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歌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言語和這個女人爭辯,看著她瘋狂的在玩偶上用針紮著,她攥緊拳頭,剛要上前繼續說話,忽然被一股力度向後拉了一下,一個不穩跌落幕之年的懷裏。


    抬頭看去,滿是驚訝。


    “一會和你解釋。”


    未等開口,幕之年就說了句。蘇夢歌遲疑一會,本來想拉著之年走,可麵對鄭萍這個女人,她的憐憫之心全然消散,乖乖的在幕之年懷裏待著。


    看到幕之年的那一刻,鄭萍的瘋狂狀態消失的無影無蹤,立即把手裏的玩偶丟在地上,好似見到神明一般令她高興。臉上遮掩不住的欣喜,手上的顫抖出賣了她此刻的忐忑,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過去,顫抖的雙手時不時伸向幕之年,時不時又拿下來。


    隨後,連忙跑到辦公桌前,拿起鏡子照了照,擺弄了下頭發後,再次走過去,好似一個嬌羞的小家碧玉,雙手相互揉搓。


    “之,之年,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說著,抬眼期盼道,“你是不是來接我迴家的?是不是來和我求婚的呀?你快說,你快說啊。”


    鄭萍見對方不說話,心急了,立即抓住他的衣服,使勁搖晃。


    幕之年居高臨上的低頭看著她,瘋狂的臉上好似一個巫婆一樣將那份邪惡散盡,眼裏的愛變成了恨,似乎是在渴望勝利一般,才用懇求的語氣說著。


    一直以來,幕之年始終顧念鄭萍在那一年的陪伴,那時,她還是個溫文爾雅的千金,做事有井有條,說話也是含蓄令人覺得喜歡。就因為顧念這份感激,才沒有趕盡殺絕,如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將這份感激摧毀的連渣都不剩,他還有何可顧念的。


    曾經念她是一個女人,總歸和男人不同,可現在,在他眼裏,隻要傷害夢歌的人,不管用什麽方法,都令他恨得牙癢癢。


    一把抓住她的手,斯毫不客氣的用力一扯,隨手將她推開,還拍了拍胸前的衣服,似乎剛剛那雙手在髒了他一樣。


    “你說吧,你是想好好留在這裏,還是想滾出這個城市?”幕之年快刀斬亂麻,直入主題,陰寒冰冷的說道。


    這股陰寒之氣,蘇夢歌許久未見,猝然覺得渾身冰冷,可幕之年緊握自己的雙手,將這份冰冷化成暖洋洋的溫度。


    很安心。


    這是第二次,幕之年為了蘇夢歌,在這個辦公室,有目眾睹之下給她難看。她也曾第二次,不要臉麵的倒貼,可是落得笑話不說,這份情,根本沒有人領。


    鄭萍不再瘋狂,恢複以往狀態,嘴角輕輕勾起,轉身坐在了辦公桌上,雙手支撐桌麵,翹起二郎腿,揚起臉蛋,自信的笑了笑。


    “之年,我承認你的權利比任何人都高,可是……”說著,微微屈身,笑言,“想讓我滾出這個城市,你還沒有那個權利,別忘了,我身後有家室,家室不行,我還有吳韶宸在,吳韶宸不行,不知道天哥,行不行呢?”


    說著,神秘一笑。


    幕之年眉頭猝然皺起,她和吳韶宸搞在一起,暗中早就知道了,可是,她要是和吳韶宸一起,勾搭上天哥,這是令他沒有想到的。


    冷哼一聲。


    “我真想早點見到天哥。”幕之年不怕,而且,沒有人動搖的了他的權利和地位,更沒有人可以威脅他。


    “恩……你想見到也不是不可能。我知道你不怕威脅,可你就不怕……”說著,視線飄向蘇夢歌。


    幕之年握著蘇夢歌的手越發握緊,確實,唯有蘇夢歌這個人,可以動搖他的一切。而鄭萍似乎猜測到他的心裏一般。


    “鄭萍,把你心裏所想給我安分下來,不然,我的秉性你是清楚的,千萬不要惹怒我,你也不想再一次發生那一次的事情。”幕之年兩隻眼睛瞪得溜圓。


    鄭萍愕然,從幕之年眼神看見那晚,他因為思念蘇夢歌,導致性格扭曲,甚至有一度變得如同惡魔一般嗜血,令人恐懼,那晚,她差點喪命在他的手下。


    這是在提醒她,別惹他衝動的想要殺了她嗎?


    殺人,鄭萍從不懷疑幕之年的能力,因為,那一晚她見到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甚至,就連她,也差點命喪黃泉。


    “幕之年,謝謝你提醒我。”說著,鄭萍勾起唇角,走到兩人身邊,瞧了一眼蘇夢歌後,湊近說:“蘇夢歌,你知道幕之年是什麽樣的人嗎?你知道你離開的那年,他的性格變成什麽樣了嗎?。”說著,神秘笑笑,繼續,“你可知道,他殺過十幾個人,你可知道,他發起瘋來,連我都可以殺,麵對一個殺人犯,你還敢待在他身邊嗎?”


    這段往事,幕之年不必要的時候,真的不想讓蘇夢歌知道,怕她害怕,嫌棄他。可如今他敢說出來,就不怕。


    蘇夢歌感受到幕之年手裏的顫抖,眼中的期盼,覺得在這樣爭辯下去,會讓幕之年想起以往不想提的事情,立即挎住他的手臂,抬頭。


    “我愛他。”


    一句話結束,拉著幕之年遠離鄭萍,一步一步離開這裏。可她不知道,這一句簡單的話,足以讓幕之年幸福的快要暈過去。


    留下辦公室的鄭萍一個人,她攥緊拳頭看著兩人的背影,眼睛瞪大,好似女巫進化了一般,猝然,嘴角勾起……


    迴到車上,邵宗正見兩人的氣氛不怎麽樣,也沒說話,乖乖的開起車來。


    一路上,誰也沒開口說話,到了家裏,蘇夢歌氣惱的迴身:“你幹嘛跟蹤我?”


    幕之年以為她會質問他,忽然哭笑不得,上前抱住她:“我擔心你啊。”


    蘇夢歌心裏一震,歎了一口氣。


    “你不想問我,殺人是怎麽迴事嗎?”幕之年先說出口。


    蘇夢歌心裏的確很在意,但是。


    “我不想問,你想說自然會告訴我。”說著,低下了頭,有些哀傷,“想不到,你還有這樣一段往事,我不在的一年,你到底經曆過什麽?一年,你到底有多少瞞著我的?我想知道,但我不會勉強你告訴我。”


    幕之年知道她在顧慮他的感受,扶著她兩人窩在沙發上,聊了起來。


    原來,她不在的一年,和鄭萍認識半年的時候,鄭萍某日晚上遇到了劫財劫色的危險事情,幕之年在那一晚忽然發瘋一樣,拿著棍子狂砸,殺了那幾個人,後有人尋仇,又殺了幾個。在鄭萍要安慰他的時候,他發瘋一樣要殺了鄭萍。


    嘴裏還碎碎念說:“為什麽要離開我。”的話。


    這點事情,三言兩語就解釋完了,可蘇夢歌聽上去,像是半個世紀一樣的故事。


    幕之年低下頭:“夢歌,我手上站了血,你……”


    蘇夢歌立即堵上了他的嘴巴。雖然有人會疑問,殺了人怎麽沒有入獄,對於幕之年的為人,幾句話就可以決絕法事問題的人,自然不會有人過分追究。


    “當年很痛苦吧?對不起。”她心疼的摸著他的手,落下一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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