同養料一樣滋養著他的心情,讓馬曉明的心情立刻變得好了許多。決定親自指揮一個團部隊作戰時,馬曉明的心情頗有些壓力。身為一名師長,如果指揮團級戰鬥成功,大家隻會覺得這些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如果他指揮的戰鬥失敗,甚至不用失敗,隻要仗打得不夠好,很多人看待馬曉明的眼光裏麵自然就會有異樣。馬曉明最終決定自己指揮戰鬥的理由很簡單,他真的懷疑自己指揮一個團的能力。不知道別的師級幹部是怎麽完成職責的,當馬曉明發現自己的問題所在的時候,他可不會轉過臉裝作看不到。


    在戰鬥沒有結束之前,馬曉明就已經把很多戰鬥中應該考慮的條例列入戰鬥總結會議的討論列表上去了。常見問題數量有限,常見問題解決的越多,部隊的戰鬥效率就越高。身為師長,評定部隊的標準絕非是部隊能否給師長打勝仗。馬曉明堅信,師長的責任是建設部隊,任何建設工作都是這麽一磚一瓦,一個個小問題。戰爭的勝負,隻是個水到渠成的問題。


    “馬曉明兩個多小時就把部隊開走了?”軍參謀部裏麵對此議論紛紛。參謀們佩服的有,訝異的有,不是特別明白這裏頭代表的意義的也有。


    光複軍的部隊裏麵人員是來迴調動的,政委相對調動的比較不頻繁,軍事主官與參謀之間職務輪替的很快。一般來說是先做軍事主官,再調到更高級的參謀職務上工作,參謀水平得到認同之後,才會出任同級別的軍事主官。參謀們深知部隊開拔時候要考慮到何等細密的工作,馬曉明展現出來的能力的確讓這幫人非常佩服。


    不過24軍的軍長、政委、參謀長三人並沒有參與評價。三人在開會,政委胡大奎問參謀長祁睿,“祁參謀長,你同意袁世凱按照一定程度組建日本和高麗部隊,是不是不夠謹慎?”


    祁睿立刻答道:“這些部隊如果能夠承擔起一定的作戰,對我軍是個很好的補充。畢竟美國據說現在有6000萬人口,按照30%的人口可以投入戰鬥來計算的話,他們能夠投入到戰鬥裏麵的大概有1800萬。我軍如果維持200萬的一線作戰兵力,每個人就得殺9個。如果高麗和日本能夠提供100萬的輔助戰鬥兵力,那麽每個參戰的平均隻用殺6個就夠。這能節省時間。我軍也能少犧牲人。”


    如果是幾天前,祁睿大概還會前三年後五載的把動用高麗和日本部隊的諸多事項進行一番全麵思考,現在的祁睿隻是簡單的講述著他的想法而已。對當下的祁睿而言,殺美國人僅僅是一項工作而已。祁睿作為工作的執行者,自然要盡可能的用一種理性態度去考慮。


    例如跟隨馬曉明一起出發的還有一個由四個標準連組成的日本仆從軍的營級戰鬥單位。他們的工作就是在戰鬥後解決不適合光複軍完成的工作,也就是按人頭收費的管殺管埋的工作。打掃戰場上的美國人的財物,則是日本人承擔這項工作的附帶績效。


    祁睿曾經為這些事情煩惱過,現在他覺得以前的自己真的好怪,這麽簡單的事情有啥可以自尋煩惱的呢?


    祁睿不煩惱了,可政委卻明顯有些煩惱。胡大奎繼續問道:“讓日本人進行一定的培訓,並且接受我們的裝備。這麽做是不是有些過了?”


    “第一,同樣的裝備有利於降低後勤壓力。我們提供給日本仆從軍的隻是步槍在內的輕武器和迫擊炮以及槍榴彈在內的武器。這不會讓他們在作戰上學到我軍的精髓。第二、日本人在我們麵前是仆從軍,這個沒錯。但是日本人當了仆從軍,卻並不意味著日本人就不怕死,更不意味著我們驅趕著日本人去戰鬥的話,日本人就會欣然從命。所以一定程度的訓練可以讓日本人相信他們降低自身傷亡。這是有利於戰爭的選擇。”


    祁睿從容不迫的講述著理由。等他講完之後,軍長不吭聲,政委也沒有再說什麽。胡大奎政委對於日本的部隊被祁睿平等對待並非很認同,哪怕是祁睿的理由很充分的情況下,他心裏麵總覺得日本不該和中國一樣。對於胡大奎政委來看,既然不是平等的兩部分人,某一部分人受點欺負就是必須存在的。


    可是祁睿這年輕參謀長從氣勢上有些壓倒胡大奎了,如果胡大奎沒辦法重建對祁睿的心理優勢的話,一個不能承擔責任的政委,或者說一個不能逼著部下背鍋的政委,發言權就非常有限。


    “我們姑且先這樣吧。”見到祁睿表現出來的這股子勁頭,軍長鄭明倫率先決定退讓。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讓‘太子’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可鄭明倫相信,直麵和一位野心勃勃的太子對抗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司令部裏麵的眾人可以穩穩當當的坐在位置上說話,前線的摩托化步兵的軍人們就隻能在顛簸的卡車上說話。此時卡車上做了些細節上的調整,在卡車車輛內部放了不少豎帆布帶子。乘坐的步兵可以把手臂從裏麵插進去,把帆布帶子順道胸前。這樣他們背後是背包,腦袋上帶著鋼盔。哪怕是睡著了,也不會因為卡車的顛簸而摔倒在車上。


    這些細節的東西都是為了解決實踐中遇到的問題而采取的措施,袁慰亭和王士珍隻是看別人用過,自己嚐試了幾次,就非常熟練的掌握了這玩意的用途。不僅是他們兩位,和他們同車的日本和高麗的士兵也都熟練掌握了帆布帶子的用法。看得出,好幾個人已經在車上差不多進入睡眠狀態了。


    “老王,我們還得抽空進行訓練啊。”袁慰亭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看得出,袁慰亭在野心的煎熬下,情緒不是很穩定。


    王士珍一如往常的平靜,他慢條斯理的說道:“放心,我已經編出了名冊。按照這個名詞來分階段訓練就行。這些日本人從美國人身上搜到不少財物,讓他們輪換之後,更多日本人就非常樂於到前線來。”


    袁慰亭雖然對日本人並不是很放心,可他幹著急也沒用,王士珍已經有了處置,他除了聽之外也沒別的辦法。“就這樣吧。”


    前期的戰鬥並沒有讓日本人介入,袁慰亭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在一處山坡上布防。這幫日本人帶的隻有步槍,所以這幫人隻是在山坡上放了些哨兵,大部分日本人在山坡後麵以整齊的部隊方陣坐下休息。


    “我們最好還是能更加和光複軍一樣能作戰才好。”王士珍對袁慰亭說道。


    袁慰亭深深點頭,卻沒有立刻對這幫並沒有作戰部隊模樣的日本軍隊立刻下令,“等這次之後,我會請光複軍的同誌對日本軍隊嚴加訓練!”


    正說話間,遠處槍炮聲大作,袁慰亭與王士珍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到了那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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