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金沒有被喊醒,倒是一旁睡著的幼珠幼寶都被吵醒了,一聽說三姐發燒了,都弓著身子爬了過來:「怎麽了?好好地三姐怎麽發燒了?」


    「不知道,今天白天三姐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我就瞧見她衣裳袖口都是冰碴子,當時就催著她把衣裳都換了,哪裏知道還是著涼了!」幼銀著急忙慌地爬著起來,點亮了外房的油燈,這才發現幼金已經燒得滿臉通紅了。


    看著高燒不醒的的幼金,姐妹三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隻得去叫醒蘇氏。而內室的蘇氏聽到外頭的動靜也已經醒過來了,一聽說是幼金發燒了,趕忙叫幼銀拿著帕子到外頭取些雪水冰冰帕子:「先幫你三姐降降溫,等降溫了就好了。」


    幼銀很快就用木盆到院子裏裝了一盆雪迴來,然後直接把帕子放到雪上凍了一會兒再敷到幼金額頭上。可幼珠幼寶瞧著燒紅了臉的三姐,心裏更是急得很,她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迴見到能幹的三姐倒下,怎麽能不著急?


    幼珠心焦地問到:「娘,難道就由著三姐這般燒下去?咱們不是應該請大夫嗎?」這萬一燒壞了可怎麽辦?三姐現在可是她們幾個的主心骨,可千萬不能倒下!


    「這大半夜的,要是請大夫又得鬧得全家都不安生,你奶指不定又要鬧出什麽事呢!」蘇氏雖然也十分擔心幼金的病情,但是如今幼金病倒了,自己又一直病歪歪的,真要鬧起來,誰又能來護著這幾個孩子呢?歎了口氣,幽幽道:「再說咱們也沒有銀子不是?」


    「三姐不是有銀子嗎?」幼珠小聲地辯駁道,雖然很怕別人發現三姐存下了不少私房錢,不過如今三姐病倒了,怎麽地也得把銀子拿出來給三姐治病啊!


    蘇氏卻也隻得無奈地搖搖頭:「銀子都在你三姐手裏藏著,我也不知道她放在哪,我身上也一點銀子都沒有……」幼金知道自己搖擺不定,因而所有的銀子都是她自己一個人藏起來的,自己也不知道她放哪兒了呀!


    「難不成就讓三姐這麽燒下去嗎?萬一把腦子燒壞了可怎麽辦?」幼珠已經急得眼淚都下來了,穿上外衣裳便要往外頭去:「我去求馬大夫來救救三姐!」


    可如今外頭風雪正大,又漆黑一片,幼珠連個燈籠都沒有又能走得了多遠?才出月家院門不過一箭之地便被後頭唿喊著來尋人的幼銀拉了迴去:「這天黑雪大的,你要做什麽?」


    滿麵淚痕的幼珠瞪了眼拉住自己的幼銀:「你們能看著三姐發燒,我不能,你們不救,我就去找人來救三姐!」


    「月幼珠你別鬧了行不行!」這還是幼銀第一次這麽大聲地吼幼珠,在靜謐的村落中顯得格外響亮:「三姐如今才病倒,你就開始添亂是不是?誰也不想看著三姐出事,但你行事能不能過過腦子!」


    幼珠也被這般大聲吼叫的幼銀給嚇到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喏喏道:「那四姐你說該怎麽辦……」


    姐妹倆站在風雪中,隻有唿嘯而過的風聲與簇簇飄落的雪花,遠處時不時還傳來幾聲狗叫,幼銀幹巴地咽了口口水,感覺才出來一會兒就快被凍僵了:「咱們先迴去,總能有法子給三姐退燒的。這天黑雪滑的,你要是再出事,等三姐好了以後不得怪我們。」


    聽完幼銀的話,幼珠才木木的點點頭,已經滿身雪白的姐妹倆才一腳深一腳淺地返身迴去。


    雖然沒銀子去請大夫,也不敢大晚上地吵醒月家眾人,幼銀幾姐妹隻得不停地用冰帕子為幼金擦拭身子降溫,小八小九兩個小的也坐在一旁,頭一點一點的打著瞌睡,卻都不肯睡覺,都要守著三姐。


    幼銀幼珠一直忙活到深夜,許是冰帕子真的有些用,原已經燒紅了臉的幼金已經睡得安穩了許多,不再躁動不安。


    第二日一早,幼金才昏昏沉沉地睜開沉重的雙眼便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用手撐著小腦袋睡著的幼銀,剛想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十分幹啞,還隱隱有些發痛。


    幼銀生怕三姐不舒服,也不敢睡沉了,一聽到有動靜便立馬醒了過來,見是幼金醒了過來,驚喜道:「三姐你醒了!」然後手忙腳亂地將自己的枕頭塞到幼金身後,扶著她半坐起身來:「昨兒個半夜三姐你突然開始發高燒,可把我們幾個嚇壞了!」


    接過幼珠端過來的一碗熱水,幼金小口小口地啜了半碗,才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整個人都活了大半,看著幾個妹妹因為睡眠不足個個眼下都一片烏青的小臉,幼金露出一個安撫人心的微笑:「放心,三姐不會有事的!」


    「三姐!」幼珠見她終於沒事了,歡喜地撲進她懷裏,眼眶紅紅的跟要哭出來一般:「我們都好怕你出事!」


    右手摟著幼珠,左手安撫地拍了拍坐在一旁的幼銀:「放心,你們看三姐如今不都好好的了嗎?」雖然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起碼如今退燒了。


    西廂房這邊因為幼金突然病倒引起的騷動就這麽被撫平了,而月家其他人從頭到尾也沒有一點動靜。


    過了幾日,幼金的病斷斷續續的也算是好得差不多了,一眨眼已經臘月二十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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